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瑜是當紅小花旦，演技出色，圈中勞模。
蘇名野在影視圈是個特殊的存在，童星出道，十五年前就已經大紅大紫，專業領域獎項加持，粉絲遍佈全年齡層，今年才27歲。
“女二這個角色呢？”路顏漫不經心滑動着那些演員的信息表，指尖停頓在路安綿的表格上。
秦空掃着平板，倏然眼前一亮：“路安綿，她的演技來演女二綽綽有餘，還是你妹妹。”
“我不同意。”
“……”
秦空默然。
路顏目不轉睛凝視秦空，看得他心裏直髮慌。
“師哥真的認爲路安綿的演技看得過去？”
“呃，這……”
顯然，直擊心靈的一問，直接讓秦空啞了聲。
路顏從他的反應上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沒再追問。
此時，華粵酒店地下停車場的一處。
“媽，我看到秦導了！”
路安綿眼尖注意到秦空的身影，語氣難掩激動。
陪着女兒來試鏡的袁珊推了推女兒手臂，“愣着幹嘛，還不追上去和秦導說兩句？”
路安綿喜形於色，正欲追上去，身形一頓，“等等，秦空扶着的女人是誰？”
袁珊也注意到了。
不遠處的秦空笑容熱情，扶着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下車，女人將散落在雙肩的長髮紮起來，墨鏡一戴，女高管的氣質立馬出來了。
看起來，兩人關係匪淺。
半晌，路安綿冷着臉疑問，“他旁邊的女人怎麼看起來，身影有點像路顏？”
“路顏？！”
袁珊瞪大眼睛。
而前方，電梯門合上，徹底將她們的目光隔斷。
路安綿心中的喜悅，因爲這個懷疑，逐漸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35層宴會廳裏，《招搖天下》的導演，製片人，監製，編劇都在場，幾張桌子拼接成一排。
不斷有試鏡女二的演員進來表演。
幾個工作人員見秦空對路顏很敬重，猜測她是投資商，態度上也不由得肅然起敬。
秦空作爲總導演，坐在最中間，拿出專業導演的氣場指導試鏡失敗的演員本身演技方面的缺陷。
監製老師一笑：“能得到秦導親口指導，即便沒有試鏡成功也賺翻了。”
“下一位——”
秦空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視線隨着手上翻頁的演員信息表，而淡下來。
路安綿。
是路顏想要親口決定是去是留的人。
秦空神色嚴肅，“開始你的表演。”
路安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她早就和這裏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
別的演員可能是到了現場才知道自己的試鏡片段。
而她，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得知。
路安綿用了充分時間來準備此次試鏡。
只有三分鐘的試鏡時間，隨着路安綿嘴裏臺詞最後的一個字落下，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路安綿是吧，你的演技很有靈氣。”
“我們注意到你小時候練過武術？”
“你的資料，方方面面都和女二很匹配，連演技也是面試女二號的演員中最出彩的。”
“實在是太優秀了。”
監製，製片人都不吝詞彙的誇獎路安綿。
“呵——”
一道譏諷的呵突兀冒出。
路安綿蹙眉，循着聲源處望去看見一個坐在最側面，待着墨鏡的年輕女人。
女人身體貼着桌子，一隻手懶懶地託着下頜，脣角弧度上揚。
緊接着，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路安綿是來試鏡女二號？”
路安綿眼瞳倏然睜大。
路顏的聲音！
同時，路顏似乎是看透她藏着的疑惑，將墨鏡摘下來，露出一雙清眸。
“諸位老師都說路安綿的演技是這裏面最好的？我倒不這麼認爲。”
“你什麼人？”
製片人一聽就不對味起來，他和路安綿一夥兒，現下聽見有人否定路安綿的演技，自然坐不住。
製片人眯着眼睛打量着路顏，不過一個二十來歲的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製片人質問秦空，“秦空，她什麼身份？”
“有權決定路安綿去留的人。”
秦空冷冷覷了製片人一眼。
製片人：“？？”
路安綿：“？？”
其他工作人員都露出了尷尬的眼神，雖然製片人在劇組有話語權。
但僅限於其他劇組。
在秦空秦導的劇組，有決策權的人從來不是什麼製片人。
路顏淡漠出聲：“路安綿的演技實在讓我接受不了，我到底是秉持着怎樣的人道主義精神，纔會浪費三分鐘看她的表演？”
秦空冷酷無情，“路安綿試鏡結束，出去等通知。”
“姐姐！”路安綿頓時急眼了，出了這扇門她就出局了，“有矛盾我們在家解決，你不要意氣用事。”
“我擦，投資商竟然是路安綿的姐姐？”
“親姐姐？”
“這路安綿真要是演了女二，算不算帶資進組啊？”
“我賭三毛錢，她們姐妹倆關係不好。”
“我和你賭五毛。”
路顏彎脣淡笑：“那就給你個機會，請演繹接下來這個片段。”
試鏡片段的主角是女三號，全劇最惡毒的綠茶女配。
片段則是在後期被女二踩在腳底，她在地牢喫糠咽菜餿飯，女二來羞辱她後，導致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的過程。
路安綿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表情很是僵硬。
“我來和你對戲。”
路顏站起身來。
路安綿下意識被她強大的氣場嚇得後退一步。
路顏卻不容她拒絕，入戲很快，只是警告她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想演秦空的戲，我說了算。”
“……”
路安綿死死掐着手心。
剛一入戲——
啪的一巴掌甩在路安綿的臉上。
路顏冷冷捏着她的手腕，猛地將人摔翻在地，以居高臨下的勝利者姿態，念出臺詞，“堂堂秦家家主最寶貝的千金秦儀，被曾經最不屑一顧的人關在地牢裏不見天日。”
“從前的你看所有人都是手掌心中渺小的玩物，如今，餿飯好喫嗎？”
路安綿痛得臉色慘白，強忍着疼痛回憶臺詞，“愛我如命的雙留哥哥會弄死你的，我的師兄師姐，父母都會找你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