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凌烊便將場館內所有的監控都找了出來,但也只找到了徐笑笑兩人談話的畫面,還有鐘意和小呦呦說話。

    薄司宴放慢暫停了畫面,屏幕上的女人,纖瘦高挑,素白小臉五官精緻。

    他蹙着眉,冷硬的面部線條緊繃着,這身影,和腦海中那個沒頭沒尾的夢境有些像。

    他微擡下巴,問凌烊:“這個女人是誰?”

    並且他家小崽子還第一次見面就又親又抱的。

    最重要的是,她爲什麼要逃?

    凌烊在找監控的時候,就已經查清楚了身份,此時恭敬的說道:“她是筠冬。”

    畫家筠冬。

    除了這個筆名之外,沒有任何的消息。

    薄司宴斂眸,放下了手中的平板,揉了揉眉心:“查到呦呦是怎麼落水的沒?”

    “是有人將夏小少爺推進水裏,小小姐是去救司墨的。”凌烊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薄司宴面色一沉,想起了湖邊的溫淼和紀娓娓。

    呦呦說過夏司墨不能靠近水邊,也不能讓溫淼和紀娓娓湊到一起。

    他家小崽子說過的話,又一次應驗了。

    “誰推的?”他面色森寒,周身氣壓極低。

    凌烊搖搖頭:“不清楚。”

    說話間,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摘了口罩出來,“孩子沒什麼大事,好好修養幾天就是了。”

    小呦呦和夏司墨被轉移到病房看護。

    小崽子已經醒了過來,夏司墨在湖中的時候護着小呦呦,她沒什麼事就是嗆了幾口水,夏司墨卻虛弱了很多。

    他自小體弱,被嗆了水發燒引起了輕微肺炎。

    小呦呦聲音軟軟的碎碎念着:“爸爸、司墨、哥、哥哥呢?”

    薄司宴伸手輕柔的摸了摸小糰子的頭髮,低聲道:“在隔壁病房,你先好好躺着。”

    呦呦卻噘粉脣,小眉毛皺成一團,氣呼呼的。

    “是、是溫淼、壞、她推了、司墨、哥哥!”她氣的攥牀單,這個壞女人!

    呦呦左手還掛着吊瓶,氣的一張小臉通紅,溫淼壞女人果然已出現就沒好事,要是讓她做了媽媽,呦呦想想就已經眉毛眼睛皺在一起了。

    薄司宴凌厲的線條更顯深邃,他緩緩偏頭,聲音卷着絲冷沉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溫淼?”

    他的崽子直覺還真是沒錯,從第一次見面就說過溫淼不是個好人。

    夏家的小少爺她都敢推,溫家在南陽是真的活膩了。

    “爸爸、大、大伯伯呢?”小呦呦有些着急,她迷迷糊糊中好像一直都聽見大伯伯在說笑笑阿姨。

    呦呦看見了,娓娓姑姑是自己掉下去的,笑笑阿姨還差點被她扯進了湖水裏。

    可娓娓姑姑卻倒打一耙,跟大伯伯告狀。

    笑笑阿姨太可憐了,都已經被壞姑姑趕走了,還要被算計。

    “大伯伯在家裏,怎麼了?”薄司宴伸手捋了捋她凌亂炸毛的頭髮,卻發現自己不會打理小孩子的頭髮,只能作罷。

    小崽子皺着眉頭着急道:“我、要回家、找他、笑笑阿姨、誤會!”

    薄司宴一聽便了然了,隨即安撫小崽子。

    “最快你也要明天才能回家。”

    小崽子卻直接從牀上躥起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着急,薄司宴掏出手機,隨後點開了微信,“那給他發消息。”

    小崽子結結巴巴的,卻認真的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最後總結了一句:“大伯伯、兇、兇錯阿姨了!”

    薄司宴失笑,她家小崽子,着急起來還怪可愛了,尤其是這軟乎乎的小奶音。

    小呦呦乾脆下了牀,直接鑽進了薄司宴的懷裏,吊瓶的軟管被拉得老長,看着爸爸編輯消息發送。

    小糰子撓了撓頭,看着爸爸的手機屏幕:我的崽子說,紀娓娓是自己跳下去的,你吼錯人了。

    她仰起腦袋,看着薄司宴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伸手摸了摸他的鬍子,疑惑道:“爸爸、呦呦剛纔、說了那麼長、一、一串、你、就打了、這幾個字啊?”

    少一個字都不能讓大伯伯知道紀娓娓和溫淼的可惡。

    雖然小呦呦不知道笑笑阿姨和大伯伯以前有什麼誤會,可大伯伯明明就是喜歡笑笑阿姨的,娓娓姑姑一回來,一切都變了!

    她纔不是多管閒事。

    要是娓娓姑姑做了大伯母,那薄家就完了!

    呦呦要保護爸爸。

    “沒事的,你大伯伯明白。”說着,薄司宴一把抓住了呦呦蹭着他胡茬的小手,起身,“我去看看司墨,你乖乖躺着。”

    呦呦立馬抱住了薄司宴的腰,也不顧扯到針頭。

    “呦呦也要去!”

    她說的極快,像是一隻小壁虎,緊緊的纏在薄司宴身上。

    他無奈,只能撐起小崽子的吊瓶,帶着呦呦一起過去。

    夏司墨剛醒,卷長的睫毛在素白的小臉上留下一片陰影,“哥哥!”呦呦脆生生的小奶音,讓安靜的病有了一絲生氣。

    夏司墨咳嗽了兩聲,半靠着坐在牀頭:“呦呦還讓我不要靠近,你自己還往下跳,真是笨蛋。”

    他的話雖然冷,卻帶着一絲不自覺的寵,小呦呦撓撓頭,笑眯眯的看着夏司墨,“哥哥、沒事、就、就好。”

    小呦呦忽然想起來香香阿姨,救了她就走了。

    “爸爸、那個、香香阿姨、你、你找找她嘛、她救、救了崽崽和、哥哥!”

    薄司宴喉間逸出一聲:“嗯?香香阿姨?”

    小崽子當時也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

    “對呀,她、救了、崽!”小呦呦邊說邊回想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呦呦好喜歡她!

    薄司宴回憶起來她的背影,正常救人了,爲什麼轉身就走?

    她認識自己?

    “爸爸、一、一定、要找到阿姨!”小呦呦一提起鐘意,眸中放光。

    不出片刻,薄家人全都按來了醫院。

    蔣茹風風火火的,拎着薄司年就趕來了醫院。

    “我的寶貝呦呦!沒事吧小乖乖!”薄母心疼,一進病房就看見薄司宴抱着崽子,吊瓶都帶着過來了。

    她立馬小心的接過呦呦:“怎麼照顧呦呦的,她打着吊瓶還抱着亂走,當爹也沒個正形,還得看老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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