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克等人理所當然地將自己歸爲肆爺的人。
每每在外面說起這件事,總是有底氣的。
梁克語氣很囂張,甚至湊過去一點,指着自己的臉,“來啊,不怕死,你就動手啊。”
冷鶴上前拉了星野一下,用眼神看了看朝着這邊走來的顧肆寒,示意星野不要衝動。
那個喜怒無常性情暴戾的男人,不是誰都可以得罪得起的。
星野抓住梁克衣領的手一點點鬆開,最後不甘心地將梁克推開。
梁克輕蔑地看了葉南傾一眼,又向星野投去諷刺的目光,“你這麼沒能耐,想護你的女人也護不住啊!”
這句話落地的時候,顧肆寒的腳步正好在一衆人跟前停下。
“肆爺,來看比賽的啊?”梁克衝顧肆寒擠出一個很狗腿的笑容。
顧肆寒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眼神非常冷漠,同時也安靜得攝人。
梁克隱隱感覺到了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他以爲這位金主是在爲京都GY剛纔對他動手的所作所爲動怒,立刻道:
“肆爺,您放心,我沒受傷。今天下午的比賽,我們隊跟京都GY對上,一定成爲您的驕傲,讓他們輸得很難看。”
肆爺花那麼多錢養着他們車隊,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在賽場上爲他奪冠嗎?
他很樂意爲肆爺爭這個光。
卻不料,說完這番話以後,只見顧肆寒薄淡的脣掀起一絲冷笑,“你說你要贏她?”
“當然。”梁克點頭,很自信。
星野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贏家,非他莫屬。
顧肆寒聽後,只是微微揚了揚下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旁葉南傾一眼,轉而望向梁克,喉嚨裏溢出意味不明的笑。
“如果輸了,如何?”
“如果輸了……”梁克沒想過去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輸了還能怎麼樣?比賽有輸有贏是正常的。
下一秒,顧肆寒睨了他一眼,薄脣抿出一絲涼意,“輸了,就給我滾出MTQ!”
梁克的面色,一剎時變成了灰色。
離開MTQ……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
他有些慌了,吞嚥了下,聲音乾啞,“肆爺……”
然而,爲自己爭取的話還沒說出來……
一聲冷斥打斷他,“以後出門,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顧肆寒養的是一條滿嘴口臭的狗!”
梁克一怔。
京都GY的幾人也不約而同地愣住。
這位肆爺……居然沒有護着自己車隊的人,反而是在訓斥梁克?
不是傳聞說這人最是護短嗎?
這跟傳言不符啊!
然而下一秒,這個前一秒還如冰山般冷漠的男人,轉頭看向葉南傾的時候,眼底冷意一秒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滿目溫柔。
葉南傾眯起眼笑了笑,很有默契地伸手抓住了他的小拇指,還在空中虛晃了兩下。
“你怎麼來了?”
他嗓音溫潤,“你走了以後的雲城,讓我沒有絲毫留戀。”
所以處理完那邊僅剩的一些事情之後,他立刻就趕過來了。
他又說:“這麼多車迷都在看你比賽,我也想成爲其中一員,也想看你比賽。”
葉南傾發自心底的驚喜。
又驚喜,又開心,動力也更足了。
她滿臉傲嬌,“你沒看過我比賽吧?我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其實很厲害的。”
得過好多第一呢!
但是,能讓顧肆寒親眼看到她怎麼奪冠,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舒眉軟眼,凝視她片刻,懲罰似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喉嚨裏溢出低笑,“誰跟你說的我沒看過你比賽?”
“啊?”葉南傾微微詫異,“你看過我比賽?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顧肆寒眸底泛出柔色,“任何你比賽的時候。”
每一場,他都看過。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是隱匿在千萬人中的普通觀衆之一。
就連他爲什麼後來會閒來無事去養車隊,都只因爲這是與她相關的事情。
葉南傾頓了頓,看着他的眼睛,鼻端莫名涌上一股酸澀。
這個人該有多關注她纔會連她的所有賽事也一併關注了?
可她從來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的他,又是懷着怎樣的一種心情看她的比賽?
她抓着他指尖的手更緊了,想了想,軟聲道:
“我讓主辦方給你安排A區的觀賽位,而且還得是A區中的黃金座位。”
顧肆寒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了,“那這太好了,我的票買的晚,是D區的。”
當然這是逗她的。
對於他來說,要弄到A區的一張票,其實並不難。
但看她略有成就感的模樣,便不想告訴她這些。
“A區的位置比D區的好,你到時候就坐A區,可以看得更清楚些。”葉南傾眉眼彎彎,嘴角微微上翹。
男人眼神寵得不行,“嗯,傾傾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
葉南傾嘿嘿笑了兩下,“你會在臺下給我加油的吧?”
“當然。”顧肆寒不帶猶豫,“我從來都只給你加油。”
兩人相視一笑,甜甜蜜蜜。
周圍七七八八的幾人一臉懵,“???”
這是啥子情況?
怎麼突然空氣中就有了粉絲泡泡?
梁克的表情更是像被雷劈了。
只給她加油?
那他們海城MTQ呢?
這位爺這就不要自己的車隊了嗎?
搞什麼啊?他們可是對手啊!
這接下來,他到底是該贏還是不該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