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龔勵紅了眼,“散靈粉明明是你給我的,是你說要爲辛師妹出氣,讓我重傷陸封,你......”

    “夠了!”出聲呵斥的是辛城,“齊駿一向心思簡單,怎麼可能會給你散靈粉?你還嫌宗門的臉丟的不夠多?”

    陸封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

    馮晌的目光掠過辛城,辛城看着馮晌,眼含深意。

    龔勵見狀知道辛長老是想包庇曹齊駿,心中悲涼的同時生出一股恨意,如果不是曹齊駿找他,他今日就不會做這些事,更不會有此一出。

    “我跟你拼了!”反正都這樣了,龔勵說什麼也不能讓曹齊駿好過。

    然而辛長老的動作更快,直接一個束縛術將其困住,讓他不能前進一步,與此同時,又施了禁言術,讓他無法再開口。

    “宗主,我還是先帶他回去吧。”辛城一臉的疲憊和羞愧。

    馮晌靜默片刻,他當然能看出龔勵說的纔是真的,即便他厭惡這種小人,卻不得不爲宗門考慮。

    “帶回去吧。”馮晌發話了,心中頗覺對不起藍心兒和陸封。

    溫瀾看得明白,見辛城真的要帶走龔勵了,不由開口道:“師尊,兩人說辭不一,定有一方是在撒謊,徒兒以爲還需再斟酌。”

    馮晌見狀面色爲難,他一方面又容不下這等小人,更別說其中還有一個可能是辛長老的弟子,可一方面又不得不顧忌宗門顏面。

    “溫瀾,事情已然清楚,此等弟子該立即處置纔是。”辛城不容置喙的語氣讓溫瀾皺起了眉頭。

    藍心兒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想包庇曹齊駿,她該怎麼做才能讓曹齊駿認下呢?

    而就在這時,孫鶴翼突然給藍心兒傳音,“藍宗主,另一個是辛長老的弟子,辛長老一向護短,再深究下去恐和其結怨。”

    “且以馮宗主的脾性,私下必是不會饒恕這等小人,藍宗主大可放心,不如就此作罷?”

    孫鶴翼一方面是爲藍心兒着想,一方面也是希望大比能順利進行,不然這次大比出了這等事,他們作爲東道主,名聲也不好。

    藍心兒不動聲色地眨眨眼,孫鶴翼說的對啊,辛城這個人,她不是得罪不起,但她嫌麻煩啊!

    反正曹齊駿回去之後不會好過,那就暫時先放過他好了。

    於是在馮晌猶豫,辛城想直接帶人走的時刻,藍心兒開口了,“目前比試更爲要緊,既然馮宗主已有處置,本宗主便不再過問。”

    聽聞此言,辛城詫異地看了眼藍心兒,還以爲藍心兒對陸封有多維護呢?沒想到也怕得罪宗主?

    溫瀾也很詫異,他不信藍宗主沒看出來,可她爲什麼不追究呢?受害的可是她的弟子。

    馮晌則是如釋重負,承下這個情,“藍宗主放心,本宗主定會嚴懲,絕不放過。”

    暗示意味極其明顯,曹齊駿的心頭一跳,心裏生出了一絲惶恐。

    龔勵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他知道,宗主肯定是心中有數,不會放過曹齊駿,心中那口惡氣總算是得到緩解。

    陸封眼皮微垂,是怕得罪火陽宗嗎?呵,還是那麼膽小......

    “那我就先帶他回宗門了。”辛城帶着龔勵走了。

    馮晌和藍心兒打了招呼,看了眼溫瀾,帶着他一起回到火陽宗的位置。

    回去後馮晌才和溫瀾傳音,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以及藍心兒故意不追究一事。

    溫瀾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弟子想的太簡單了。”

    “還需多加磨練啊!”馮晌對溫瀾寄予厚望。

    溫瀾頷首,“師尊放心,大比之後徒兒便多出來走走,磨練心性。”

    “如此甚好。”

    比試臺上,藍心兒對孫鶴翼說,“今日比試已結束,本宗主先帶弟子回去了。”

    正好今天沒有新一輪的比試了,直接把人帶走更好。

    孫鶴翼微微頷首,藍心兒再次抓住陸封的手腕,帶着人直接回到了雲深院。

    他們走後,孫鶴翼宣佈比試繼續,同時還警告了剩下的人,如果再發現此類事件,從重處理。

    藍心兒他們一走,比試臺上的人繼續比試,觀看的人則一邊看比試,一邊討論。

    “聽說火陽宗的寒冰洞特別折磨人,不知道那傢伙承不承受得住?”

    “承受不住也是他活該!誰讓他用散靈粉的?”

    “嗐,說到底還不是嫉妒?陸封從成爲藍宗主弟子後,每時每刻都被人提起,妥妥的別人家的弟子。”

    飛靈宗的位置,除開姜毅桐,幾人都很氣憤。

    “還以爲火陽宗的人都很正人君子呢?結果就這?”薛棠哼哼道。

    蘇寂聞言無奈搖頭,“師弟,你要知道,偌大一個宗門,即使門風再正,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行事光明磊落。”

    羅稚頗爲贊同的點點頭,“蘇寂說的對,弟子太多,鞭長莫及啊!”

    莫芸則是提出了疑惑,“可剛纔龔勵說散靈粉是曹齊駿給的,我覺得......他沒撒謊。”

    “放心。”羅稚安撫道,“他們可都明白着呢,不過是給火陽宗一個面子罷了。”

    “哼,要我說,肯定是陸師弟自己得罪了人,纔會讓人對他下手,”姜毅桐不服氣地輕哼。

    薛棠聞言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冷笑道:“陸師弟得罪人?我看最會得罪人的是你,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

    “你說什麼?”姜毅桐直接站了起來。

    薛棠也跟着站起身,“怎麼?我說錯了嗎?藍師叔的警告你忘了嗎?凡是要有個度,讓你好自爲之!”

    姜毅桐黑了臉,氣得胸口起伏,卻無法反駁。

    羅稚見了並沒有插嘴,年輕一輩的事情,他這個長老就不插嘴了。

    蘇寂回頭看着姜毅桐,嚴肅又認真,“姜師弟,你太過了。”

    “哼!”姜毅桐冷哼一聲,“不關你們的事!”說完他直接飛下石臺走了。

    莫芸看了看,有些擔心地說:“師兄他好像很生氣......”

    “管他做什麼?”薛棠摸了摸莫芸的腦袋,安撫道,“以後你也少和他來往,他這張嘴,遲早要召來禍患。”

    “師兄小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莫芸和姜毅桐都是韓厲的弟子,是一起長大的,以前姜毅桐還不是這樣的。

    薛棠聞言無奈嘆氣,“師妹,人是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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