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他來到了一處礦洞,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翁。
老翁臉上血色全無,癱軟在地,他本想上前幫一把,可下一秒老翁搖身一變,渾身散發着黑霧,同時大嘴一張,周圍的人都被他吸入腹中,場面極其恐怖。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可怕場景,他撒腿就跑,可轉頭就被老翁一把吸了回來。。
老翁沒有喫他,反而是陰森開口道:“貧道乃是幽冥殿的血鴉道人,幾十年前被天劍山的劍瘋子所傷,差點形神俱滅,不得以自爆肉體,魂魄艱辛逃出,附於此老翁身上,貧道受了極重的傷,需要上百萬血肉之軀纔可以重鑄肉身,小子你帶我去附近的城池,貧道不喫你,還會賜你無上之法。”
薛平搖頭:“多謝前輩好意,小生修的乃是仙道,自古正邪不兩立……”
“桀桀。”老翁壞叫兩聲,聲音好像那烏鴉一般:“可由不得你,我血鴉道人想賜人道法,還沒人能拒絕,給本道過來!”
說罷,他將手按在薛平的天靈蓋上,濃濃黑霧瀰漫。
“啊……不要!不要!”
薛平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溼。
“呼……原來是做噩夢了。”
他大口喘着粗氣,心有餘悸。
夢中的那一幕,太過可怕。
當那老翁將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時,他只感覺到漫天的血鴉衝進自己的身體,啃食自己的血肉和靈魂……
薛平站了起來,看了看大夏的山河志,沒有發現大夏境內有天劍山和幽冥殿的存在,頓時鬆了一口氣。
心裏告訴自己,不過是做噩夢了而已,沒啥大驚小怪的。
他打了一盆涼水,簡單潑了個盆,擦乾身上的水漬,準備去藥園。
“啪!啪!”
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這大中午的,誰會來找我,不能是那白長老吧。”
薛平放好木盆,摸了摸桌上的長劍,心裏踏實了一點,這纔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老熟人,江凡。
“薛兄,大中午怎麼還睡覺,難道昨夜去找如意門的女修了,還是說你這屋裏藏有女人?”
江凡伸着脖子朝裏面看了一眼,打趣道:“大中午窩在屋裏,是不是身體被掏空了,我就說如意門的那些女修厲害吧,你還不信。”
聞言,薛平無奈一笑。
什麼如意門的女修,這都哪跟哪。
看到她們,我都不帶硬的……不,我都不帶看正眼瞧的。
“我這些天一直忙着修煉呢,昨晚不小心熬了個通宵,中午這才補補覺。”薛平笑着回道。
“那薛兄修行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通過宗門考覈?”
“我……”
薛平剛想開口,蔣凡便接着說道:“我就知道,薛兄沒有把握,不然也不會通宵修煉了。”
能不能不要自己腦補!
薛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知道你不好過……給,給你送點好東西。
這是我在交易市場買的兩張力量符,考覈第一關靠它應該能過。
這是我按藥方給你配的藥,這東西你拿去按照我寫的份量,放鍋裏煮着喝,這玩意可以提高修煉效率。
還有這,這是一瓶凝氣丹,家中長輩給我送來了三瓶,我用不完,給你留了一瓶。
說着,江凡將東西遞了過來。
“這……這太貴重了。”薛平愣了一下,連連推辭。
他沒想到江凡會給他送來這麼多修煉資源。
如果是其他人,自己修煉用都不夠,怎麼可能送給別人。
薛平心裏一暖,看來這原身雖然天賦不好,社交能力倒還不錯,有眼力勁,結交到了這麼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
“貴重什麼,薛兄跟我見外了不是,又不是外人,這點東西值不了多少靈石,我江凡朋友不多,薛兄你算一個,等你成爲正式弟子,再回報我便是。”江凡真誠道。
“不是……其實……”
看到對方如此熱情,薛平這才向江凡坦白了一切。
“什麼,你說你被豐長老收入了門下?”江凡大聲喝道。
“江兄,咱們低調點,用不着這麼大反應吧。”
“哦哦哦……對對對,薛兄,你這運氣可以啊!害兄弟白擔心一場。”
“對了,江兄你呢?宗門考覈可有把握?”
薛平頓了一下,說道:“如果江兄沒有把握通過的我,我去向豐老求求情,看能不能……”
“放心吧,前些日子我便說過,負責宗門考覈的長老其一是家中長輩的老相識,家裏已經打理好了,到時候考覈給我放放水,就過了。
倒是薛兄你,不用考覈就成爲了正式弟子,還拜入到豐長老門下,倒是讓人羨慕。”江凡羨慕道。
薛平攤手道:“有啥好羨慕的,修行一途,主要還是得看自己。”
“那倒也是。”
江凡眼睛一瞟,瞟見了桌上存放的符紙和血墨瓶,好奇道:“薛兄,兄弟我送你力量符你不收,你卻買這些玩意,難不成你想自己煉符?”
“不錯。”
薛平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不瞞江兄,其實我已經會煉製普通的一階符籙了,昨夜之所以熬夜的原因,就是煉符去了。”
“薛兄,你別開玩笑了,就一個晚上,你就能煉製出符籙?逗我玩呢。”江凡顯然不相信。
突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麼。
“我剛纔去買力量符時,聽人說有個大怨種十五塊下品靈石賣出了三張符,難道……”
“江兄口中的那個大冤種,正是在下。”薛平看了他一眼,承認道。
“薛兄沒開玩笑?你真一夜煉製出了符籙?”
“我騙你幹嘛。”
“我滴個乖乖。”
江凡開口踱步,不可思議的盯着薛平,道:“薛兄,我記得半年前你連小雞喫米圖都畫不出來,這短短半年,竟然都會制符了?”
“哎……也許是我天賦異稟吧。
再說了,我修行天賦這麼差,還不准我其他方面優秀一點了?”薛平戰術後仰。
終於可以裝一下了。
“我只是沒想到啊,都說符師難出,可薛兄僅僅一晚便煉製出一階符籙,未免太變態了。”江凡還在震驚之中,他感覺自己像是第一次認識薛平。
“這件事,還請江兄爲我保密。”薛平拱手一禮。
“我懂,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不過以後兄弟我有符籙方面需求的,薛兄可不能推辭。”
“放心吧,虧不了你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