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之西百多裏處,這已經屬於深淵範圍之內了,陸槐序來到此處後才發現,之前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哪是什麼天空黑暗?而是無邊的黑霧,把整個天空都給蓋住了一般。

    這裏的黑霧與之前在荒城之中,湖水內的黑霧差不多,只不過沒有那麼粘稠而已。不過這黑霧依舊很可怕,無孔不入的鑽入體內,破壞體內的靈力,一些人若沒有對抗的手段,實力會逐漸下降,最後體內流淌的不是靈力,而是這詭異的黑霧了。

    前兩日他離開之後,想着這兩天其他宗門的人還是會到來,還是離開城外的好,不然只有去雲亭宗或者天侖山那邊,這樣就違揹他的初衷了。

    不過,他也明白,爲何還要等幾天才能前往祕境之內,一路看去,那是比失明瞭還要可怕的漆黑,不過,這黑霧無時無刻不在後退,兩天的時間,就已經後退近百里了。

    黑霧褪去,大地被侵蝕的猶如墨汁一般,周邊的元素隨着天地靈氣慢慢開始佔領迴天地,陸槐序跟着黑霧一路趕去,黑白相間的天地,再也沒有任何色彩。

    “這也是異獸退去後留下來的東西麼?這邪乎的氣息,好像不同於任何靈獸,哪有靈獸能以這東西修煉?”陸槐序對此非常不解,不過既然各大宗門的前輩高人對此都沒說什麼,他只覺得,或許只是自己見解太少了。

    “誰?”

    本想跟着黑霧前去看看,那所謂的深淵在哪裏的,不過竟然發現還有人待在這裏,讓他瞬間警惕起來。

    “那個,我只是想來看看的,沒打擾到你吧?”

    一位身穿黑衣,身後腰間橫別斷劍的男子從漆黑的小山丘之後走出,他臉色紅潤,像是非常不好意思一樣。

    不過,相對於這清秀非常的男子,陸槐序注意的,卻是他竟然徒步走在這墨汁般的土地之上,之前黑霧遺留下來的氣息對他好像沒有任何傷害一樣。

    “你是誰?哪個宗門的?”雖然他刻意隱藏了修爲,不過陸槐序對周邊的元素異常敏感,還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微弱靈力察覺到他的不簡單,修爲應該也在靈漩九階了,看着好像沒什麼戰力的樣子,可是陸槐序卻覺得,他或許比之前的夢輕染還要可怕。

    男子停下腳步,看着遠處退去的黑霧,瞪着無辜的雙眼說道:“在下樓撫琴,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是家中長輩請求宗門之人,換來的一個名額,所以纔有幸來到這個地方,不知道閣下是?”

    “陸槐序,嗯,和你差不多,不屬於任何勢力的。”

    樓撫琴聞言,略微開心的說道:“那好巧啊,不過,陸師兄,你要去哪?那黑霧那麼危險,你還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陸槐序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和和氣氣的,以他的修爲,或許還不得了的身世,對他這靈漩五階修爲的人這麼客套,難道,想背刺勞資?

    :“樓撫琴,很特別的名字,我也只是隨便逛逛,你也不要叫我什麼師兄了,就叫我陸槐序,或者小陸吧。”

    樓撫琴欣喜萬分的對着陸槐序作輯道:“那我就叫兄臺小陸了,你也可以喊我小樓,這樣顯得很親近。”

    “親近你個大頭鬼,你個基佬!”陸槐序內心罵罵咧咧,有些後悔了。

    他看着樓撫琴的腳下,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怕這些霧氣?”

    他現在也能自如的在黑土之上行走,不過要化解掉鑽入體內的黑霧,除非他五行再圓滿一些,或許才能不懼這地面散出的薄弱黑霧。

    樓撫琴一愣,再次憋紅了臉說道:“因爲,我腳下有能隔絕靈力的符籙。”

    陸槐序錯愕,看着樓撫琴擡起的鞋底,上邊確實有些淺淺的痕跡,符籙與靈陣想通,算是一脈相通的產物,雲亭宗有些弟子也是使用準備好的符籙進行攻擊防禦的,和陣旗差不多,只不過符籙更加簡單,而陣旗卻能多人合力使用而已。

    看來這符籙也不簡單,陸槐序也沒多想,問道:“那你爲何來到這裏的?這祕境應該還要幾天才能開啓吧,各大勢力的人應該都在城中,你沒有朋友嗎?”

    樓撫琴眼神突然有些落寞,不過又再次看着陸槐序微微一笑道:“我在這沒有相識之人,也不會和別人打交道,所以想先一步去深淵那裏等着,等着黑霧縮回之後,與他們一起進去祕境的。”

    真是個古怪的人,看着他那還帶着稚嫩的臉龐,怕年齡比他還小上一些,這種修爲,當真可怕,雖然或許在練體時候迅速,那也是恐懼了,他這麼久以來,除去差不多大的月曉曉與他一般大小外,再沒有見過年齡比他小,實力卻高的人了。

    “那你一個人進去祕境,不害怕麼?畢竟那些勢力,都是一羣人的,遇到他們,若有其他心思,你怎麼辦?”陸槐序好奇,他是無所謂,一心就在天妖宮身上,一個人行事還簡單一些。

    “我沒想那麼多,不過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壞吧?”樓撫琴怯生生的說道。

    陸槐序麻了,這人是久拾與洛昊空的孩子吧?

    “算了,你先跟我在一起吧,你實力比我高,記得保護我。”陸槐序認真的看着他說道。

    “好的小陸,我們算朋友了嗎?”樓撫琴興奮的問道!

    陸槐序:“??”我們才聊了兩句話,我總覺得你是在裝楞,想背刺我,只不過我沒有證據。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揮揮手,示意樓撫琴跟上,樓撫琴還很貼心的從懷中掏出兩張黃色的符籙,遞給了陸槐序,說這就是他使用的隔靈符,效果很好。

    陸槐序也不客氣,直接貼在鞋底,一道火光之後,黃色的符籙已經消失,只留下鞋底淺淺的紋路。

    這兩日他們就慢慢跟在黑霧之後,往前走去,路上別說人影,活物都沒見到一個,就連草木都沒有,黑霧就像巨大的毛筆,劃過之後只留下滿地的墨水。

    而城池之中就不一樣了,李侯月找遍城池與周邊始終找不到陸槐序的身影,在一舉挑落千城派一名靈漩八階的高手之後,就在城中擺下擂臺,歡迎任何靈漩八階及以下之人來挑戰,他也沒有瞧不起其他人,沒有把實力定到靈漩九階。

    不過,這幾天下來,很多人雖然聽過他的名字,但是那個宗門出來的人對自己沒點信心?可是,在近二十人的挑戰之後,無一人是他的對手,有眼見或熟悉的人還會發現,他連祕法都沒用出來過,最後他也覺得無趣,就不再出現在衆人面前了。

    這南域百年難遇的天才,第一次真正走進大家的眼中,讓大家真正的認識了他。

    “南域百年難遇的天才?嘖嘖,若放在中央大陸,也不過平常罷了,若是到了靈漩九階,或許還有點看頭,現在,還是差的遠了,南域從幾百年前,已經落魄到這個樣子了嗎?”

    在人羣身後,幾道人影嗤笑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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