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喫飯的時候,喬芸臉上帶還帶着一絲紅暈,她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啊,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去咬人呢!

    她咬着筷子,一轉頭就看到野人似有若無的撫摸着那個齒印,似在撫摸什麼心愛之物一般。

    喬芸當即大怒:“不好好喫飯發什麼呆,下午地不用澆水了嗎?工坊裏的木料不用搬了嗎?”

    喬綿綿當即覺得她娘有點過分了,人家大叔多好的人啊,地裏活要幹,回家還得幫着納鞋底。

    她哥和裴璨在軍中費鞋子,那千層底一針一線可都是人家大叔戳出來的,何況人家還時不時去山裏打野味,回來給家裏人打牙祭。

    這麼好的人,她娘怎麼就好意思開口罵人呢。

    喬綿綿放下筷子,打算說說她娘,不能因爲大叔是後來的,就不把人家當自己人看待,做人不要太過分。

    “還有你,流水線弄好了,你就四下晃盪沒事幹了是不是?居然還有閒心跟小豆兒那些孩子去山上燒烤,不知道你哥在外面跟人拼命啊!”喬綿綿還沒說話,喬芸又將炮火對準了她。

    蘇卿與王泉兒低頭喫飯,儘量降低存在感,生怕下一個被喬芸罵。

    喬綿綿心裏直呼冤枉啊,她不過是出去放鬆一下,怎麼就叫沒事幹了。

    話說老孃一向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怎麼就突然間發這麼大的火?

    喬綿綿打量着喬芸,莫非老孃更年期提前來臨了?

    不應該啊,她娘如今也不到四十歲,何況還有靈泉水滋養,整個身體狀態跟二十多的人沒區別啊。

    喬芸發了一通火,也覺得今日有些反常,略帶窘態起身道:“你們慢慢喫,我喫好了!”

    王泉兒喃喃道:“可是娘她都還沒喫啊!”

    野人將菜撥進一個乾淨的盤子裏,看架勢要收拾了。

    喬綿綿愕然:“大叔,我們還沒喫飽呢!”

    “自己弄!”他說着便端起飯菜去了喬芸房裏,餘下三個丫頭大眼瞪小眼,娘喫得下那麼多嗎。

    喬綿綿敲着筷子鬱悶道:“這叫啥事啊!”

    接下來的幾天,不但是喬綿綿看出些不對了,就連蘇卿也看出些不對勁兒了。

    “大叔,他是不是惹娘生氣了?”蘇卿悄悄跟喬綿綿嘀咕。

    喬綿綿摸摸下巴,嗯,她也覺得有問題。

    她爬到樓上,找到正在晾衣服的喬芸,“喬女士,你這幾天不對勁兒,咱們需要談一談!”

    喬芸避開喬綿綿的眼神,略帶心虛道:“有啥好談的,你趕緊去工坊裏看着,早點弄好好生產。”

    喬綿綿堵住喬芸:“不行,你今兒不好好說一說,肯定是不行的!”

    喬芸拗不過女兒,靠着陽臺一角無奈道:“你到底想幹嘛!”

    喬綿綿眼睛盯着老孃:“說說吧,你這幾天怎麼了,老是躲着大叔,還不給他好臉色!”

    喬芸拖出個藤椅,和女兒靠陽臺邊上坐下,“他最近也有點逼着我,想要我給他一個答覆!”

    喬綿綿一愣,想不到大叔這樣的人,居然還會背地裏玩這些心思。

    “咱們跟大叔都住一起好幾年了,他人挺好,長的也不差,我和哥嫂子他們也不反對,你爲什麼不同意?”

    喬芸嘆了口氣:“不是他不好,是我覺得不合適,人家清清白白一個人,娶我這麼個二婚還帶孩子的多喫虧啊!”

    “何況你哥都結婚了,我都快四十歲的人了,我還找個人幹啥呀,再說了,他如今沒記憶也不知事,要是家裏有妻兒,到時候你讓我如何自處。”

    喬綿綿託着下巴看着喬芸道:“娘,我不准你這麼說自己,你還這麼年輕,爲什麼不可以再追求幸福?大叔他待你極好,要是咱們成了一家人其實也挺好的呀!”

    “我倒覺得娘你有點想多了,薛大夫說大叔年齡可能與你差不多,他在山裏近二十年了,當時入山之時估計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怎麼可能娶妻?”

    喬芸低頭壓低聲音與女兒道:“有件事我沒跟你講過,我懷疑你大叔其實就是那個被陳家害了的富家子弟,你想想看,陳家人說當初遇到的少年差不多十幾歲的年紀,你大叔在山裏也近二十年了。”

    “蓮雲山那麼大,哪有那麼巧,剛好兩個年齡差不多的人,都掉進了山裏!”

    喬綿綿想想也覺得有可能,“可大叔不記得從前事,再說了他若出身富貴,要是有家裏人,也該過來尋了纔是啊!”

    “這麼多年不見人來找,估計家裏早就沒人了。”

    “娘你想那麼多幹啥,他就孤家寡人一個,要是覺得好就在一起,將來不好,大不了分了就是,你姑娘這麼能幹,還能養活不了你?”

    喬芸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先不說這茬,反正也不急,你哥眼下也不在,等他回來再說吧。”

    “我這兩天要去城裏跟白老闆他們對賬,你去不去?”

    喬綿綿搖搖頭:“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工坊快完工了,我得看着一點,主體完了還得弄裏頭的裝修,沒人看着可不成。”

    給裴璨的貨送了過去,還得給喬澤遠送貨,喬綿綿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頭六臂來,可恨大叔居然因爲想跟她娘獨處,說她不幹活。

    喬綿綿出了院子,剛扛着小鋤頭打算去看看紅花苗子,就看到杏花挺着大肚子過來了。

    “杏花姐,你這麼大個肚子過來幹嘛?”陳文兄弟倆都在工坊裏幹活,杏花肚子太大了,喬綿綿害怕她磕着碰着了。

    杏花摸着肚子笑道:“咱鄉下人懷娃哪有那麼精貴,只要沒生就得幹活,何況我就是過來跟你說兩句話。”

    喬綿綿放下鋤頭,小心翼翼伸手去摸摸杏花的肚子,“這塊生了吧?”

    這女人可真是不容易,懷着大肚子還得幹活,聽說陳文老孃還算不錯,會給杏花補身子,要是碰上那種刻薄的婆婆,可就太難過了。

    杏花臉上洋溢着母愛笑容:“還有一個多月,薛大夫看過說好着呢!”

    “你這會兒過來是找陳文哥的?”

    杏花搖搖頭:“綿綿,我是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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