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渺笑了笑,“你說的有點離譜,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席睿清指了指門,“爹地送我來的。”

    蔣愷霆這才從門邊的牆壁走出來,站在門口,剛纔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縱然心裏不是滋味,但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他的確沒有辦法爲她做一點點事情。

    他替兒子交代,“兒子知道你出事了,不忍心打擾爺爺,這麼晚了要回家總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兒子就讓我去接他了,說是我想兒子了,接他陪我一起睡,爺爺也沒有多說什麼,琦寶還在那邊。”

    席雲渺微微一笑,客氣禮貌,“謝謝你,你回去吧。”

    “我想跟你說件事。”

    席雲渺點頭,“你說吧。”

    “說讓你做設計師的事,那是姍姍的主意,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說要開珠寶公司,就找到了我,後來也是我爸替姍姍找我,你拒絕就對了,你知道的,我家一向坑多。”蔣愷霆一臉真誠,“你是我兒子女兒的媽咪,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會故意害你,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兒子什麼都知道,兒子已經因爲你跟我疏遠過一次了,他什麼都不說,但是我懂。”

    席雲渺原本不想跟他鬧的勢同水火,兩人離婚了,一起愛共同的孩子就好。“我知道了,沒別的事你走吧。”

    她口口聲聲都是讓他走,這讓蔣愷霆很受傷,他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狠了狠心,走了。

    席睿清鑽進媽咪的被窩裏,“媽咪,睡覺覺啦。”

    ……

    如同孟景林說的那樣,經過長時間的飛行,他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孟家,於婉言讓他睡一覺倒時差,也被他拒絕了,“媽,我傷害雲渺太多了,終於有機會能爲她做點什麼,你就讓我親力親爲吧。”

    孟祥森夫婦看着兒子這副樣子,心裏一陣酸楚,他是真的愛那個女孩,愛到了骨子裏。

    一家三口商量了個結果,孟景林百分百相信席雲渺不會去做下毒的事情,他親自去調查趙安琳這幾日的詳細行蹤,孟祥森去單獨會李局,這件事情必須從趙安琳身上找突破口,最好的結局是趙安琳自己買的藥,用來給席雲渺下毒,結果失手了。

    當然,有蔣愷霆在,蔣愷霆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作踐他的未婚妻,所以此事必須慎重,必須要找到充足的證據,有些事情,是可以用嘴巴說出懷疑的,有些事情,是要講究證據的。

    於婉言自告奮勇去陪伴席雲渺,他們都認爲一個姑娘家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很害怕很惶恐。

    席雲渺準備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被於婉言攪了清夢,還是很感激的,她心裏有底,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有兒子在,有孟景林在,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她只需要靜靜等待就可以了。

    於婉言看着這老舊的房子,不上檔次的傢俱,還有格格不入的魚缸,“這魚缸倒是挺別緻的。”

    一看就很貴。

    席雲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景林買的,孩子喜歡養魚,他就買了這個來。”

    於婉言更進一步的認識到孟景林對她的愛,她想象不到自家兒子愛屋及烏討好她的孩子的樣子。

    當年逼迫他們分手真的是大錯特錯。

    席雲渺給她倒水,“孟夫人,謝謝你來看我,不過我沒事,有你們在,我很安心,我沒做過的事情,也不怕調查。”

    於婉言看她眉眼含笑,一身輕鬆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大,沒有那麼柔弱哦。”

    席雲渺笑道,“從來也沒有柔弱過。”

    於婉言還記得初見她的樣子,“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還小,什麼也也不懂。”現在懂了,生活從來不會善待弱者,“景林一下飛機就給我打過電話了,我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席睿清天不亮就醒了,這一刻一個人在自己的臥室裏忙的昏天暗地,不過好在終於有了結果,四天前趙安琳進過一家農藥店,今天趙安琳派人跟蹤席雲渺,席雲渺的車子駛離公司的時候,身後就長了尾巴。

    當然,這些事情不能由他一個孩子查出來,就算他查出來,也沒有人相信,最好的辦法還是利用孟景林,引導他將這些事情全部查出來。

    趙安琳買了什麼農藥,那農藥被人食用後有什麼副作用,那些農藥都去了哪裏,她又爲什麼處心積慮的派人跟蹤席雲渺,這些事情就只能孟景林去調查了。

    蔣愷霆昨晚送了兒子回家後直接去了醫院,他也想知道趙安琳是怎樣做到的,期待第一時間能從她的嘴裏聽到實話。

    直到太陽高照,趙安琳才幽幽醒來,蔣愷霆心疼的撫摸着她一夜之間瘦下來的臉,“你嚇死我了,生怕你醒不過來。”

    趙安琳伸了伸胳膊,掀開被子,“我先上個衛生間,對了,有飯嗎?餓死了。”

    “有,我讓傭人送過來的,都是清淡的食物,醫生說你要注意飲食。”

    趙安琳趿拉着拖鞋,用手隨便打理了兩下蓬亂的頭髮,從衛生間出來後,蔣愷霆已經將食物都擺放好了。

    她拿起牛奶咕嚕嚕喝了幾口,“席雲渺呢?警局有沒有把她扣下?”

    蔣愷霆搖頭,“沒有,她沒有作案的證據,沒有作案的動機,也並不知道你會在那個時候出現。”

    趙安琳拿起雞蛋咬了一口,“萬一我出現呢,她去的是酒吧,誰都能去,我爲什麼不能去?”

    蔣愷霆揉了揉她的後腦勺,“傻瓜,那是男同性戀酒吧,她怎麼能想到你會去?”

    趙安琳一口雞蛋差點噎死她,“啊?”

    蔣愷霆笑着點頭,“是的,昨晚本來席雲渺想要回家睡覺了,是伍永,也就是他們一起去的那個男的,臨時起意帶着兩個女孩去了那裏。”

    趙安琳猛的咳了起來,將雞蛋黃都咳了出來,蔣愷霆拍着她的後背,端着水遞到她嘴邊,“喝口水再說話。”

    她喝了幾口水,“那她給我下毒的動機是什麼?難道隨時準備着給我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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