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心中有些煩悶,夏司墨說完之後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跟終於交代了什麼冤屈大案一樣:“我去花園裏走走。”

    “不……司墨哥哥……”他從身邊經過掀起一道風,讓呦呦瞬間回過神來,擋在他面前:“不可能!司墨哥哥,你不會是那樣的人,你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而夏司墨沒說話,只是跟呦呦定定的對視着。

    四目相對了一會,呦呦敗下陣來。

    她清清楚楚的從司墨哥哥的眼神中看到了坦誠,也就說明,他剛剛沒有說謊,真的是他做的……

    “爲什麼?”她近乎絕望的問着。

    心中那個男神的形象瞬間坍塌,而且還把她砸在雪山下面,讓她沒辦法自救,,她現在覺得呼吸都有些難過。

    爲什麼之前那個教會她很多人生大道理,告訴她人生要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司墨哥哥,會變成這樣?

    “沒有爲什麼。”夏司墨回答的也很乾脆:“真要說爲什麼,大概就是厭倦了這樣別人陷害我一下,但是我要辛辛苦苦找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從來就沒有什麼報應輪迴,只有自己出手報復,纔是最好的手段。”

    彷彿他乾的不是買兇綁架,而是捐了一大筆香火錢一樣,說的十分有底氣。

    事實證明,從前風光霽月的人一旦墮落了,給人帶來的打擊纔是毀滅性的。

    在鐵一樣的事實面前,呦呦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夏司墨去了花園散心,而她和餐廳中的其他人都傻了眼。

    薄司宴和鐘意自詡見慣了大風大浪,都沒有剛剛這一幕來的刺激。

    好好的一個根正苗紅的孩子,怎麼就突然……黑化了呢?

    “這事……夏祁遠和宗洛知道嗎?”鐘意沉默了一會,問着薄司宴。

    “知道個屁,”薄司宴直接爆了粗口,把還沒抽完的煙狠狠的按在了菸灰缸裏,吐出一大口煙氣來:“那會他們還拜託我好好查查綁架真兇呢,現在我怎麼說?查到了,綁架犯是你兒子?”

    這簡直太可笑了,估計夏祁遠都能直接從北渝拿着刀來南陽找他算賬。

    讓他養兒子,結果把兒子養成了綁架犯?

    薄司宴都覺得這事太離譜了。

    鐘意也一直覺得天旋地轉的,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夢幻了,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尤其是辦出這事的人是夏司墨,無異於就是天方夜譚!

    呦呦更是不受控制的追了出去,她看到在花園中坐着的夏司墨,無心去想他剛剛承認的事情。

    “司墨哥哥!!”

    她一鼓作氣的跑過去抱住了他:“我知道你都是有苦衷的,你也有你的理由,沒關係,只要我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你這是想包庇嗎?”此時此刻,夏司墨卻冷靜的有些可怕。

    月光如水,映着夏司墨的目光,更加的讓呦呦感到一股寒意。

    明明是皎潔的月亮,卻泛着讓人寒冷的白,那明明是世界上最純潔無瑕的顏色,卻看的人心中莫名發慌,

    “司墨哥哥,你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明明你之前教導過我……”

    “那是之前,人都是會變的,呦呦。就如同你之前所說,我現在也開始控制你交朋友了,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

    夏司墨打斷了她,擡頭看着月亮,冷峻的側臉異常的鋒利,割碎了月光,一片一片的落在呦呦心上,一點點把她淹沒。

    “司墨哥哥……”

    看着這樣的夏司墨,呦呦從心底裏升騰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害怕。

    明明這是自己曾經最親密的人,可是……現在卻讓她觸碰一下都不敢。

    不是因爲他的所作所爲,而是他們的距離在無形之中已經隔了太遠。

    “太晚了,回去吧。”

    夏司墨率先從亭子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沒有再管呦呦,直接回了房間,獨留呦呦一個人在亭子中站了很久,直到她的肩膀上都是凌晨風寒露重凝聚成的水珠。

    夏司墨的事情夏家最終還是知道的,但是他們的反應卻比薄司宴想的要好多了,起碼沒有上來問候薄司宴一家子並且大罵他胡說八道。

    那邊沉默了一會之後,直接採取了冷處理的方式:“司墨這個孩子很聰明,我們不需要管他什麼,但就是沒有怎麼管過他,才導致了這樣情況的發生。”

    “你們看着辦吧,我們已經夠糟心的了,只要他不死就行了。”

    “那可是你們親生兒子!”

    他忍不住提醒着,但是發現對方早就把電話掛斷了,生怕晚一秒薄司宴就要把夏司墨甩給他們。

    薄司宴:……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鹹魚處理方法。

    “現在怎麼辦?”鐘意目睹了全過程,抱着泡泡也心情全無,“孩子讓咱們養廢了……”這也不能換號重來啊。

    薄司宴把手機仍在桌子上,也有些束手無措:“現在既然王家還沒有查到夏司墨的身上,那就暫時裝作不知道。”

    “至於司墨這邊,先冷處理吧。起碼要讓他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對。”

    自從那天過後,月牙發現家中的氣氛明顯的不對了。

    其他的還好說,尤其是對待夏司墨,傭人們就跟對待透明人似的,不跟他問好,也不幫他拿東西,彷彿沒有他這號人的存在一般。

    而呦呦的反應更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她每天照樣喫喝玩樂,但是絕口不提夏司墨,就好像是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怎麼能這樣?

    月牙不理解,“呦呦,司墨哥哥他就算是做錯了事,也不應該被這麼對待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們難道就這麼放棄他了嗎?”

    而呦呦卻歪着頭,一臉不解的看着她,覺得她好像在說笑一樣:“月牙,你在說什麼呢,是司墨哥哥自己放棄了自己啊。”

    在學校內,薄家也中斷了對夏司墨的一切供給,好在並沒有明說不能讓別人提供援助。

    一向風光的夏司墨如今只能依靠着月牙和許敬還有顧於安的一些‘贊助’才能活下去了。

    而之前跟他親密無間的呦呦對他不聞不問,跟王悅打的火熱。

    這一幕讓其他人唏噓不已,但是礙於薄家的陣仗,也不敢多說什麼,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件事。

    夏司墨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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