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蔣愷霆抿脣道,“既然你想,我肯定盡一切能力來滿足你,我懂你心裏的恨,只要能讓你心裏舒服一點,我願意去做。”
“也沒有那麼嚴重。”席雲渺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這次回國,其實一切早已淡化了,並不是非要她付出什麼代價,也不是非要你們勞燕分飛,我也說不上來,當然幸災樂禍也是真的。”
“說不上來就不說了,看我以後怎樣做吧,傷害了你的人,的確應該付出代價。”
席雲渺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我這邊有點事,回聊。”
她率先掛斷了電話,不是沒話可說了,是不想再說下去了,彷彿沉澱在心內的委屈在發酵般氾濫開來。
她想說的是,那你呢?你也傷害過我。
這句話是心底最真實的聲音,但是說出來帶着幾分抱怨,她不想讓他注意到自己這樣的情緒。
席睿琦看着黑下來的屏幕,說,“爹地,媽咪是不是不高興了?”
“那我們就努力,讓媽咪以後都高高興興的,好不好?”蔣愷霆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他寧願看到席雲渺張嘴閉嘴在罵他懟他,也不想看到她掛斷電話前一瞬間複雜的情緒,彷彿夾雜着多年的委屈。
他也知道,這麼多年她的確受了很多的委屈。
席睿琦聽的雲山霧罩,“怎麼樣才能讓媽咪高興啊,請媽咪喫好喫的,買新衣服,媽咪掙錢的時候最高興了。”
席睿清從衛生間回來,“咦?爹地,你又把媽咪惹毛了?這麼一會媽咪就不搭理你了?”
蔣愷霆無語,“你媽咪可能心情不好,聊到了趙安琳,她心裏對她還是有恨的,也可能是怨,別管是什麼吧,在你媽咪的心裏,就想看到她遭受報應。”
席睿清聳了聳肩膀,翹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當然了,我也想看她遭受報應。”
而他們共同恨着的那個人,此刻在不知名的地方,像一條死狗般躺在牀上,意識已經回籠,感受着身體的疼痛,彷彿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疼着。
雷奧妮端着一份食物走進來,嘻嘻笑道,“喫東西啦,他們說雖然你是壞人,但是既然你活着,就要讓你喫飽。”
對於趙安琳來說這樣的精神折磨,一點也不比肉體折磨輕鬆,她的心內在咆哮着,那些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知道他們的身份,卻故意讓她來送食物,她此刻並不想看到她。
雷奧妮將食物放在椅子上,“喂,你喫飯嘛,不喫飽了怎麼活着?”
趙安琳掀起眼簾,看着這張曾經無比親暱的臉,“雷奧妮,我們以前是閨蜜,真的。”
雷奧妮蹲在牀邊看着她,雙手托腮,“我不相信,你就不要說假話了,他們都告訴我了。”
趙安琳很無奈,“你是一個母親,你有兩個孩子,你的孩子也有爹地。”
“他們說,你是壞人,你做了一件很壞很壞的事情,他們才把你抓到這裏來的,爲了讓你以後不要再做壞事,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相信你,救你出去對不對?你放心啦,我不會救你出去的。”
雷奧妮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他們打你打的很厲害嗎,身上都是血,對了,你究竟做了什麼壞事了?”
“我沒有做壞事,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抓我。”趙安琳只好這樣回答。
雷奧妮搖頭,“不對哦,他們說你搶了別人的老公,讓別人的孩子沒有了爹地,你是小三,對了,小三是什麼意思?”
趙安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如果不是太過了解席雲渺,知道她是個普通人,她都會懷疑是她僱人綁架了她。
“我不是小三,我和蔣愷霆是真心相愛的。”
“蔣愷霆又是誰?就是別人的老公,別人的孩子的爹地嗎?”
“他們離婚了。”
“什麼是離婚?”
雷奧妮現在對整個世界的認知就像個嬰兒一樣,對一切都是好奇的。
趙安琳只好默默喫飯,她看明白了,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
雷奧妮又問她,“他們打你疼嗎?你求饒啊,你告訴他們以後不再做壞事了,不就好了嗎?”
趙安琳不說話。
雷奧妮嘰嘰喳喳地說了很多,趙安琳偶爾迫於無奈說兩句,但是看着她的笑臉,她多麼希望雷奧妮是沒有失憶的雷奧妮,那麼她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她可是山和幫的大小姐。
後來,趙安琳腦子裏靈光一動,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雷奧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那你要保證以後不再做壞事,我就跟你做朋友,我不跟壞人做朋友的,丹妮是好人,牛內是好人,他們那些人都是好人,我跟他們都是朋友。”
“好,我保證。”
“那好,我們就是朋友了,來,拉鉤鉤。”
趙安琳和雷奧妮拉鉤後,雷奧妮說,“我又多了一個朋友。”
“那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雷奧妮雖然沒有記憶,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但是她着天然的遺傳了田崗葛路的高智商,“那要看是什麼忙?雖然我們現在是朋友,但是有的忙我可以幫,有的忙我不可以幫。”
“嗯,其實呢,我就是想知道他們抓我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或者說是要拿我交換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背叛他們的,不會讓你偷偷放我走的。”
“我想放你走你也走不掉的。”雷奧妮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她,“這裏一半是地上,一半是地下,你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就是地下,就算是到了地上,這裏很大的,而且不等到你跑出去,你就會死的,我也不知道那叫什麼東西,反正你走到了那裏,你就會撕掉。”
趙安琳好奇地問道,“那這裏有出口嗎?”
“有啊。”雷奧妮點頭,“出口在地下,不在那個地上,哎呀,我也忘記了,反正這裏很大的,這裏很好玩啊,我也沒想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