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也不抵賴，乾脆破罐子破摔。
笑道：“何止是兩幅面孔？你爹爹我遇人就當人，見鬼就做鬼。
我是什麼德性，全看對方是什麼東西！
倒是你……小暖寶呀，你今日真是出乎爹爹的意料啊。
爹爹知道你是個黑芝麻餡的湯圓，但沒想到，你這黑芝麻餡裏還加了不少辣子？”
“嗐，彼此彼此啦。”
暖寶擺擺手，沒有半點心虛：“我這不是遺傳了爹爹您嘛？
當爹爹的如此腹黑，做女兒的能白到哪裏去？
跟您一樣，對方是什麼東西，我就是什麼德性！”
“呵，你還挺能的？”
逍遙王挑眉，輕輕拍了拍暖寶的腦袋：“你爹爹我多大歲數，你多大歲數？還跟我比！
老實交代，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都是從哪裏學的？
又是烤肉又是涮肉，還飢吞鐵丸，渴飲鐵水！
這些話若讓你孃親聽了去，指不定被嚇成什麼樣子。”
“爹爹，您也太小瞧我孃親了。”
暖寶白了逍遙王一眼，肯定道：“正所謂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您都黑成這樣了，我孃親能白到哪裏去？
再說了，她若沒點膽量和手段，能把王府管得這麼好嗎？
您信不信？有些事情啊，那是沒攤到她身上。
一旦攤到她那裏，她指不定比你我二人還狠呢，怎麼可能會受驚嚇？”
“去去去，小小年紀，還編排起你孃親來了！”
逍遙王有些好笑，覺得閨女看得挺透的。
他家媳婦兒，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但想歸這麼想，明面上逍遙王還是點了點暖寶的額頭。
提醒道：“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好了，可千萬別讓你孃親聽了去。
你孃親打理王府不易，不許惹她不高興！”
暖寶：“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沒那個膽子。”
“嗯，你心裏有數就好。”
逍遙王稍稍放心了些，又問了一遍：“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那些手段都是從哪裏學的吧？”
暖寶：“……”
微微瞪了逍遙王一眼：有完沒完了，我都岔開話題了，怎麼還問啊？
“爹爹，您是不是要過河拆橋？”
暖寶瞪着逍遙王，認真道：“方纔在地牢裏幫您審訊的時候，您可沒說這些手段不好啊。
現在順利把話問出來了，您就追着我不放了？”
說罷，又上下打量了逍遙王幾眼。
嘀咕道：“我尋思着我這個人還不錯啊，怎麼您的臭德性還用到我身上了……”
逍遙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不就是好奇，多問了兩句嗎？
“行了行了，我也沒說你這些手段不好，怎麼就成過河拆橋了？
爹爹就是好奇，想知道你從哪裏學的這些東西。
學得好，學得妙，以後多學點，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哦，這樣啊？那是我誤會您了。”
暖寶鬆了口氣，想了想又道：“其實這些手段也沒什麼特別的，經書裏都有。”
“經書裏有？”
逍遙王聽言，頗爲意外。
他是不誦經的，對這些並不瞭解。
有時候他去給太后請安時，正巧碰到太后在小佛堂唸經，他在外頭等候的時候也會聽到一些。
這經書都是大慈大悲大威神力，哪會有那種狠辣的手段可學？
想了想，終是忍不住問暖寶：“什麼經書啊？它正經嗎？”
暖寶：“……”
扭頭看向逍遙王，認真回答：“經書正經不正經我不敢說，但爹爹您不太正經！”
說罷，見逍遙王想反駁，又道：“是《地藏經》，裏頭記載了惡人墮入無間地獄後，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其中，就有熱鐵纏身、鐵水澆身、飢吞鐵丸、渴飲鐵水，等等懲罰。
我不過是照搬過來，嚇唬嚇唬那個北國人而已。”
言畢，暖寶又打了個哈欠。
剛忙完手頭的事情又遇到了這事兒，真是挺累的，也不想多餘再跑一趟。
於是，朝逍遙王擺擺手：“爹爹您回永樂院的時候幫我跟孃親說一聲吧。
我忙了幾天好累啊，現在要睡一會兒，就不過去給她請安了，待會兒喫飯了再過去。”
暖寶說完，就要開溜。
逍遙王點頭答應的同時，又想起還有事情沒交代。
快步追上暖寶，提醒道：“你進地牢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你孃親知道，否則……”
“嗯嗯嗯，你不說我就不說，再見！”
暖寶纔不跟逍遙王廢話呢，丟下一句再見，就直接飛上屋頂。
她還要回去寫信，可沒時間浪費。
嗯。
寫信。
都好久沒見到上官子越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最近有沒有空？
若有空的話，能不能來一趟京都城？
哦。
還有上官清之。
不知道他最近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時間來王府玩？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花婆婆也帶來。
那麼多面具要做呢，她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必須得找一些幫手啊！
否則，她就真成爲流水線上的小妹了。
一天天的什麼事情都別想幹，光做面具就行！
暖寶三五下就飛回了長樂園。
落地時，又看到那個叫招娣的丫鬟跟十三躲在角落裏說話。
兩個人眼睛就跟蓮藕糖似的，都拉絲了，空氣裏都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
“嘖嘖嘖，沒眼看！”
暖寶只瞥了一眼，便轉身回了屋。
詩情見暖寶回來，也跟着進屋，開口就道：“郡主，關於招娣的事情，奴婢想跟您說一說。”
“待會兒再說。”
暖寶滿腦子都是搖人，哪有心思聽這些？
她翻出幾張信紙，一屁股坐到桌前，朝詩情招手：“過來給我研墨！”
詩情見此，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兒，根本不敢耽擱。
結果，她剛把墨汁研好，就看到暖寶在信紙上寫下幾個字。
【子越哥哥，展信安……】
哎喲！
一時間，詩情的眼睛都瞪得像銅鈴。
——什麼情況？
——郡主要給子越公子寫信？
那臉上的表情啊，像極了現代的CP粉突然得到了一顆新糖。
嘿嘿。
我磕的CP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