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曾經的未婚妻要成親了,新郎不是我,還是我親弟弟,這種狗血事夠不夠誅心?
搞得本來想要好好慶祝一番的喬家人,不好意思再高興了,畢竟人裴璨也在酒席上,樓下那客商說話又半點都不顧忌,讓一行人進門就聽得一清二楚。
一桌人就野人沒想法,慢條斯理喫得津津有味。
裘四見場面有點冷,急忙招呼幾人喝酒:“來來來,喝酒喝酒,今兒到底是喬遷之喜,何況喬兄弟又得了個職務,大大小小這都得喝一杯!”
喬澤遠見裴璨面上波瀾皆無,心知他沒將此事給放心上,便與裘四一起招呼大家喝酒喫菜。
蔥頭不知從前事,高興得與衆人喝酒說笑。
猴子與莽子與他也算是熟人,場面瞬間熱鬧起來。
野人見大家都在喝酒,手便向酒杯伸了過去,被喬芸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你腦子有傷,不能喝酒,要實在想喝,回頭我給你做果汁喝!”
野人不知果汁是啥東西,倒是聽話,沒再去拿酒杯。
裘四見狀眼神閃了閃,接着招呼幾人繼續喝酒。
等回到喬家院裏,幾個男孩子都有些喝多了。
猴子抱着野人大哭:“我如今也算是做事的人了,多虧了我哥啊,也不曉得我那個爹,要是見着我如今模樣,他後悔不?嘔~”
野人嫌棄的將他一把扔牀上,回頭就去換衣服了,難怪喬芸不讓他喝酒,這也太噁心了。
莽子抱着院裏的柿子樹又哭又笑:“奶啊,你瞧瞧!你大孫有出息了,日後定給你多燒些錢,你在那頭要喫好喝好啊!”
裴璨與喬澤遠也好不到哪兒去,只不過這兩不折騰,都回屋躺牀上了。
喬芸看着一屋子小子,對倆姑娘道:“你倆看着些,我去買些東西回來,給他們做點醒酒湯!”
剛搬家,家裏啥都沒有,她得去買點東西,熬點粥等幾個孩子醒來,喝點熱乎的養養胃。
蘇卿擰了帕子給喬澤遠擦臉,卻被少年一把拽着小手,原本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繼而含笑看着她。
蘇卿有些赦然,急忙想要掙脫,卻被喬澤遠拽得很緊。
“卿兒,你怎麼那麼好看?”喝多了的喬澤遠有些絮叨:“第一次在林子裏見你揹着弓箭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般英姿颯爽的姑娘可真好看!”
“後來聽你叫哥哥,我就想,不能叫哥啊,我是要做你男朋友的!”
蘇卿不知什麼是男朋友,可見喬澤遠一臉寵溺看着自己,心裏酸酸甜甜竟不知如何回話,任他拉着手絮絮叨叨的說着。
“陳明文那小子,居然敢肖想我的女人,簡直是找死!”喬澤遠繼而又恨恨道:“要不是顧着這一大家子,我殺了他的心都有。”
蘇卿臉更紅了,啥叫你的女人,都還沒成親呢。
喬澤遠罵過之後,將蘇卿的小手貼自己臉上,嘟囔道:“以後我定要給你最好,別人有的你得有,別人沒有的你還得有。”
“等咱們安定好了之後,我就讓阿孃給咱們辦婚事好不好?”
蘇卿都快羞死了,面對少年灼灼的眼神,壓根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喬澤遠突然一把將她扯進懷裏:“你說,好不好?”
撲鼻的男子氣息帶着清冽的酒氣,讓蘇卿惱怒不已:“你快放開我,這樣叫人看見像啥話!”
蘇卿逃也似的出來,迎面撞見喬綿綿拎着水壺:“姐,你給裴璨到杯水吧,喝酒的人定是都渴的厲害。”
蘇卿這纔想起,喬澤遠方纔鬧着口渴,自己只顧害羞,都沒給他倒杯水。
她接過水壺對喬綿綿道:“你再給他倒杯水吧,你哥還沒喝水呢!”
喬綿綿愣神看着紅臉的蘇卿離去的背影,這叫啥事呢,她剛照顧好猴子與莽哥,還得去照顧裴璨?
你倆青梅竹馬的情誼呢?
喬綿綿搖頭,果然是愛情大過天,女生外嚮啊,戀愛中的蘇卿已經不記得一起長大的小裴璨了。
只是讓她面對剛失戀的裴璨,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啊,這怎麼安慰人呢?
跟裴璨說,你想開點,反正她如今也不是外人,弟媳婦那也是一家人?
還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得窩邊草呢,呸呸!喬綿綿搖搖頭,這都胡思亂想啥呀。
人裴璨是那種肖想弟媳婦的人嗎?
喬綿綿腦補一出兄弟倆同時愛上一個姑娘,你愛她,她愛他,他不愛她,繼而各種狗血橋段迭起的故事,一邊想着一邊走進了裴璨房裏。
喬澤遠當初買房子,不但給野人計劃了房間,連着裴璨都有,在他心裏,裴璨性情雖有點不大好相處,可對他們一家子實在是沒話說。
何況裴璨如今孤身一人,想來也是有些可憐的。
喬綿綿進去的時候,裴璨正靠着牀頭看書。
初夏的陽光落在少年臉上,不見半分醉意,反而有些清爽乾淨。
“裴璨,你想哭就哭吧!得不到不見得是最好的!”喬綿綿一說完就惱怒的輕抽自己一個耳巴子。
這嘴都怎麼長的,咋腦子裏想的都說出來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喬綿綿越說越亂,最後坐在裴璨身邊捂臉道:“好吧,我不會安慰人!”
“那啥,你自己想開些就是了,反正這天底下姑娘何其多是不是?”
裴璨依舊翻着書,頭也不曾擡一下,嘴角卻是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喬綿綿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中暗歎,哀莫大過於心死!想來裴璨正是如此了。
喬綿綿腦海又開始各種腦補,裴璨此時的心裏悲傷,想必是比野豬灣下面的河水還要深吧。
就聽裴璨聲色清雅道:“我長高了一些,以後衣服加長兩寸左右即刻,還有夏季衣服用天釉素錦,中衣就用冀中細棉布吧。”
“鞋子也做大一些,想來以後都是這個尺寸不會再長了。”
呃?喬綿綿愣神看着頭也不擡的裴璨,失戀就要做衣服?
和現代人不高興就要各種買買買一個道理嗎?
裴璨見她發愣繼續道:“你都入股霓華坊了,不會光顧着賺錢,連衣服都不捨得給我做了吧?”
啊?喬綿綿依然一臉茫然,這怎麼又扯到賺錢的事了,不是在安慰他失戀的嗎?
沒容她多想,就聽院子外面傳來敲門聲。
喬綿綿以爲是喬芸回來了,結果開門一看來人愣住了:“你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