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太快,夏司墨伸手卻沒能抓住小呦呦,便聽見紀娓娓氣急敗壞的聲音:“死孩子,你竟然敢騙我!”

    小呦呦委屈的皺眉,見紀娓娓扯着自己不鬆手,便哇的一聲大聲哭出來,硬擠出來幾滴眼淚。

    夏司墨一根高爾夫球杆,橫在紀娓娓身前,將小呦呦往自己身邊推了推。

    “紀阿姨原來是這樣,那麼溫柔都是裝出來的?”

    夏司墨一針見血,神色冷漠的凝視着她,似乎又覺得小崽子哭聲吵嚷,無奈的伸手拍了拍小呦呦的背。

    紀娓娓又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手機,確定自己撤回了消息,並且薄司煜沒有回覆,才重新看向了小呦呦。

    她伸出手指着小呦呦,氣到臉通紅:“你到底想做什麼?”

    夏司墨皺眉,沒禮貌!

    高爾夫球杆冷漠的打在了她伸出的無禮手指上,紀娓娓喫痛的往回縮,尖聲叫道:“夏司墨!你這小兔崽子,敢打我?”

    小呦呦哭聲小了些,擡頭便看見薄司煜走了過來,小呦呦腦筋一轉,立馬道歉:“小姑姑對不起!不、不是、故意的!”

    大伯伯來了!

    要讓大伯伯看看,這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小姑姑,是有多兇!

    紀娓娓氣的火冒三丈,她苦心積慮的重新回來,差點就要被小呦呦這個死孩子給她全盤推翻!

    她揚起手就想打薄呦呦。

    小呦呦卻渾然不怕的揚起了頭,衝到了夏司墨的面前,替哥哥擋住,她皺着鼻樑,虛着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想象中的巴掌沒有落下來。

    小呦呦被夏司墨猛然往懷裏拉,小呦呦擡起眸子,便看見紀娓娓的手腕,被薄司煜死死的攥住。

    薄司煜的神情陰沉到了極點,嗓音冷漠到令人生寒:“你想打呦呦?”

    紀娓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還處在剛纔的驚慌中,便迎來了更大的衝擊。

    她瞬間就軟了下來,聲音柔的能掐出水:“司煜~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小崽子立馬跳出來,哭的要多大聲有多大聲。

    “大伯伯、姑姑、打呦呦、兇、凶死了!”

    夏司墨見剛纔都還兇的一匹,勇敢的一匹的小奶包,戲精似的說哭就哭,眼淚泉涌一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薄司煜一把甩開紀娓娓,蹲在了呦呦的面前,指腹抹了抹她的眼淚:“打你哪了,還疼嗎?”

    一向冷漠的薄司煜,竟然在耐心的哄着呦呦這個小賤人!

    紀娓娓快氣死了。

    竟然被薄司煜看見她要打人,她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人設,在薄司煜的心中立的穩穩的,就這麼被推翻了!

    小呦呦膽子大極了,指着自己渾身上下,指哪疼哪:“大伯伯、呦呦好疼啊!”

    夏司墨懷疑自己剛纔腦子短路了,是沒有打到吧?

    紀娓娓一臉憤慨,被小呦呦氣的無法維持自己溫柔的形象,大聲道:“我沒有打你,小賤人你還誣陷我!”

    她脫口而出便是一句小賤人。

    薄司煜的眼神瞬間沉到了底,擡頭看了她一眼,紀娓娓立即噤聲。

    遠處傳來一聲傲然冷漠的聲音,慍怒道:“小賤人?紀小姐還真是高貴。”

    是爸爸和四叔叔!

    小呦呦哭的慘兮兮的,跌跌撞撞的撲向了薄司宴,小崽子直接都不會說話了,只顧着哭。

    眼淚快流不出來的時候,小呦呦就強迫自己想前世爸爸和薄家悲慘的結局,眼淚便泉涌而出。

    紀娓娓絕對不能成爲她的大伯伯。

    小崽子一見到爸爸就感受到安全感,卻在心裏瘋狂暗示快哭,擠眼淚掉豆子。

    薄司宴俯下身子,一把撈起小呦呦嗎,臉色陰沉似深潭。

    薄司臣看了一眼瞬間沒了氣勢的紀娓娓,嗆聲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動他三哥的心肝寶貝,這隻手是不想要了?

    紀娓娓急忙往薄司煜身後一縮,誰料薄司煜卻嫌惡的往旁邊挪,眼神像刀子一般銳利。

    “爸爸、呦呦、好疼啊!”

    小呦呦哭的小臉漲紅,薄司宴高大的身影周圍,氣息冷到了極點。

    “今天你不說出個爲什麼來,別想走。”薄司宴淡淡出聲,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她卻感受到了強大的威脅。

    薄司煜沉着臉看她,手機在手中翻轉,意味深長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紀娓娓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手機,心慌到了極致,他到底看到消息沒有?

    高爾夫球場上,短短的時間,薄家三位爺都聚到了一起,紀娓娓腿都快軟了。

    夏司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淡然的喝了一口水,神色複雜的看着小呦呦。

    小崽子還在低聲抽泣,察覺到夏司墨的目光,她忽然一邊哭,一邊調皮的衝着夏司墨眨眨眼睛。

    她那哭腫的眼眶,還有慘兮兮的小可憐鬼模樣,配上這滑稽的表情。

    讓夏司墨忽然凌亂了。

    小呦呦,竟然是這樣的小呦呦?

    薄司臣翹着腿坐在了椅子上,雙手自然的扣在膝前,嘲諷的搖搖頭:“嘖嘖,大哥,這是你女朋友?什麼眼光啊?咱們呦呦這麼可愛。”

    薄司煜冷眸睨了她一眼,淡然道:“不是,她是媽帶回來的。”

    紀娓娓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從前這麼喜歡她的薄司煜,甚至再見面都不忍心對她說重話的薄司煜,現在是一句話就要和她撇清關係了?

    薄司宴擦乾小崽子的眼淚,心下一緊,深眸似墨,“你打她哪兒了,要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我這從來沒什麼不打女人的規矩。”薄司宴說着,便撿起了夏司墨靠在身側的高爾夫球杆,在手裏掂了掂分量。

    紀娓娓嚥了咽口水,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薄司宴難道還要爲了這個小兔崽子,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人不成?

    “我沒有打她!”紀娓娓慌忙看了看四周,想找到哪裏有沒有監控,可惜是徒勞,高爾夫球場這邊,只有遮陽傘和茶桌。

    薄司宴揮了揮手中的球杆試試手,陰沉到讓人害怕道:“剛纔罵我的崽子什麼了?你再重複一遍聽聽?”

    紀娓娓腿一軟,便想倒在薄司煜的懷裏。

    薄司煜卻下意識往後一躲,見紀娓娓沉沉的摔在草地上,他竟然有些厭惡。

    從前的紀娓娓,從來不做這些掉價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紀娓娓急忙道歉,“但我真的沒有打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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