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少琛是不可能拒絕晏家的正牌千金。

    他只能暫時忍疼,把被砸傷的手揣進褲兜,男友力滿滿地陪着姜檀兒出了甜品店。

    走在路上,他的左手試探性地想要搭上她的肩,見她眼神不對,立馬又縮了回去。

    “要不去公園?”

    姜檀兒是肉眼可見地興奮了,整個人都活潑了許多。

    “好啊。”

    宴少琛爽快地答應了。

    暗暗地竊喜,姜檀兒果然還是喜歡他,他只不過答應陪她去逛公園,她竟然這麼開心。

    晚上的公園,除了幾個夜跑的,人並不多。

    姜檀兒停在了公園的健身區,稍稍地做了熱身運動。

    宴少琛以爲她想玩這些幼稚的健身器材,於是單手攀上了單槓,故意顯擺自己的胳膊上的肌肉。

    “你能老實站好不,這樣比較容易不疼。”

    姜檀兒笑嘻嘻地提醒。

    下一秒一腳把宴少琛踹趴下了,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騎坐在他身上,左右開弓地扇耳光。

    “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惹宴時遇,哄人太難了,我不怎麼在行,要不怎麼兩年半都沒把你追到手,對吧?”

    她好不容易給瘋批美人制造一個安穩的環境,讓他感受到人間的美好,他們晏家人怎麼那麼愛挑事。

    讓她安安穩穩地度過三個月,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

    “宴少琛,你怎麼不答話呢?”

    姜檀兒把自己的手給打麻了,也就停下來了。

    宴少琛都懵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捱過這麼多耳光。

    姜檀兒這個小賤人,他真是給她臉了,竟然敢打他!

    “算了,狗嘴裏也吐不出好話。”

    姜檀兒又補上一個耳光,拽着宴少琛的衣服把人抓起來。

    “姜檀兒,你要,要做什麼?”

    宴少琛此刻有些雙腿發軟,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懷疑自己被打出後遺症了,甚至隱隱約約地望見不遠處的樹下有人。

    “垃圾分類。”

    姜檀兒的語氣平靜了許多,微微泛着幼稚,就像是在賭氣的小孩子。

    覺察到宴時遇不願意走,她猛然回頭,朝他的臉掄了一拳頭。

    她沒想打,只是嚇唬他,剛纔多少有點打累了。

    這麼一嚇唬,宴少琛老實了不少,任憑她拽着走。

    姜檀兒停在了垃圾桶旁邊,指了指不可回收垃圾字樣的垃圾桶,“你自己進去,還是我幫你。我幫你的話,可能稍微有億點暴力。”

    宴少琛猶豫,裏面都是垃圾,散發着臭味。

    可姜檀兒在他身邊摩拳擦掌的,他不敢不聽,擡腳往裏爬。

    最後姜檀兒不忍心,終於是伸出了援助之腳,一腳把人踹進去了。

    “別動哈,讓我拍張照片。放心,天黑,看不見臉的。”

    她是忍俊不禁,舉着手機拍了兩張。

    閃光燈效果不錯,宴少琛那張豬頭臉拍得挺清晰。

    “姜檀兒,你……我絕對……”

    “宴少琛,此時此刻,不大適合放狠話,你憋着吧,我就先走了,味太重了。”

    姜檀兒笑嘻嘻,火氣都撒玩了,渾身也都舒服多了。

    現在有點累了,軟綿綿地伸了個懶腰,轉身走了。

    走到昏暗地方,好幾次碰到路中間的石墩墩。

    正用手機打光,擡頭望見一黑色的影子,差點被嚇破膽,下意識後退兩步,又撞上剛躲過的石墩墩。

    “膽子那麼小,晚上還往外跑。”

    黑影朝着她走了過去。

    那冷冰冰的語氣,姜檀兒有點耳熟,同時也有點心虛,默默地又後退了一步。

    她剛揍宴少琛,該不會給發現了吧?

    特意找了個黑乎乎的地方,不會這麼巧吧?

    宴時遇怎麼每次都能逮到她做壞事?

    姜檀兒幾乎是要自閉了,她可是有很努力地以身作則,又乖巧又聽話,老天怎麼總跟她作對。

    “別動。”

    宴時遇惜字如金。

    整個人幾乎要跟夜色融爲一體了。

    姜檀兒老實地釘在了原地。

    緊接着就她被攔腰抱起了。

    處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姜檀兒下意識想要掙脫,柔軟的身子一瞬繃得特別緊,直挺挺的。

    “不想撞石墩,就老實點。”

    宴時遇聲音有點兇。

    他剛纔差點沒抱穩,讓她掉下去。

    “我可以自己走,剛沒看清楚而已。”

    姜檀兒小聲抗議,她都不要面子嗎?

    難道不是那些石墩設計得不合理,講道理,誰會在走道上放石墩。

    “對不起,又砸了你。”

    她多少有點小尷尬,都砸他兩次酒瓶子了。

    宴時遇不帶情緒地嗯了一聲。

    安靜了幾秒,又補了一句:“看得出,你砸得挺熟練。”

    姜檀兒:……

    總覺得瘋批好像在諷刺她。

    “那不是你不受控制嗎?我又沒得選。”

    她小聲嘟囔,他瘋成那個樣子,自己心裏沒點數?

    弄不好傅叔叔真被他掐死了。

    “你知道怎麼控制我。”

    宴時遇冷淡,目視前方,墨色的眸子倒映着微光。

    姜檀兒癟嘴,叫哥哥大多時候是管用的,可總有不管用的時候。

    她怎麼可能控制一個瘋批,說得那麼邪乎。

    走出了公園,路邊的燈光絢爛不少,宴時遇把人放在了地上。

    “手。”

    他衝着姜檀兒伸出了手。

    意思明確,要她把手伸過來。

    姜檀兒不情不願地把手伸了過去,她可憐的手又要遭罪了。

    一番狠狠得蹂躪,擦到瘋批認爲乾淨了,她的一雙手纔得到解放。

    “你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宴時遇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話,鎖着眉。

    她乖,他就可以安心。

    姜檀兒被她說得一愣,這說話方式,跟她的老父親似地,好像他們從小就認識似地。

    “宴時遇,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

    她好奇地打探。

    宴時遇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否定了。

    姜檀兒稍稍有點失落,原來他們不認識啊。

    她是多少有點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那爲什麼我叫哥哥,你就會聽話?”

    “男人對主動叫哥哥的女孩子,沒有抵禦能力。”

    宴時遇冷淡應答,率先邁開了腿。

    “那你也太好拐了吧,連顆糖都不用,只要動動嘴,叫聲哥哥就成。”

    姜檀兒小跑跟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倒是她想複雜了,還費了不少心思琢磨怎麼把人拐回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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