但他只是一個知縣,摺子裏也不好將這些事情寫進來,再加上他並不清楚朝廷這邊是否早已知曉了秦致遠的事情,所以便私下給老臣寫了信,將這些事兒告知老臣。
老臣得知這事兒以後,專門派人去風月國調查過秦致遠,但這兩年來,風月國那頭的事兒不少,卻沒一件跟秦致遠有關,因此,老臣也就沒有在朝堂上提起這個人。”
“呵……”
逍遙王聽了,不免冷笑一聲:“這樣的人,能有什麼用處?即便是咱們想利用他,他也沒有用武之地。”
“王爺說得有理。”
習丞相先贊同了一下逍遙王的說法,才話鋒一轉,繼續道:“若秦致遠一直像之前那樣荒淫無度,那他確實是個笑話,不值得我們過多關注。
但奇就奇在,八年前,他突然轉了性子,不僅遣散了沒有爲他生過子女的姬妾,還沉浸在詩詞歌賦中無法自拔。”
“哦?”
皇上一聽,半眯了眼睛:“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回皇上話,據說啊,八年前,也是在秦致遠二十歲的那年!
許是身體被掏空了,有一次,他竟栽倒在小妾的牀上,足足昏迷了兩個月。
女色戒了,賭癮沒了,還懂得心疼媳婦兒和孩子了,這改變不可謂不大啊。”
說罷,習丞相又道:“也因爲如此,風月國皇城那邊又盯上了秦致遠,有一段時間還斷掉了秦致遠一家的用度。
但秦致遠還算爭氣,直接在縣城裏開了一家樂館,自己掙錢養家,再也不用眼巴巴等着皇城那邊每個月送銀子過來了。”
“既是如此,爲何他還能活着?”
魏慕華皺眉,表示不解:“按照秦天的性格,他既然已經盯上這個秦致遠了,甚至還斷了別人的用度,就說明他擔心秦致遠會成爲一個威脅。
可如今,他連沒有威脅的皇室子弟都殺了,卻獨獨留下秦致遠,還封了親王,又是爲何?”
“這就不得而知了。”
習丞相搖搖頭:“老臣只能說,這個秦致遠,能在這種時候獨善其身,肯定不簡單。
“皇上。”
習丞相話還沒說完,御書房門外便傳來了高德善的聲音。
聲音有些急,皇上一聽便知道出了事兒:“進來。”
果然。
高德善推門而入,先下意識朝逍遙王和魏慕華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皇上,逍遙王府來了人,說世子妃要生了。”
“什麼?!”
“要生了?!”
逍遙王和魏慕華沒想到張雅茹會提前半個月生娃,驚得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
皇上見此,也不再留人:“去吧,趕緊回去看看。”
父子二人聽言,轉身朝皇上行了個禮,便快步離開了御書房。
等走到宮門口時,又正巧碰到已經請好假,打算去山水澗視察工作的三個小姑娘。
暖寶和姜姒君還有習楚晴看到風風火火出來的逍遙王跟魏慕華,都被嚇了一跳。
心想:不會這麼倒黴吧?這個月才請了一次假,就被長輩抓包了?
“祁叔,大哥。”
“王爺,世子。”
三個小姑娘垂着頭,乖乖喊人。
就在她們以爲要被長輩教訓的時候,卻聽逍遙王道:“你們要回去了?正好,一起走!”
說罷,又看向習楚晴:“小楚晴啊,習丞相在後面,你等一等他,跟他一起回家去。”
言畢,像拎小貓小狗一樣,直接把姜姒君和暖寶給拎上馬車了。
整得兩個小丫頭一臉鬱悶。
搞什麼?
好歹她倆也不小了!
一個十歲多,一個快八歲,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奶糰子!
這樣被拎着,真丟人啊。
但很快,她們就沒心思想這些了。
因爲剛上到馬車,逍遙王就來了句:“你大嫂要生了。”
暖寶和姜姒君瞪大眼睛,齊齊問道:“什麼?!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啥子?”
暖寶一聽這話,立馬急了:“你們坐馬車吧,我先走一步!”
言畢,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她便咻的一下,飛出了馬車。
開玩笑。
馬車哪有輕功快?
還是飛回去比較妥當!
逍遙王和魏慕華在朝爲官,得守規矩,不能隨便在京都城飛來飛去,以免造成恐慌,但她魏嫺可以。
摔跤,早產,真是要命了!
果然!
等暖寶飛回逍遙王府時,張雅茹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呢。
張院判已經命人給張雅茹灌了蔘湯,又去煎了催產藥。
逍遙王妃急得一身汗,不斷在門外給張雅茹加油打氣,還給她描繪以後子孫滿堂的幸福生活。
暖寶見此,心道:這有啥用啊?大嫂估計早就迷糊得什麼都聽不見了。
“孃親,讓我來。”
小姑娘衝上前去,把門口的逍遙王妃和張院判都推開,直接進了裏屋。
張院判見此,忙喊:“暖寶,出來!”
但逍遙王妃卻突然想起什麼來,攔住張院判:“親家公,讓暖寶來,暖寶可以!”
暖寶進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把穩婆和丫鬟們趕出去,只留下兩個張雅茹的貼身丫鬟在帷幔外候着。
見張雅茹已經接近昏迷,卻還在下意識地用力,暖寶沒有猶豫,直接動用神力。
而在暖寶進入屋內沒多久,逍遙王和魏慕華,還有姜姒君也都趕了回來。
魏慕華聽到屋裏沒有任何動靜,又見逍遙王妃和張院判眼眶都是紅紅的,頓時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茹兒……茹兒……”
喊了兩聲,又撐着手肘爬起來,朝屋內跑去。
逍遙王妃見此,急忙攔住魏慕華:“老大!老大!你妹妹在裏面,她有辦法的,她有辦法的!”
與此同時,哇的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裏屋傳來。
不多一會兒,張雅茹的婢女杏兒抱着孩子喜滋滋跑出來:“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
(今天的4000字都寫在這章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