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開局三個閨女 >第39章 第 39 章
    孩子們喫到戌時左右,才收起來,那時明玥已經困得快要睜開不開眼了,先沈煜一步回了房去,簡單洗了個澡就上牀睡覺。

    但她這人並不是那種沾了枕頭就能睡的,雖是困但到牀上還是躺了會兒,才迷迷糊糊要睡去。

    這時候只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感覺到沈煜上牀來了,只是她卻聞着了一股的血腥味,在去年天災時候的警惕性一下就覺醒了,整個人鯉魚打挺一般連人帶着被子都彈起來,困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四處張望,小巧玲瓏的瑤鼻則不停地嗅着,似要將那血腥味的源頭給照着一般。

    “怎了?”沈煜見她這般半碎半醒的樣子,尤爲可愛,忍不住伸手要去扶她肩膀,叫她躺下。

    不想卻反而被明玥一把抓了手臂,然後像是個小狗兒一般順着他的手臂聞到他的肩膀,然後人也清醒了過來,明媚的眼睛頓時就完全睜開了,緊張地要去扒沈煜的衣領,“你受傷了?”

    沈煜則也沒料到明玥的鼻子這麼厲害,他是受了些小傷,不足爲慮,“皮外傷不妨事的,累了一天快些躺下吧。”說着,反手扶着明玥的肩膀,要她躺下來。

    但明玥這個時候已經清醒了,怎能那樣順從聽話?只抓着他的衣襟不放,“既然是不嚴重,你讓我看一看。”然後嘴裏又着急地念叨着:“你前些天跟着商隊出外州府,連山賊都打了照面,也沒傷一根頭髮絲,現在倒好,在咱們本府居然見了血光,別是那黃公子在背後搗亂吧?”

    沈煜見她這光景,不叫她知曉真相怕是不會睡了,只得鬆了手,將衣襟拉開些,只見右邊的肩膀上有一刀傷口,但已經簡單包紮了,只是白色的紗布上滲着些殷紅的鮮血,看得明玥觸目驚心。

    “這,找大夫看了麼?可是嚴重?”明玥嚇得小臉都白了,一時手足無措,想要再近一些查看又不敢,生怕自己弄疼了沈煜。

    沈煜也趁着這機會將衣裳拉上,手臂不着痕跡地搭在了明玥那似一把就能握完的細腰上,摟着她就順勢躺下。“傷口很淺,只是傷我的那小子手裏的匕首太鈍,所以傷口不深,只是見血多罷了,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

    明玥其實是發現沈煜這個舉動了,但是怕自己這掙扎,反而扯了他的傷口,就沒去理會。而且她心思也在沈煜受傷這事兒上,“你別騙我,這事兒真和姓黃的沒關係麼?”心裏又後悔,“八角說得對,早的時候就不該理會,這世道做好人還是要看場合。”

    “當真與他沒關係。”沈煜解釋着,怕她不放心,只簡單道:“從鄉下收貨回來的時候,看到一行人鬼鬼祟祟不對勁,便去看了一眼。也是我自己不長記性,明明曉得這壞人不分大小,卻還是信了那個小人販子,叫他紮了這麼一下。”不過好在現在人都被拿下了,被拐的那些孩子應該衙門裏應該也在安排人尋找他們的父母。

    沈煜也是因着這遇着人販子的事兒耽擱了回來的時間。不過黃晟那裏,白叫那麼些人來折騰,沈煜自然沒放過他,只悄聲與明玥說道:“那姓黃的這幾日也不好過,你別擔心了。”

    明玥萬幸只是個小傷口,只在沈煜耳邊絮絮叨叨叮囑着往後莫要這般善良,多長心眼等等,又加上白天裏着實是累得夠嗆,說着說着那聲音就越來越含糊不清,都還沒顧得上那黃公子到底怎麼了?

    等沈煜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只見明玥已經枕在自己沒受傷的左邊的肩上睡着了。

    沈煜垂眸看了一眼,左臂一收,將她整個人都完全帶入自己懷中。

    這事兒明玥沒敢同沈老爹和孩子們說,就怕叫他們高興,只是也一次兩次趁着他們沒留意的時候叮囑沈煜仔細些身體。

    可沈煜哪裏得空在家裏休息?隔日一早就有同榜考生的帖子送上來,今兒就有邀約。

    如今大家都是一樣的秀才,沈煜自然是應了邀約,更何況他最是曉得這人情上的來往是何等重要。

    因此晚上也沒回來喫晚飯。

    明玥怕他喝酒,打發了八角去瞧幾次,萬般叮囑,這一個晚上,這些個想與沈煜推杯換盞的秀才們都曉得了他家中有個河東獅,一場晚宴她使喚家中小廝來查了好幾次。

    少不得有人拿此事取笑,沈煜卻也不惱,真真一副怕極了家中娘子的樣兒。

    同桌們見他們夫妻倆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便沒再拿此事說笑了,那想開口跟沈煜提納妾一事的,也沒吱聲。

    話說當朝這科舉制度,其實早前時大家到各州府城大統考之前,還要在各自的縣裏考一次,得了個縣老爺的資格批審,這才能上州府城裏參加這鄉試,方得秀才之身,然後可繼續參加往後的會試。

    會試與鄉試不同,須得到上京參考,所以考慮到全國各地的考生路程遙遠,因此這中間是隔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中了秀才的考生,下一次參加會試可以在明年這個時候。

    若是會試高中,連帶着出成績的時間,總共有半個月的功夫,便是上那御前參加殿試,此刻的主考官便是天子了。

    正是如此,那金榜題名者,有着天子門生一說。因此便有人提議,等將師長和本地的考官大人們拜訪了後,就要直接啓程去上京。

    沈煜覺得未免是太早了些,從這瀾州到上京,若是快些的話,一個半月是能到的,所以他預計着明年過了端午後在考慮此事。

    即便是如此,到了上京,還有一個多月做準備呢。

    但同桌的秀才們卻覺得早些啓程好,“不說這路上遇着個什麼耽擱了趕考的時間,就是早些到京城,若是真運氣不好水土不服,也早些解決,免得到時候影響考試。”

    這話是有幾分道理,深得大家的贊同,於是有幾個已經開始商議着,一同上京去,路上還有個照應。

    而這一次的聚會,有一小部分考生並沒有來,其中有包括那黃公子,也沒見那叫李燼的。

    這李燼比黃公子還要在榜前,今日來的秀才有的專門去拜訪過了,只說他家中有一老母,又病在牀榻,他是抽不開身來赴約,倒也能理解。

    只是那黃公子沒來,這些秀才裏便有不高興的,覺得那黃公子是自持身份高貴,不屑與他們這些窮酸人來往。

    黃晟肯定不能來,這點只有沈煜心裏有數。

    如此,少不得就越發襯托沈煜的好,他如今也算是在城中小有名氣的富賈之人,還是在第一名解元呢!

    接連着第二天,仍舊是有場子,到第三天大家才相約去拜訪本地父母官,按理這本地父母官,尤其是盧大人,如今算是他們的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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