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紛紛看向身後。

    就見裴璨氣定神閒從一旁的雅間出來,面上神色多有不屑。

    陳麗姝隨即一臉欣喜道:“表哥!你幾時回來的?”

    裴璨沒有理會她,而是眼神凌厲看着錢文玉:“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對我的事指手畫腳,錢家就是如此家教麼?”

    大庭廣衆之下,裴璨絲毫沒給錢文玉留半分顏面。

    錢文玉到底是個姑娘家,一時間眼眶微紅有些無措。

    她平日裏仗着姑母的勢再是驕橫,可對上裴璨這樣身份的人,到底是沒有底氣的。

    錢文玉無奈看向陳麗姝,希望這個表妹能幫自己解圍。

    陳麗姝這會卻是沒心情關心她,上前與裴璨道:“表哥,本來想着等你回來,再與你補上生辰之禮的,不想你卻是提前回來了。”

    “如今不過是過了兩天而已,不如咱們一道回府,好好給你慶祝一番!”

    裴璨盯着錢文玉片刻之後,方纔與陳彥斌道:“你閒着無事,不在書房裏溫書,跑到這種地方作甚!”

    陳彥斌很無語啊,天地良心,他年紀不大,可事情多着呢,好不容易出來喫個飯,還得被三姐和表哥說教,他....他上哪兒說理去。

    喬綿綿沒心思理會衆人,見着裴璨驚喜道:“那...我哥也回來了?”

    裴璨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聽喬綿綿雀躍道:“聽見沒?我哥回來了,走,咱告訴娘這個好消息去。”

    說完拉起蘇卿的手,蹬蹬跑着下樓去了。

    裴璨手指微動,眼神略有晦澀,轉頭也朝另一邊走去。

    陳麗姝緊跟上前:“表哥,你不與我一道回家嗎?”

    裴璨頭也不回道:“改日上門拜訪!”

    陳麗姝見裴璨越走越遠,沒好意思再追上去,跺着腳回頭對錢文玉埋怨:“都是你,搞得表哥都不理我了!”

    錢文玉指甲掐進掌心,生生將眼中淚水憋了回去,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都是我不好,可那小狐狸精也是厲害,居然引得裴公子爲她說話!”

    “表妹,我瞧着這事有些不對,可是裴公子與那小狐狸精有什麼貓膩?”

    眼見陳麗姝臉色越發陰沉,錢文玉眼底便帶了絲快意。

    陳彥斌哪會看不出錢文玉的挑撥,當即冷臉道:“錢家表姐,璨哥如何那是他的事,大概輪不到你來置喙吧!”

    錢文玉隨即譏諷道:“喲,你多貼心啊,剛我可聽得清楚,一口一個綿姐,不知道的,還以爲那纔是你的親姐呢!”

    “我看啊,你壓根就是她們一夥兒的,故意拉縴保媒撮合她跟裴公子是不是?”

    陳麗姝本就因裴璨冷落心裏壓着火,一聽這話眼神不善看着陳彥斌:“行,你厲害,你給我等着!”

    陳彥斌望着陳麗姝的背影聳聳肩,有什麼關係呢。

    他生來就是個錯,不管怎麼做,錢氏都不會喜歡他,只要他能討好老爺子,能夠快快長大,被人掣肘的屈辱就會慢慢消失。

    喬綿綿與蘇卿二人跑回家裏,果然見喬澤遠和猴子、莽子三人在院裏喝茶。

    猴子感慨道:“一年不見,咱小妹子已經長高了啊!”

    喬綿綿嘿嘿笑道:“我也覺得兩位哥哥結實了不少呢!”

    猴子聞言舉起胳膊瞧了瞧,而後一臉興奮對喬澤遠道:“是吧?我就說咱這肌肉練出來了嘛,遠哥你還說咱訓練不夠!”

    莽子在旁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被遠哥練得都快哭了,說是要回老家再也不幹了!”

    猴子趕忙要去撕打莽子:“我說你小子,就不能說人點好是不是?一上戰場遇見那麼多敵軍,還有心裏不打顫的?”

    兩人打鬧着,讓這院裏頓時有了生氣。

    喬澤遠隔着人羣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蘇卿,那眼裏有惦念有欣喜還有灼熱的愛意。

    蘇卿見了那一眼,便不好意思看第二眼,隨即低頭進了廚房給喬芸幫忙。

    喬芸一邊將燉好的排骨舀出來,一邊對蘇卿道:“你出去跟他們一道玩去,我這裏自個兒能忙的過來!”

    蘇卿小聲道:“沒事,今兒人多,我跟娘一道弄菜!”

    等幾人把飯菜弄上桌,裴璨也拎着兩壺酒帶着蔥頭過來了。

    “蔥頭大哥!”喬綿綿笑着招呼人。

    蔥頭看了眼裴璨,趕忙避開一邊道:“不敢當不敢當,喬姑娘喚我蔥頭就是!”

    他在邊境之時,可沒少見裴璨給喬綿綿寫信,那寫信之時臉上表情變幻莫測,蔥頭再是遲鈍也猜出些端倪了。

    這就是未來大嫂啊,他哪能擔得起這大哥的稱呼。

    喬澤遠起身招呼裴璨與蔥頭:“趕緊坐下,就等你倆開飯了!”

    說着又接過酒來聞了聞:“唔!好酒!”

    “喫飯喫飯!”喬芸招呼着孩子們坐下,與蘇卿將菜端上桌來。

    猴子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裏,而後一臉愜意道:“哎,我就喜歡乾孃這手藝,上哪兒都喫不着這味兒!”

    喬芸見他喜歡,忙給他與莽子一人盛了一碗排骨湯:“放心,這回來有空,乾孃就給你們做。”

    “阿璨也一樣啊,你得空便過來喫飯!”

    裴璨點頭道謝,他很喜歡喬家院子的氛圍,在這兒喫飯沒有算計沒有紛爭,都是家人之間的溫馨,這種感覺是他前半生都沒有的。

    喬澤遠問喬綿綿:“你咋跟陳彥斌那小胖子摻和在一起了?”

    德福樓的事,他雖不在現場,方纔蔥頭可是悄悄與他講了。

    裴璨手頓了一下,又接着開始喝湯。

    喬綿綿擱下筷子,正色與喬澤遠道:“哥,我總覺得咱老是跟四海商行摻和不是個事,這樣風險係數未免有點太高了。”

    “陳彥斌想掙錢,我便想着與他一道開個男用生產線,哥你覺得呢?”

    剛好今日野人大叔也不在家裏,喬綿綿便沒有什麼顧忌的,將心中想法給說了出來。

    喬澤遠聽了妹妹這話尚未開口。

    裴璨卻是擦擦手指說話了:“那小胖子實力不濟,又受嫡母挾持,壓根不是合作人選,倒是我有個想法!”

    桌上衆人聞言,頓時停下動作,紛紛向他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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