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瞅着時間便進出空間,希望能看到她哥問個明白,再不濟也給個留言。

    可不知道爲什麼,一連好幾天,她都沒等來喬澤遠的上線,也不知他是太忙還是出啥事了,這讓喬綿綿有些忐忑不安。

    隨着那報信過來的鐵騎,雍州城也開始也有些風聲鶴唳了。

    癩狗子找到喬綿綿:“小姑奶奶,那人確定就是錢家的人沒跑了,不過我勸你一句,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動手的好,眼下城裏不大安生!”

    喬綿綿見他這模樣,似乎打算要出城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不想在城裏呆着了?”

    癩狗子小聲道:“姑奶奶您是不知道,每次一嚴打,就是拿我這等小癟三來開刀!”

    “遇到這種情況,不趕緊跑快點,搞不好就得讓人拉去冒功交差了!”

    喬綿綿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上頭要嚴打,下頭人就得有任務指標,完成不了,少不得就得拿這些偷雞摸狗的宵小之輩來頂缸,反正他們死了就死了,也沒人敢替他們喊冤。

    “那這城裏到底發生了啥事,你知道不?”喬綿綿問道。

    癩狗子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瞧着估計是和陳家有關係的!”

    癩狗子小聲說完,又四處看了看,便再也不敢多說一句,匆匆與喬綿綿作別之後離開了。

    喬綿綿心驚不已,陳家能出什麼事,陳文勝和裴璨在北邊抵禦外敵入侵,陳家老二陳文雄在京都做事,老三在家裏打理家業。

    若是出事,那會是誰出事了?

    魏新玉傍晚時分來了喬家,“先回村裏一陣兒吧,這城裏不安生,這幾天估計店鋪都不能開張了!”

    喬芸見她神色凝重,也不敢多問,和幾個孩子將工坊裏面的半成品做完,材料收拾收拾,一家人便打包回了村裏。

    路過村口時,見那上河坎坡之上,起了幾個新墳包,上面還散落着剛撒不久的銅紙錢。

    一家人的騾子車剛好與趙氏母子擦肩而過,不過是幾日時間,趙氏頭髮已經花白,三十出頭的人,活像是五十多歲了,渾身散發着暮氣沉沉的死氣。

    她擡頭目光掃過,見是喬家的車子,眼裏瞬間溢出怨毒的神色,死死盯着喬綿綿等人,許久,纔在陳明文的催促下往那墳包方向而去。

    喬綿綿不悅道:“可笑的很,她那樣盯着咱們幹啥,她家人又不是咱們給殺的,要怪她也是怪官府去啊!”

    蘇卿勸道:“你理她做啥,這種人就是自己春風得意之時,見誰都要踩一腳,自己落魄了,倒是見不得旁人好,有啥好奇怪的!”

    喬老太嗤笑道:“遠哥兒媳婦說的對,這種人理她幹啥,家裏沒了男人,就留下兩個半大小子,還當是從前呢!”

    “看着吧,這村裏人慣會捧高踩低的,有得是讓她難過的日子!”

    正如喬老太所說,趙氏跟陳明文才剛一回家裏。

    陳五嬸就過來了,“之前你老五叔讓我不同你家計較,可前幾日你家辦白事,拿了我家不少的東西,還有那些碗碟都沒還,這我總得拿回去吧!”

    陳家老婆子坐在臺階上,拄着個柺杖眼神空洞的往聲音方向瞧了瞧,冷冷開口道:“你拿吧,看着有啥想拿的,你都拿吧。”

    “把我們婆媳幾個給逼死了,我也好下去見你們二哥,問問他費盡心思養這些白眼狼弟弟,到底是爲個啥?”

    “也請地下的公婆出來說個公道,他們二老到底留了個啥祖產,讓你們這麼咬着不放!”

    陳五嬸對陳婆子近乎怨毒的數落面不改色,自顧往廚房去拿東西。

    “你這老貨!你今天敢拿一樣東西,老子就敢休你!”身後傳來陳老五氣急敗壞的怒吼。

    他氣得太狠,以至於臉上都有些不自然的紅暈,要不是有孫兒扶着他,估計一準都氣得倒地不起了。

    陳五嬸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地上嚎哭:“你到底是誰家的?二哥沒了,我這心裏也不好受,總不能因爲他沒了,咱們幾家人都不過日子了吧!”

    陳老五喘着粗氣,許久才靠在柱子上緩緩道:“爹孃去的早,我是二哥一手帶大的,今日二哥不在了,我能幫一把就儘可能的幫一把,不幫也不能來落井下石。”

    “你現在給我回家去,以後不準再來打擾二嫂一家人!”

    陳老五眼神狠厲,讓陳五嬸不敢再多說,只能邊罵邊哭往家裏去。

    陳老五歇了口氣,又對陳婆子道:“二嫂,阿嵩還在城裏書院,這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剛說完就見陳婆子的眼神亮了亮,陳老五順着陳婆子的眼神,就看到了帶着書箱回來的陳嵩。

    陳老五拄着柺杖上前道:“阿嵩,家裏事已經處理完了,你不在書院好好讀書,回來做啥呀?”

    陳嵩丟掉書箱失魂落魄道:“老五叔,完了,一切都完了!”

    陳婆子摸索着起身上前抓着陳嵩胳膊:“三兒,這是咋的啦?”

    “你咋就不讀書回來了?”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讀書,娘和大嫂怎麼着也得送你上學!”

    陳嵩突然大吼道:“我說完了,你聽不見是不是?”

    “我被書院趕了出來,以後都不能再去書院讀書了!”

    陳婆子怔怔道:“爲....爲啥呀?”

    “爲啥爲啥!”陳嵩將箱子狠狠砸在地上:“我哪知道爲啥!”

    他處理完家裏喪事之後,回到書院裏打算振作起來認真讀書,他深知,家裏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只有好好讀書纔是他的出路。

    不料,書院院長將他給叫了出去,告訴他書院不能再留他了,什麼原因,他自己心裏應該有數的。

    他心中惶惶不安,到底啥原因,是因爲父兄的關係,還是與陳彥俊的事情敗落,他哪裏知道啊。

    可他不知道也不敢問,陳彥俊也躲着不見他,陳嵩無奈只好自己一個人灰溜溜回村裏來。

    他什麼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的人生就此覆滅了。

    陳婆子眼睛本就哭的太過厲害,眼睛看不大真切,如今聽了兒子的話後,心知陳嵩不能讀書,想必陳明文也不能上學了,一時間受不了這刺激,竟然當場昏厥了過去

    陳婆子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也跟着沒了。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消息也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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