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生自然是連忙婉拒,但王悅已經打定了主意,沒等他們說拒絕的話便出門了。

    夏司墨本來正在照顧呦呦,看到王悅出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怕她拎不動,我去跟她一起。”

    月牙聞到噴香的飯菜就已經忍不住想要動筷子了,她正沉浸在香味中,看到夏司墨出去,想都不想的來了一句:“司墨哥哥對王悅很關注啊。”

    從來這裏的路上,到現在,夏司墨的眼神一直在若有若無的觀察着王悅。

    呦呦也沒想到司墨哥哥到了現在還是在懷疑王悅。

    如果說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可是到了現在司墨哥哥還是堅持他的觀點,呦呦瞬間覺得……她是不是也該相信司墨哥哥?

    畢竟從小到大,司墨哥哥的判斷還沒有出過錯。

    可是……王悅也是她很好的朋友啊。

    一時之間,她心亂如麻,作出不一個決定來。

    醫務室外。

    聽到後面有腳步聲,王悅扭頭看到夏司墨跟了上來有些驚訝:“司墨,我自己去買就可以了。”

    到了外面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夏司墨也不想再跟王悅兜圈子了,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銳利的讓王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乾笑道:“司墨你怎麼這麼看着我?是我哪裏不對嗎?”

    “實驗室的爆炸是出自你的手上吧。”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烈日炎炎下,有一滴汗從王悅的額頭緩慢滑落下來。

    她輕輕的拭去,對着夏司墨笑的有些勉強:“司墨,學長都已經承認了是他,你怎麼又那麼何必執著於是我?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

    他確實沒有。

    如果有證據的話,他就不會站在這裏乾巴巴的問王悅了。

    “我看到你的動作了。”

    夏司墨說出爆炸之前自己所看到的一些畫面。

    而這也讓王悅楞在了那裏,這次是徹底的震驚了,內心也有些慌亂。

    但是開口的時候,語氣還是跟往常無異:“你看到我什麼動作了?”只不過藏在身後的手死死的攥在了一起,手心中也全都是汗。

    雖然王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舉動,可夏司墨卻越來越清楚自己所看到的、所猜測的。

    他步步逼近王悅,質問:“你在試管了加了什麼東西?”

    “我是第一天接觸化學,司墨,我連化學元素都分不清楚,能加什麼?進入實驗室之前,可是穿了防護服的,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東西帶在身上?”

    王悅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不慌不忙的反問着。

    “司墨,其實我一直就想說了,只不過剛剛是呦呦也在,我不想讓她剛剛醒來就看到咱們爭執。”

    “你從呦呦受傷之後就一直說是我,包括呦呦醒來了之後,也一直說這不是意外,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指向我,我想問問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了你,讓你如此記恨着我?以至於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幾句話便反客爲主,把夏司墨說成了一個心胸狹隘不管三七二十一隻知道甩鍋報復的小人。

    語氣也是抑揚頓挫的,到了關鍵的字詞上又慢慢降速下去,如果此時有觀衆在場的話,這會是一場很好的反擊戰。

    但夏司墨卻笑了一聲:“你講的很好,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可能情緒早就已經被你煽動起來了。但是,很可惜……”

    夏司墨突然抓住了王悅的手,舉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看着她的指縫。

    每一個都乾乾淨淨,指甲也修的圓潤可愛,十分符合一個少女的審美。

    王悅想抽回手卻發現動彈不得,當即有些咬牙切齒了:“夏司墨!你這是在幹什麼!當心我喊非禮了!”

    她急的面紅耳赤的,跟夏司墨的泰然處之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以爲擦乾淨了,我就不知道了嗎?”

    如她所願,夏司墨放開了她的手腕,但是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讓王悅動彈不得,如同被點了穴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你說的對,進入實驗室之前換了防護服,你身上沒有什麼能帶進去的東西,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你藏在了身上的某個角落。”

    “可是防護服穿脫十分的麻煩,你不可能藏在很難拿的地方,必須是裸露在防護服外面的。那麼唯一的,就只剩下了一雙手。”

    “我無意間看到你的一個動作很奇怪,拿着試管,另一隻手卻在空中懸空,你是在做什麼?隨後你就肚子疼,出了實驗室,你能解釋一下你那個動作的意思嗎?”

    聽着夏司墨一個個的說出他的猜測,王悅額頭上的汗在一點點的增加着,可是內心卻是入墜冰窖。

    她笑的也有些不自然起來:“司墨,你想多了,我在此之前跟本沒接觸過化學,你覺得是我往試管裏放了會爆炸的東西?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那試管裏都有什麼,你這個推測未免太過勉強,而且是要講證據的。”

    就知道王悅會胡攪蠻纏,夏司墨也不理她,繼續說着自己的推論。

    “不過你確實聰明,做的天衣無縫,讓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可是,找不到證據不代表你做的就不會讓人發現。”

    “進入實驗室之後,你前後幾次擡頭看着攝像頭的位置,但是每次你的動作都十分的自然,不是摸脖子下意識的擡頭,就是藉着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餘光觀察,你確定攝像頭的位置是想做什麼,我第一遍看的時候也有些不解。”

    “但是第二遍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你是在確定攝像頭的位置,好保證自己的動作不被攝像頭拍下來。”

    夏司墨有這個懷疑之後,就又看了一遍監控。

    但是很可惜,監控下,她低着頭研究着試管中的東西,而她的腦袋在監控的角度下,則完美的擋住了她手上的動作。

    也就是說,就算夏司墨跟別人說了,別人去看,也什麼都看不到。

    如果不是夏司墨對自己的記憶有十足的把握,他都會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夏司墨也不着急了。

    他後退一步,重新審視着王悅,“我說的對嗎,王悅,或者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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