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蹙眉,這意思是說,他控制他的方法並非趙安琳?還是說不僅僅是趙安琳,“哦?願聞其詳。”

    高風佑搖頭道,“這不能告訴你,你可以滿世界飛,你就像我手中的一隻風箏,你飛不出我的線,飛出了也不怕,我自有辦法斬斷你的翅膀。”

    趙安琳沉不住氣,“高風佑,你究竟在說什麼,先生的翅膀是什麼,他是受雷奧妮所託來救我的,這裏一個雷奧妮,外面一個雷奧妮,我還想問問,究竟哪個雷奧妮是真的?”

    高風佑面對她的咄咄逼人不疾不徐,“看來你還能多活一段日子嘛,很好,用你牽制不住蔣總裁,能牽制別人也行,有情有義的人還是存在的。”

    他偏不正面回答問題,就讓他們去猜,康拉德討價還價,“既然如此,放趙安琳出去治療吧,我的線在你手中,你不會怕我跑了吧,不管哪個雷奧妮是真的,她和趙安琳投緣是事實,我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也算我給雷奧妮的一個交代。”

    高風佑搖頭,“我可沒資格放你走,不過你該走了,這裏不是你可以長期呆的地方,這裏也並不歡迎你,還有,出去後給蔣愷霆帶句話,就一句,我用格羅換以前。”

    康拉德不懂,“什麼意思?”

    也不需要他懂,本來就是故作神祕的,“他會知道的。”

    高風佑招了招手,小白進來了,手裏拿着頭套,康拉德轉身跟趙安琳說話,“我先離開,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於是,康拉德就這樣在趙安琳的面前被帶走了,她眼裏有着濃濃的不捨,她的爸爸,如今早已改頭換面,他們多次相見卻不相認,原來那是他對她的保護。

    高風佑又說,“趙小姐,有什麼感想?看到你的父親,是不是很欣慰?”

    趙安琳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你竟然知道?”

    “這麼說,你們父女兩人已經相認了,相認了好,不然親人活着你以爲他死了,等到親人真正死的時候,你又以爲他早就死了。”

    “你們早就知道?”

    “不早,我才知道了一個月而已,還是拜你爸爸所賜,如果不是他派人將我綁到山和幫,不會有人去解救我,我也來不到這裏,更不會有今天的故事。”高風佑依然一臉溫情,“你們父女剛纔怎麼沒告個別,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趙安琳終於不再壓抑自己,哭了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康拉德在的時候,她沒有辦法問,兩人互相以爲這是祕密,結果早就天下皆知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如果蔣愷霆知道趙建濤還活着,知道趙建濤就是康拉德,他會怎樣對你?還會不會爲了你飛一趟這裏,會不會妄想着用十億換回你?”

    說完他就離開了,關上房門,只剩下趙安琳一個人,她無力的躺在牀上,哭幹了眼淚,是啊,他的爸爸應該是在和蔣愷霆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炸死了,可是,爲什麼又能變身成康拉德?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爸爸爲什麼要金蟬脫殼?

    她不明白,不理解,想不通。

    在她僅有的認知裏,她不知道爸爸爲什麼要這樣做,甚至在這一刻,蔣愷霆成了她心目中的好人,找到了她,將她帶在身邊,視她爲救命恩人的女兒,還想要用十億換她活着。

    是她自己不配了。

    不知道爲什麼一夜之間轉變的如此迅速。

    經過長時間飛行,康拉德乘坐的直升機在非洲降落,一個遠離山和幫活動區域的地方。

    手機可以正常使用了,一個電話打出去,將那邊的情況彙報清楚,另外有直升機來接他。

    而此刻蔣愷霆已經出現在了華國,駕駛着豪車駛進了鉑悅府小區,他下車後直奔一戶人家,輸入密碼推門而入,席睿琦率先跑了過來,“爹地,我好久沒有見到你啦。”

    席睿清激動地看着爹地,兩個甜甜的酒窩深深地嵌入臉蛋裏,就連席雲渺也推開衛生間門跑了出來,兩眼放光,臉上掛着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像是迎接一個正義之士,迎接一位英雄。

    蔣愷霆抱着女兒,看看兒子,看看女人,他沒有想到今天的歡迎儀式如此歡快,尤其是席雲渺的眼神裏似乎寫了一連串的“歡迎歡迎”。

    他齜牙一笑,“你今天很開心。”

    “你沒死啊。”席雲渺一開口和她的表情嚴重不符,能噎死人。

    蔣愷霆嘴角咧到了耳後根,“捨不得家,當然要回來。”

    席睿琦小手勾着爹地的脖子,臉蛋在爹地臉上蹭着,“爹地喜歡我們,爹地纔不會死。”

    席睿清終於開口說話,“爹地,你是英雄哦。”

    蔣愷霆抱着女兒坐在沙發上,將女兒抱在自己的腿上,和女兒說了兩句悄悄話。

    席雲渺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做點什麼來表示自己的歡迎,但是又覺得有些刻意,糾結中,她轉念一想,不對啊,他是爲自己的事情和山和幫鬥智鬥勇的,他早就不是爲國家服務的了,根本不需要她捧他當英雄啊。

    “啊,來了。”

    蔣愷霆大概能讀懂她心中的糾結,完全不介意,其實現在的變化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嗯。”

    他又捏着女兒的臉蛋說,“今晚琦寶請媽咪和爹地和哥哥喫大餐好不好?”

    席睿琦當然高興的樂開了花,“好啊好啊,哥哥的屋子裏有錢,我見到過,我去給你拿。”

    席雲渺想說我不去,但是又想聽他講一講此行的故事,不過呢自己又沒有辦法問出口,糾結的腸子像個麻花,但還是倔強地說,“我不要去。”

    席睿清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靠着爹地,翹着兩隻小腳丫,“反正我要去,好久沒喫大餐了。”

    席睿琦拿着幾百塊錢跑出來,“爹地,這是我從哥哥屋子裏偷來的,夠不夠我們一家人喫大餐。”

    “我也不知道啊,問問你媽咪喫大餐多少錢?”

    席睿琦又將錢遞到媽咪面前,“媽咪,夠不夠?”

    席雲渺接過錢,“夠是夠了,不過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家裏做?”她不想和蔣愷霆一起出去喫飯,有心理陰影。

    蔣愷霆一把抱起兒子,“走吧,我們是這個家唯二的兩個男人,我們去買菜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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