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睜開眼,就見蘇卿正扒拉着兩人,神色焦急的給指了指窗外。

    三人躡手躡腳走到窗子跟前。

    藉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就見院子裏井口邊上,一個身形高大的黑影,正慢慢將井裏的木桶往上拉。

    蘇卿當即想要放箭,被喬芸給攔住了。

    那黑影取出桶裏的東西,一個縱身竟是越過兩米多高的牆頭,轉眼消失不見了。

    這一番動靜,將屋裏三人給驚得不輕,一時間,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許久之後,三人方纔齊齊呼出一口氣來。

    喬芸慶幸自己方纔攔住了蘇卿,不然以這黑影的身手,她們三加起來也不是對手。

    喬綿綿臉色發白,手指哆嗦道:“他...他...他就是那天夜裏摸進屋裏的黑影!”

    蘇卿背脊發涼,僵着舌頭道:“你...你確定你沒看錯?”

    “沒錯的,他逃出去,我看到他的背影,就和這會一模一樣!”

    喬芸心有餘悸道:“他來,難道只是爲了找口喫的?”

    “明兒個,你倆跟村裏孩子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這樣怪物,到家裏找喫的。”

    幾人沒了睡意,也不敢出門去,直到困得不行這才躺牀上去。

    喬綿綿剛一閉眼,這才突然想起他哥還在空間裏。

    喬澤遠在空間裏都急死了,他這肉身在路上,這空間又沒有如意門的功能,可以直接將他給送出去。

    家裏可就只有三個女人,這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啥事。

    母女倆再次回到空間。

    喬芸皺眉說兒子:“你可是在外奔波的人,咋不趁這功夫歇會?”

    要知道,在空間裏休息,外面肉身也同樣得到了休息,裏面時間流速不一樣,這休息的時間也就跟着增加了。

    “到底出啥事了?”喬澤遠一臉焦急道:“不看你們好好的,我哪能睡得着?”

    喬綿綿這才把院裏發生的事,給喬澤遠講了一遍。

    喬澤遠聽完擰眉道:“先觀察一下,如果他沒有傷人作惡的意圖,先撂着別管,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喬芸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先看看吧!”

    只要他不傷人,一切都好說。

    喬綿綿哀嚎:“那豈不是每天晚上,還得給他留飯?”

    喬芸和喬澤遠一怔,是啊,要是不給他喫的,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搞破壞呢!

    喬芸心煩意亂道:“就先這麼着吧,打又打不過,不過一點喫食,眼下咱家還供得起!”

    沒聽村裏孩子說嘛,那野人可是跟狼幹過架的,她們大大小小三女的,還能比狼厲害?

    喬澤遠放下平板:“我出去了,你們就在空間裏休息吧,家裏牀比外面睡着舒服!”

    喬芸喊道:“你就在這歇着啊,出去幹啥,路上哪裏會比家裏更舒服。”

    喬澤遠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不用了,我怕睡着了,猴子他們叫不醒我!”

    說完就消失在了空間客廳裏。

    喬芸望着兒子消失的樓梯口嘀咕:“我還給你準備了些喫的呢。”

    “喬澤遠!”身後傳來閨女暴跳如雷的聲音:“你這個敗家子!”

    喬芸回頭望去,就見本來一大抽屜銀子,如今只餘下幾個孤零零的小銀錠子了,

    目測不足300兩。

    莫不是.....

    “你別讓我逮到你,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傢伙,啊啊啊!”喬綿綿氣得在沙發上捶打枕頭。

    喬芸扶額,她有預感,怕是這兄妹倆又要開始雞飛狗跳的生活了。

    第二天一早,蘇卿看到頂着熊貓眼的喬綿綿給嚇了一大跳:“你幹啥呀?眼圈烏黑成這個樣子?”

    喬綿綿咬牙切齒道:“我做夢夢見我哥那個大壞蛋,居然搶我東西還打我,你說氣不氣?”

    “你哥哪有那麼壞。”蘇卿臉微紅聲若蚊蠅道。

    “嗯?你說啥?”

    “沒啥,咱們去井邊看看!”

    兩人到了井口邊上,瞧見那人大大的腳印。

    昨夜那人佝僂着身子弄喫的,看得不是很分明。

    喬綿綿摸着下巴推測:“照這個腳印,看樣子我推測沒錯,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幾左右啊!”

    “呀!綿綿你看....”蘇卿指着地上的東西道。

    喬綿綿循聲望去,果然見離井口不遠處的竹籃裏,居然放着一隻野兔和山雞。

    “這是他給咱們的回禮?”

    “野人還知道回禮?”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猜測着。

    喬芸拎起兔子看了看:“這看着還新鮮的很,應是昨夜抓的,想來這野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居然還知道吃了旁人的東西,要給回報的。

    “算了,要是他以後還給送東西過來,我也不介意給他做點喫的!”

    這以後,喬芸晚上都會多做出幾個人分量,且容易存放的餅子之類喫食給放在井裏。

    那黑影通常都是夜深人靜就會來取,少不得會給帶來一些東西。

    有時候是野雞兔子。

    有時候是野果子、堅果蘑菇之類。

    還有一次居然帶來了一把開得頗爲豔麗的小野花。

    讓喬綿綿直呼,這便是個野人,也勝過生活中好多男人,居然還知道給送花過來。

    然而,第二天她就被打臉了。

    “快快快,拿走!”喬綿綿捂着眼睛縮在院子角落。

    喬芸拿棍子挑着那條還在蠕動的花蛇,小心翼翼往外面走,深怕一個不小心這玩意給溜到屋裏去了不好找。

    蘇卿搓着胳膊:“咦!你還說他懂情調呢,得虧這蛇他下過手,不然鑽到屋裏,要是再.....”

    她一想到,晚上睡覺伸手就在被窩裏摸到滑膩溼冷的東西,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喬芸推開院門,正巧遇見路過的水根。

    水根瞧見她棍子尖上挑着的花蛇,頓時大急:“大姐,您別動,讓我來!”

    喬芸原身雖是個獵戶出身,可她本人還是挺排斥這玩意的。

    聽水根這麼一說,當即扔掉棍子。

    水根一把掐住花蛇七寸,又是一頓收拾,那蛇便垂下腦袋不再掙扎了。

    水根對喬芸道:“大姐,這花蛇很滋補的,要不我幫你把皮剝了,你燉湯吧!”

    喬芸直襬手:“不用不用,我家不喫這個,你要喫就拿回去自個兒喫吧!”

    水根見喬芸真不想要,這纔開開心心將蛇收起來,鄉下人誰不喜歡肉,還是這樣的大補之物。

    “對了,王大姐,最近聽說上面要來徵徭役了,你們提前有個準備吧!”水根收了蛇,這才記得自己是來給人打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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