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厲看到陸封后面色一沉,樓樾還沒開口呢,他先站出來,“陸封?你還有臉現身?”

    這話一說,驚訝的衆人紛紛噤聲,看熱鬧。

    他們早就聽說飛靈宗兩殿之所以關係變差,甚至對立起來,就是因爲這個陸封,因爲他修魔,背叛宗門,投靠魔修。

    溫瀾三人則是目露擔憂,陸封他們都是接觸過的,即便他修魔,相信也不是那種會背叛宗門之人。

    藍心兒眉心微蹙,這人誰啊?什麼語氣啊?陸封是他能說的嗎?

    “你是誰?憑什麼這麼說他?”藍心兒站出來,有意擋了一下韓厲看陸封的視線。

    韓厲一頓,這才注意到藍心兒,他愣了一下,樣貌是沒見過的,修爲也才化神,可他就是有一種感覺:面前的這個人,是藍心兒。

    “你......”韓厲頓住了,不敢相認。

    陸封見狀眼神微黯,稍微側身,把藍心兒擋住,“韓師叔,好久不見。”

    身邊的龍邢和樓樾見狀都抽了抽嘴角,這兩口子,都是護短的主兒。

    韓厲又把目光落在陸封身上,隱晦地道:“你回來了,她呢?”

    陸封聞言輕扯嘴角,“自然是在最安全的地方,好生修養。”

    “是嗎?”韓厲又看着藍心兒,“那她是誰?”

    隨着這句話,衆人的視線也都落在了藍心兒身上。

    看他們維護彼此的樣子,肯定關係匪淺,倒是有過經驗的羅稚猜出了藍心兒的身份。

    當初宗主爲了陪陸封歷練,可是特地幻化成金丹修士,如今陸封化神期,她又化作化神修士和陸封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啊!

    陸封神色不變,看了眼藍心兒,藍心兒此時已經猜到韓厲的身份,她眉心微蹙,在陸封開口前說:“和你有什麼關係?”

    韓厲一頓,眼裏升起一抹懷疑,藍心兒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周圍人則是暗自吸氣,雖說是個化神修士吧,但那可是飛靈宗飛鳴殿殿主,說話這麼不客氣,膽子有點兒大啊!

    姜毅桐可是爲韓厲馬首是瞻,見藍心兒如此說話,便厲聲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這般與我師尊講話?”

    藍心兒轉眼看去,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該叫自己一聲師叔?

    這邊陸封已經沉了臉,目光幽深地盯着姜毅桐,“韓師叔什麼時候養狗了?”

    藍心兒聞言差點兒沒忍住笑,輕咳一聲說:“是啊,好端端的,哪來兒的狗吠?”

    “你!你們罵我是狗?”姜毅桐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就想動手。

    韓厲伸手攔住他,沉聲道:“陸封,她的身份暫且不說,就說你,叛出飛靈宗,投靠魔修,僅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飛靈宗與你爲敵了!”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陸封真投靠魔修了?”

    “不知道啊!但是看韓殿主說的那麼肯定,八成是真的吧?”

    “不會吧?”

    “怎麼不會?修仙大多對魔修有偏見,更別說陸封還是個修魔的。”

    “可人家陸封不也修仙嗎?仙魔雙修,修真界可沒人能做到!”

    姜毅桐本來就不甘心被罵,如今倒是有理由再次針對陸封,“投靠魔修的叛徒!不配做飛靈宗的弟子!”

    羅稚和秦鴻宇都是孟嘯一派的,自然不會跟着一起討伐陸封,只是審視着陸封,他們並不知曉陸封這百年到底去幹什麼了。

    “你放屁!”藍心兒忍不了了,直接甩出一條白色的鞭子,這鞭子是陸封在來的飛舟上特地爲藍心兒煉製的高級靈器。

    雖然比不上原先的宗級水雲鞭,但目前來說,也算是用得上手的靈器。

    至於藍心兒的水雲鞭,因爲神魂受損,靈器也受到了損傷,一直隱沒在她的神魂裏,直到她大乘期恢復後便可再次使用。

    姜毅桐嚇了一跳,而後色厲內荏地道:“我說錯了嗎?陸封修魔在先,又投靠魔修在後,不是背叛飛靈宗是什麼?”

    韓厲看着藍心兒手中的鞭子一怔,藍心兒的本命靈器就是鞭子,再看她對陸封的維護,不用猜也知道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着她,本以爲可以通過陸封先一步找到藍心兒,可惜被龍邢破壞了。

    如今倒是見到藍心兒了,可惜,她身邊的人還是陸封!

    “陸封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全都是你們在這裏左一句投靠魔修,右一句背叛飛靈宗。”藍心兒冷着臉,“你們問過陸封嗎?知道實情嗎?”

    話落,姜毅桐一噎,無話反駁。

    這時,羅稚便站出來說道:“陸封只是在百年前閉關而已,一切都是謠言,孟殿主先前早就說過了。”

    “不錯。”秦鴻宇跟着說,“陸封從未說過背叛飛靈宗的話,也未做過背叛飛靈宗的事。”

    聞言,衆人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還是不知該相信哪一方的說辭。

    “陸封修魔是事實。”韓厲的眼神在確認藍心兒的身份後就沒離開過她。

    廖靈靈他們一直被自家長老按着,沒得參與其中,但廖靈靈可不是忍得住的人,她掙脫了長老,站出來道:“修魔而已,又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在場的人,那麼多魔修,也不見得人人都是惡人!”

    有了廖靈靈,溫瀾也忍不住了,直接開口道:“不錯!如今魔修已經一統,惡人已是少數,以我對陸封的瞭解,他絕不可能做出背叛宗門之事。”

    “韓殿主,還請不要僅憑片面的猜測而隨意定罪。”白玉瑤淡淡說道。

    有了這幾人的話,大家的心逐漸偏向陸封,有的人還點頭應和。

    陸封倒是詫異,說起來和這三人算不得有多熟,但這個時候能站出來爲他說話,確實讓他有些動容。

    他感激地看三人一眼,而後再次擋住藍心兒,目光落在韓厲身上,語氣溫和,“韓師叔,我爲何會消失百年,韓師叔最清楚不是嗎?”

    韓厲聞言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以爲陸封要說出藍心兒的事,頓時猶豫起來。

    然而陸封只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我這百年修爲未漲,一直爲了修復神魂而奔波,如今韓師叔反口污衊,如若師尊知道了......”

    這話說的極具暗示意味,在韓厲聽着是因爲修復藍心兒的神魂而奔波,但在周圍人的耳朵卻是另一層意思。

    “他的意思是,這百年消失是因爲神魂受損?”

    “可好端端的,怎麼就神魂受損了?”

    “你沒聽他說啊?韓殿主清楚着呢?這還不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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