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琳不敢跟她硬碰硬,她知道自己是絕對的弱勢,“我錯了,我不說了。”

    馮月霞惡狠狠地指着電話,說,“你給蔣愷霆打電話,告訴他,張馨元不回心轉意,你們的孩子就別要了。”

    趙安琳哭着趕緊點頭,並用顫抖的手撿起手機,給蔣愷霆打去了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馮月霞冷笑一聲,“他愛你?都任由你在這裏自生自滅了還愛你?鬼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趙安琳也不敢說話,可是她知道,蔣愷霆是真心愛她的,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救她的。

    馮月霞眼裏的目光像一把冰刀,狠狠地戳向她的肚子,似乎要將孩子直接從她的肚子裏挖出來似的,就算蔣愷霆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愛她在乎她,但是她肚子裏的是蔣愷霆的孩子。

    所以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早就看這個孩子不順眼了,一直沒有采取行動不過是爲了蔣浩峯和張馨元的好事安撫蔣愷霆而已。

    現在她親生兒子的婚事黃了,她能讓趙安琳的肚子好過那纔不是她。

    “把這屋子裏的傢俱全部撤了,這間屋子斷水斷電。”馮月霞轉頭,冷笑着看向她,“趕緊報警,一定要報警,警車從大門口開到這裏,要多久你心裏有數吧,警車一出現在這條路上蔣家大宅就會收到消息,這期間又需要多久你就不知道了吧,想死還是想活,你自己看着辦,自己作死我就把你埋前面的菜地裏去。”

    趙安琳嚇的身體一激靈,她知道,她話裏雖然帶着威脅的意味,但是她也知道也不全部都是威脅。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她被蔣愷霆捧成了手心裏的公主,現在卻淪爲了階下囚。

    很快就進來了幾個傭人,將這裏的傢俱一件件往外搬着,趙安琳站在牆角,雙手保護着自己的肚子,保護着她的孩子,她和蔣愷霆的希望,看着房間漸漸的空蕩起來,直至什麼都不剩,只有四四方方的屋子,豪華的壁紙奢侈的吊燈和她的狼狽至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色漸暗,趙安琳蹲在窗臺下,窗外有大宅的景觀燈,室內卻一片漆黑,也沒有傭人陪伴她,沒有牀,沒有被褥,沒有沙發椅子,這裏什麼都沒有,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身狗叫,嚇的她趕緊捂住耳朵,想了想,拿着手機給蔣愷霆打電話,卻發現所剩電量不多了。

    電話打出去,依舊沒有接通,她用僅有的一點點電量給他發消息,告訴他自己這裏的現狀。

    夜,像一塊黑幕一般如期席捲了整座城市,鋪天蓋地在房間蔓延開來,趙安琳站久了,站累了,蹲在牆角,睜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半夜,屋外響起了異樣的叫聲,本來就睡不着神經緊繃的人雙手捂着耳朵,似乎這樣才能將自己從這個世界遊離出去。

    晚上十點多,席雲渺去和兒子聊天,說點別的事情,本來在和竹中正等人商議工作的席睿清,立刻切換界面,電腦屏幕上立刻出現了趙安琳的慘狀。

    席雲渺將想說的話拋到腦後,驚訝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爺爺奶奶虐待我的後媽唄。”席睿清語氣輕鬆。

    “她一個人,懷着孩子,房間裏什麼都沒有,這也太過分了。”

    “不只呢,還有狗叫,鬼叫,嚇死她不償命的那種。”席睿清語氣尋常,隱含着笑意,“反正她現在特別後悔住到蔣家大宅去,還幻想讓她的孩子繼承蔣家的財產呢。”

    席雲渺不解的是另一件事,“這種時候,那個男人在哪裏呢?不管他父母有什麼條件,起碼先把她解救出去啊。”

    “爹地解救了啊,只是沒有解救成功啊,我爺爺要爹地務必和康拉德合作,他想試探爹地真正的實力;我奶奶要爹地撮合蔣浩峯和張馨元,我二叔愛上了人家女孩,這哪一個條件也讓人爲難,我爹地做不到啊,所以他們就拿趙安琳開刀了。”

    席雲渺點頭,“也是哦,條件是太苛刻了。”她眼珠子轉了兩圈,話鋒一轉,“你爹地總有辦法解決的,這兩個條件,其實只要含糊着完成一個,哪怕只是應付下,也能暫時解救趙安琳脫離苦海,起碼讓她的日子好過點,你爹地這是不負責任,將自己的利益看的比什麼都重。”

    席睿清努努嘴,爹地當然將自己的利益看的比仇人的女兒以及她肚子裏的連親爹都找不到的孩子重要了。

    他也不辯解,“嗯,媽咪分析的有道理,說白了就是爹地不想救她唄。”

    “渣男,人渣。”席雲渺再次下了定論。

    席睿清嘆了口氣,“爹地對趙安琳渣,你應該高興啊。”

    “我當然高興啦。”席雲渺笑道,“看到她受苦我就高興,這不是可憐她懷着身孕嗎,哎,女人這時候都不容易的,你們小孩子家家不懂的,以後你媳婦要是懷孕了,你就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席睿清眼角抽搐,“媽咪,我還上幼兒園呢?”

    “過幾個月就要讀小學了。”

    “好吧,媽咪說了算。”席睿清秉承着不跟媽咪較真的原則,“媽咪說什麼就是什麼。”

    “兒子,我問你啊,你爹地知道趙安琳的現狀嗎?就算不知道,肯定也知道她在蔣家不會有好日子過吧。”

    “對呀,爹地又不傻的。”

    席雲渺還在堅定自己的理論,“所以說你爹地是渣男啊。對每一個女人都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表象。”

    只見畫面裏,趙安琳突然站起身,雙手捂着耳朵,往另一個牆角跑過去,昏暗的光線下也能看到她驚恐的樣子。

    “打開聲音,讓我聽聽是怎麼樣了。”

    席睿清打開聲音,席雲渺聽到從電腦裏傳來的恐怖片裏的聲音伴隨着趙安琳的尖叫聲,“我估計要是這樣下去,沒幾天趙安琳就精神分裂了,再給她點其他方面的虐待,她就要氣死了。”

    “嗯,媽咪說的對,所以,媽咪你究竟是想讓她好過還是想讓她不好過?”

    “我當然想讓她付出代價了,她越慘我越高興,這種人活的滋潤的話,就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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