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璨想說的那些話,突然有些乾澀說不出口。
喬綿綿跺跺腳,這天冷的很,他再這麼磨下去,非得把自己凍死不可。
就在她剛想開口之際,裴璨開口了:“你爲什麼不喜歡我?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好,讓你討厭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攥緊拳頭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不知會等來一個怎樣的回答。
“啊?”喬綿綿顯然沒注意到這些,“怎麼會討厭你?”
裴璨鬆開了手,眼神都變得柔和了幾分:“不討厭,爲什麼不能喜歡我?”
這是什麼邏輯?
她不討厭的人多了去,難不成不討厭就是喜歡。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
裴璨幽幽道:“我知道好些人都覺得我爹拋棄我,還給了那麼個噁心人的封號,如今也不過是寄人籬下,身份尷尬讓人不敢接近。”
“你要是覺得我過來讓你尷尬不好處,以後我儘可能不過來就是了。”
哈?
怎麼就說成無家可歸的棄兒一樣了,瞧那可憐小模樣,誰嫌棄他了?
“不是,我沒有......”
“那你是對我有好感,只是還沒到可以提親的地步是不是?”
裴璨逼近了幾分,他眼裏帶着幾分勢在必得的光芒,大有今夜一定得說個分明的架勢。
喬綿綿深吸一口氣,而後對他道:“你看啊,我年紀還小,不到談情說愛的年紀,再說了,咱倆又沒怎麼相處,你一來就說要提親,不覺得這事進展有些太快了嗎?”
裴璨隨即反問:“那應該是怎樣?”
喬綿綿掰着指頭道:“最起碼要約會、確定感情,然後纔是之後的步驟吧?”
“何謂約會?”
喬綿綿一時有些卡殼,在現代是要逛街、看電影喫東西的,可這古代要做什麼呢。
裴璨卻是笑了:“是一起悄悄出去,賞花、遊湖,去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嗎?”
啊?喬綿綿愕然,自己一時都沒想到的,他一個古代人怎麼突然知道這些的。
裴璨沒有告訴她的是,他看見喬澤遠跟蘇卿私底下的相處,拉拉小手摟摟腰,甚至還無意中看到喬澤遠親了蘇卿。
雖然在好多門閥森嚴的家族看來,這樣有些太過越距,可蘇卿臉上的甜蜜卻是騙不了人的。
他們是兄妹,想來有些想法和習慣都是相通的,這才照貓畫虎說了出來。
“那咱們就從約會開始好不好?”月光下,少年眼睛亮亮的,讓喬綿綿有些不敢直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而後便見裴璨飛快塞了一樣東西給她,轉身往院裏去了。
“誒?”喬綿綿剛想喚住他,又擔心聲音太大,引來人的注意,只好悄悄摸摸回到房裏。
關好門之後,她才取出之前裴璨給的東西來,竟是個紫玉珠花,上面帶着晶瑩的露珠,熠熠生輝耀眼至極,應是用東珠鑲嵌而成。
喬綿綿拿着珠花捂住心口,她...這算是有個男朋友了?
於是,覆蓋着厚厚積雪的山道上,只餘下了喬芸與野人。
野人突然一把拉住喬芸往另一個方向去。
搞得喬芸一頭霧水:“幹啥呀?”
“約會!”
野人這一聲回答,如平地驚雷將喬芸雷的外焦裏嫩。
他....他這是跟誰學的?
“說,你們幾個到底是誰戀愛了?”當天晚上,一家人喫過晚飯後,喬芸便毫不客氣的在桌子上發飆了。
今日猴子與莽哥喝的有點多,留在了野豬灣那邊,此時一家人坐在一起,喬芸也沒啥顧忌的直接開口就問。
喬綿綿心中一咯噔,卻是假裝不知道,反正她與裴璨這事纔剛開始,說破天也沒人知道,前頭還有她哥和蘇卿頂着呢。
果然,喬綿綿就看到蘇卿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整個人都緊張不已。
喬澤遠從桌子底下伸出手,抓住蘇卿的手示意她安心,這事由他來處理。
“那個,娘.....”喬澤遠剛想說話。
就見喬芸狐疑的盯着蘇卿:“卿丫頭,你.....”
蘇卿臉更紅了,要這樣還看不出有事,那喬芸鐵定是眼瞎了。
喬芸喫驚不小,這有事情的居然是蘇卿,可這孩子是跟誰好了?
喬芸看着蘇卿語重心長道:“卿丫頭,咱們一道從晉陽逃到了關中,你也喊了我兩年多的娘,我也拿當親女兒一樣看待!”
“這畢竟關係終身大事,娘得給你講兩句,你有喜歡的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可你得給娘講講纔對。”
“畢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萬一遇到那不懷好意的登徒子,欺負了你怎麼辦?”
養姑娘就是操心這一點,喬綿綿沒讓喬芸操心,倒是蘇卿先讓她緊張起來了。
“你還小,不知道有些男孩子,各種甜言蜜語,說得天花亂墜,可一等真成了家,那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壓根不拿媳婦當人看!”
蘇卿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她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她覺得很對不住喬芸,辜負了喬芸對她的愛護。
喬澤遠想要打斷喬芸:“娘....”
“你閉嘴!”喬芸對上兒子可就沒啥好臉色了:“你這哥哥是怎麼當的,妹妹被外面的登徒子惦記,你居然啥事不知道,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喬綿綿看着她哥一臉的幸災樂禍,小樣,讓你天天秀恩愛嘚瑟,這下好了,被抓包了吧!
她這邊還沒高興完,喬芸轉頭又將火力對準了喬綿綿:“你這個做妹妹的,成日裏跟卿丫頭在一起,就沒發現一點端倪嗎?”
“這男方是哪兒人,家裏是幹啥的,都有些什麼人,父母好不好相處,你們瞭解過嗎?”
喬芸噼裏啪啦一頓訓之後,這才後知後覺望着幾個孩子:“不對啊,卿丫頭不怎麼跟外人來往,那和她談戀愛的人是誰?”
“難道是咱們附近的村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