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夏司墨醒了一下,睜眼看到呦呦滿臉黢黑的衝着他笑,跟個小花貓似的,怎麼都擋不住眼中的興奮。

    那一刻,她眼中的光芒比火苗還要亮上幾分,讓他的身體都不那麼難受了。

    感覺到身體上披着呦呦的衣服,他挪動了下身體靠近了一些火源,往裏面又添了點木頭讓火燒得更加旺盛之後,要把外套還給她:“現在夜裏了,會冷。”

    因爲發燒,夏司墨的嗓音不像平時那樣清潤,帶着些許喑啞,但也仍然是好聽的。

    “不要,司墨哥哥你發燒了,是病人,我沒事的!”呦呦連忙推拒着,但話音剛落,“阿嚏!”一個噴嚏打的火苗都晃動了幾分。

    尷尬爬上了呦呦的臉,她傻笑了兩聲緩解了下。

    夏司墨跟着笑出了聲,把她拉到身邊,乾脆把外套披在兩個人身上:“別逞強了,不然到時候兩個病人可撐不到救兵來。”

    夜裏會讓人的情緒無限放大,原本白天還信誓旦旦着晚上之前一定會有救兵來的呦呦現在再也無法振奮起來了:“司墨哥哥,你說爸爸他們怎麼還不來啊……”

    “或許快了。”夏司墨看了一眼外面濃重的夜色,今晚沒什麼月光,也就顯得天氣更加的冷了,他們在的這處山洞並不算避風,勉強有塊石頭擋着纔沒能讓風把火苗吹滅。

    但是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好在這是旅遊地,山中沒有兇猛的野獸,不然真的生死難料了。

    “再等等吧,最遲明早,肯定會有人找到咱們的。”夜裏他們這裏生着火格外的明顯,如果薄司宴他們的人來了肯定會一眼就能看到的。

    雖然知道夏司墨這話是安慰自己,可呦呦聽了還是覺得心中踏實了不少。

    她緊緊的抱着夏司墨熱乎乎的身體,也不怕病氣傳染給自己。

    她搓着夏司墨的手哈了兩口氣,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臉,自責和心疼涌上心頭,一股難言的情緒讓她感冒了原本就不太舒暢的鼻子更加的堵塞了:“司墨哥哥,經過這次之後,咱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只有她和司墨哥哥經歷過的一些事情,才更加能加深感情。

    這是別人不會跟司墨哥哥做的事情,司墨哥哥也從來不會爲了別人這麼奮不顧身。

    她在司墨哥哥的心中是不一樣的。

    呦呦苦中作樂的想着,抓緊了身上的外套:“司墨哥哥,之後你可一定不能拋棄我啊!”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拋棄你。”夏司墨打起精神來,跟她靠的更近,大腦燒的暈暈乎乎的,無力的靠在呦呦的肩膀上。

    “司墨哥哥,那你以後還會爲了別的女生這麼跳下來嗎?”

    夏司墨覺得好笑:“別人可不會有你這麼淘氣,再說了,我跟她們又不熟,爲什麼要跟着他們一起跳下來?”

    呦呦得意的哼了一聲:“我覺得也是,只有我才值得司墨哥哥這麼做。”

    他聽着呦呦不斷的絮絮叨叨,精神倒是好了一些,但是身體還是昏昏沉沉的,山洞中燃燒樹枝的噼裏啪啦的聲音在此時倒是格外的讓人心安。

    暖和的溫度讓呦呦腦海中想了很多事情,雖然她平時也會經常跟司墨哥哥靠在一起,但這次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在山下無依無靠,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是隻屬於他們的經歷,誰也偷不走,哪怕將來過了很多年,呦呦還是會記得今晚的這一切的。

    “那,司墨哥哥,你以後不要跟別人在一起,只對呦呦好,好不好?”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呦呦才說出這句話。

    平時司墨哥哥對她好呦呦是知道的,之前說的那些誓言和拉過的勾她也記得。

    可是她也明白,她年紀還小,將來的路還長,沒有人能保證現在的話以後一定可以做到。

    可是,她知道司墨哥哥是不一樣的,答應過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但是,如果司墨哥哥真的有了更加喜歡的女生,比喜歡呦呦還要喜歡她的話,呦呦覺得,她大概率不會束縛司墨哥哥,雖然那樣心中會很難受。

    可是……可是司墨哥哥能不能優先考慮她啊。

    等了好久,呦呦也沒等到答案,呦呦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擔心是不是司墨哥哥因爲這個自私的問題生氣了的時候,她扭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司墨哥哥已經睡着了。

    折騰了一天,他的衣服也是破的,頭髮也是亂的,臉也髒兮兮的,只有那一身如玉的氣度保持不變,哪怕是睡着了,也緊緊的抓着她的外套,不讓呦呦着涼。

    這樣的司墨哥哥,怎麼可能會喜歡別人呢!

    呦呦心底突然有了自信,湊過去在他的額頭上‘吧唧’了一口,心滿意足的抱着司墨哥哥,專注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不斷祈禱爸爸的人能快點找到他們。

    雖然她也很想一直這麼跟司墨哥哥待下去,但是她沒忘記,司墨哥哥還在發燒……

    ——

    薄司宴的人從下午到了這裏就一直在找着呦呦的位置,但是他們低估了這座山的範圍。

    本來以爲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的,可是陸青青給他們指了一個錯誤的墜崖地點,跟真正的地點南轅北轍,他們怎麼都找不到。

    薄司宴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搜整座山!”

    而呦呦身上沒有帶着任何定位的產品,他們也沒辦法搜索到信號,只能靠人力一點點的搜着。

    時間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晚上,薄司宴也跟着人羣走進了深山中,手機的信號也變得十分的微弱。

    一羣人打着燈不斷的大喊着呦呦的名字,但聽到的只有迴音和呼呼的風聲。

    想到之前陸青青所說的話,再擡頭看了一眼高度,所有人心中都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但是看着薄司宴比黑夜還要黑的臉色,他們誰都不敢說出口。

    “薄總,只剩下這一處沒有找過了。”一個人突然開口。

    言外之意,如果這裏再沒有的話,只怕呦呦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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