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沒有看她,而是和高風佑對話,“高總不知,高總回國這些日子,歐洲商業圈裏流傳着高總的傳說。”
高風佑挑眉,“哦?洗耳恭聽。”
康拉德眉眼舒展,“你去接收小國家那個公司的時候,那邊的總裁不合作,你直接爆出了對方偷稅漏稅以及喫回扣等等違法的確鑿證據,言之鑿鑿,有理有據,那總裁羞愧難當,爲了逃避法律制裁,跟你配合的天衣無縫,高總分分鐘將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高總的能力現在可是廣爲流傳,連我的副總裁都說,高總是一員悍將。”
這話看似在誇獎高風佑,實則在誇獎兩個人,高風佑和他碰杯,“多謝康拉德先生,我何德何能得您如此讚譽,這都是蔣總運籌帷幄的功勞,敬您,以後在歐洲少不了會麻煩您。”
康拉德笑道,“我們也是老朋友了,非常期待我們一起共事的機會。”
趙安琳將跑過來的約瑟菲妮抱在腿上,說,“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朋友聽不懂華語,蔣愷霆在一旁翻譯,這樣的操作模式,就減少了蔣愷霆和康拉德對話的時間。
……
席雲渺喫過外賣後,又將昨夜加班完成的工作檢查了一遍,打了個電話出去,約了送稿子的時間,下午沒事了,想了想,她主動給孟景林打去了電話,沒事的話兩人約着喝個茶。
安排好一切,席雲渺去化妝,仔細地對着鏡子,這才發現脖子上的吻痕,她頓時惱羞成怒,手指用力的在那塊肌膚上蹭着,蹭的脖子都疼了也蹭不下去。
她當然知道這吻痕不僅蹭不下去,而且幾天也下不去,她越想越生氣,拿起手機就想給蔣愷霆打電話,剛找到他的號碼,她就放下了手機,她纔不要給他打電話,他沒有資格接到她的電話。
結婚的那一年,她的脖子上也出現過吻痕,是前一夜恩愛的證據,或者是早晨酣暢淋漓的印記,她有經驗處理這樣的事情,脖子上系一條絲巾,既裝飾美觀又遮掩了痕跡。
不過,現在她單身一人,脖子上出現個吻痕算怎麼回事啊。
想到早上的事情她就恨不得將蔣愷霆拉過來千刀萬剮。
她挑了一件暗紅色的連衣裙,繫了一條米白色絲巾在頸間打了一個歪着的蝴蝶結,平添了幾分俏皮可愛,一件卡其色過膝風衣盡顯氣質。
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甲方很快來了,雙方談的很愉快,很快就結束了,一切順利。
離開咖啡廳,她又開車去了茶樓,孟景林已經在包間裏淨手焚香泡茶了。
他見到她來,含笑的眸子如星辰般落在她的身上,像在注視着世間最珍貴的珠寶。
席雲渺盈盈落座,“你今天不忙?”
席雲渺將頰側細發掠到耳後,“我也是,喫的外賣。”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來我家喫。”
“剛睡醒懶得動。”席雲渺雙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這種紫砂茶壺茶杯我實在欣賞不來,看着很粗糙,但是又都很貴,還都是名師的傑作。”
“哈哈。”孟景林爽朗的笑,“這麼氣質優雅的女孩子坐在這裏,不是應該優雅品茶,不懂裝懂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樣子,我在你面前裝優雅你也不會相信呀。”
孟景林靠着椅背,聲音輕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上次你去拜見的段老,他後來跟我說,景林啊,你介紹的這位席小姐優雅大方,自立自強,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孩子,你跟我說實話,她是不是你女朋友,我能怎麼說,我肯定說是啊,段老就說我非常有眼光,你看,你裝優雅還是很成功的。”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途中,孟景林接了個電話後,道,“我堂姐讓我幫忙看會孩子,你知道的她婆家的條件不太好,沒有僱保姆,她臨時有事要出去,你能陪我嗎?”
當然,這樣的事情席雲渺義不容辭,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兩人回了孟景林的家裏,不大會,孟小姐就抱着孩子來了,一個勁的說着謝謝。
孟小姐的女兒小名叫晨晨,不到兩歲的小朋友跑來跑去,對什麼事物都稀奇,將客廳的抽屜全部打開,席雲渺就在後面推上。
孟景林看着都累,“沒事,這孩子難得來,讓她玩吧,她玩的不玩了傭人收拾就好。”
席雲渺抱起晨晨,“阿姨給你講故事好不好,給你講一個叮噹貓的故事。”
晨晨在她的懷裏竄着小腿,被她抱着坐在了沙發上,孟景林趕緊倒了一杯水,“你先喝杯水再講故事。”
席雲渺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就開始給晨晨講故事。
一開始,晨晨還耐心地聽着,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的下巴,聽的入神,過了一會,她就不老實了,在她的懷裏伸伸胳膊,踢踢腿,席雲渺拿過孟小姐帶來的畫冊準備給她看,晨晨一把拽着她的絲巾扯了下來。
孟景林見狀趕緊抱過晨晨,“晨晨又調皮了,怎麼能扯阿姨的絲巾呢?”
他一擡頭,想跟席雲渺說讓她不要跟孩子一般見識,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像風雨欲來的陰沉,盯着她脖子上那明晃晃的痕跡,作爲成年男人,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席雲渺看到他的表情變化,尷尬的伸手捂上脖子,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咬着嘴脣,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那個,蟲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