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心遙說了幾句以後就道了別,挽着許朵盈的手離開了。
走出教室,慕心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許朵盈小心翼翼地問:“心遙,我在前排壓根都沒聽到葉南傾搭理你幾句,你爲什麼還要跟她說話?”
“你懂什麼?”慕心遙冷聲道:“像顧笙跟葉南傾這樣的人,本來就是佼佼者,背後權勢大得很,走到哪裏去都是被人捧着的,哪裏會在乎尋常人的討好?”
許朵盈“哦”了一聲,“也是。”
“顧笙嘛,性格乖張得很,我可不敢惹了她不痛快,但是這個葉南傾看上去脾氣很溫和,而且又是剛來京大,很缺知心朋友……”
她深知像她這樣家境普通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人,非常需要結交一些背景強大的朋友。
而葉南傾,就是一個機會。
她現如今是顧家的少夫人,背景如此強大。
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顧笙都要喊她一聲“嫂子”,關鍵是葉南傾還深得張正卿教授的喜歡。
所以,未來無論是人脈上還是學業上,葉南傾都能幫到她。
哪怕現在葉南傾對她態度冷淡,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誰都不可能與一個初次見面的人交心。
但是隻要她堅持不懈,就是一塊石頭也會被融化。
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耐心。
另一邊,葉南傾剛收拾完書本就看見顧笙目中無人地朝着窗外一羣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小姐妹走去了。
她看着顧笙被那羣看起來明顯不是京大的少女們簇擁着離開,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正卿預訂的是京大附近口碑很好的一家招牌餐廳。
餐桌上,葉南傾跟幾位學姐學長們相談甚歡。
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她聽到路過的一間包廂內傳來熟悉的聲音。
葉南傾將信將疑地走近,從虛掩的包廂門縫看到了顧笙的背影。
此時,顧笙正指着身邊一個穿着短裙的女人對包廂裏的一羣男人質問道:“你把她拖到包廂裏來是想做什麼?人家同意了嗎?”
一羣喝醉了的男人發出鬨笑聲。
“你說我們想幹什麼呢?穿成這樣不就是出來給人玩的嗎?老子看上了她是她的榮幸。”
那個女人低着頭,聲音顫抖,似乎因爲害怕而竭力隱忍着哭泣。
顧笙嘖了兩聲,怒視着說話的那人道:“自己下流罷了,還怪別人勾引你!真是噁心!”
在場的人臉色一變。
“關你什麼事啊?找死是不是?滾出去!別壞老子好事!”
“人,我帶走了!”顧笙眸色冷硬,拉着那個女人的手就要離開。
“你說帶走就帶走啊?我同意了嗎?”
幾個男人起身,將兩個女人團團圍在中間。
顧笙看着這些頂着大啤酒肚的油膩男人,眸中眯起危險的光,“這件事……由不得你們不同意。”
其中一個稍年輕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領結,緩步走至顧笙跟前,盯着她的臉蛋,勾脣,擠出一抹邪魅中透着猥瑣的笑容。
他吐出一口濁氣,伸出手想要觸碰顧笙的臉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碰到,顧笙就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利落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啤酒瓶當場碎掉,玻璃四濺。
周圍的人驚得一跳。
顧笙擡腳將人踹倒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呸!垃圾!”
空氣彷彿靜止了一般,在場的男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顧笙。
葉南傾透過門縫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不愧是肆寒的妹妹,打起架來太可怕了。
她心理脆弱,見不得這種暴力的場面,將手負在身後就要走。
反正這裏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包廂裏忽然傳來了“噼裏啪啦”聲響,這場打鬥似乎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葉南傾心想顧笙應該已經把那些傢伙給解決得一個都不剩了,又倒走回來,好整以暇地透過門縫往裏面看去。
結果就看見顧笙被兩個男人反手扣住,變成了眼淚汪汪的小可憐。
葉南傾:“!!!”
“你們還不趕緊放了我,我哥是顧肆寒!他要是知道你們欺負我,饒不了你……”
威脅的話音戛然而止。
顧笙的視線透過門縫,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葉南傾。
而此時的葉南傾,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這邊,思考的樣子像是在看一道數學題。
顧笙愣了片刻,然後嘴巴微動,用脣語說:“喊我哥來。”
葉南傾皺眉,表示沒聽懂。
顧笙:“……”
被顧笙用啤酒瓶砸了手的年輕男人背對着包廂門,居高臨下地看着顧笙,臉色狠戾,“賤人!敢打我!老子打廢你這張臉!”
說話間,他揚起手就要往顧笙臉上扇去。
“稍等。”葉南傾推開了包廂房門,從外面探出小腦袋。
衆人皆往門口望去。
陶子逸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他盯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只以爲她是餐廳的服務員,冷聲警告道:“你們經理見了我都得喊我一聲哥,不該管的事少管!滾出去,記得給我帶上門。”
葉南傾看似溫順地解釋了一下,“我不是服務員。”
陶子逸脾氣暴躁,“我他媽管你是不是服務員,讓你滾你就滾,聽不懂人話嗎?”
葉南傾伸手指了指顧笙,禮貌地詢問:“這位是我的小姑子,我可以帶走她嗎?”
陶子逸臉色一變。
他乾脆撇下顧笙,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這個看上去溫和的少女面前,眯眼看着她。
“你覺得你可以帶她走嗎?她闖進我的包廂,壞我的好事,還動手打了我,這筆賬要怎麼算?”
葉南傾很講道理,“是我們的錯,我們會認的。”
顧笙着急地看着葉南傾。
她是瘋了嗎?
真以爲跟這些渾蛋講道理能講得通?
不愧是個文弱書呆子,讓她去找人來幫忙,她倒是把自己也給送進來了。
顧笙心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