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執立馬回絕，“不用，等下就走。”
“行啊，管家……這幾天我篩選的千金們有幾個在星城有時間見面？都給我送到青灣路75號。”
“爺爺！”慕執聲音像是藏了冰，面色冷漠，“您確定要這麼做？”
慕老爺子挑眉，無奈聳了聳肩，嘆息道：“看你表現。”
慕執的打算也是要留下來，可他就是先跟老爺子對着來。
隨後，才如老爺子的願。
“慕執，不如我們就留宿一晚吧？”
路顏牽牽他的手。
外人一看，大抵是路顏都同意了，慕執也再說什麼，順勢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管家看着他們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我看明白了……慕執少爺自己一個人，看慕家誰都不順眼。但只要路顏小姐在身邊，他看什麼都順眼。”
“……”
慕老爺子不想再回憶之前讓慕執回老宅，整個老宅都籠罩着一種怎樣的氣息。
腦子裏冒出一幕。
那是一年的冬天，慕執會老宅過年，進門第一時間就把角落裏蹲着的寵物狗罵了一遍。
自那之後，狗看着慕執就躲得不見蹤影。
路邊的珍稀花草，因爲葉子是綠的。
慕執不滿意，踹翻了花，踩斷了老爺子價值一百萬的葉片。
進到主廳，喝到茶不好喝，扔了三十萬配套的茶杯。
回到房間，覺得被子不暖，連夜要求管家當着他的面給他織一牀蠶絲被。
喫年夜飯，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喫一個就吐了說難喫。
看見慕老爺子不悅的評價他穿着紅色很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半截入土的老頭子要結婚。
慕老爺子氣得當場要揍人。
慕執藉機走了。
一家人的團圓飯都沒喫上。
他是故意的，是特意回來給慕家人找不痛快。
管家叫了好幾聲，才把慕老爺子從回憶中叫出來，“老爺子，您想過沒有，如果路顏能站在我們這邊，那麼整個慕家和慕執少爺的關係一定會好很多。”
“嗯。所以我要路顏他們留下來。”
慕老爺子眼底掠過一抹暗芒。
二樓房間。
慕程雪又破防了，她的房間正好能看見後院在打情罵俏的兩人。
“媽，我真要被氣死了，哥哥怎麼能看上路顏。”
“路顏故意親哥哥，是不是知道我們能看見他們的相處，故在挑釁我？”
慕程雪眼眸閃過冰冷的光，“路顏一定看出來我喜歡哥哥，有意無意宣示主權吧。”
杜雲菲化着妝，聞言不屑一笑，“程雪，你是我們慕家的孩子，能不能學會平心靜氣計劃。”
“今天晚上計劃只要實施，還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慕程雪恍然大悟，眼底的戾氣消散。
剛纔被杜雲菲的一番話點醒了。
她硬逼着自己收回視線，“沒錯，只要哥哥上套，我幾年的願望就能徹底實現。”
激動嗎。
說不激動那都是假的，慕程雪腎上腺素飆升，表情剋制不住的隱隱興奮。
杜雲菲看着慕程雪這個神情。
一時間心裏滿滿都是心累。
慕程雪是養廢了。
想想挺膈應人；
“程雪，你過來，媽跟你說句話。”杜雲菲不放過給慕程雪洗腦的機會，憐愛的摸着她的臉。
杜雲菲苦口婆心：“程雪，在這個慕家我是最希望你能站穩腳跟，只有我們真正的沒倚靠。”
慕程雪點點頭：“媽，我知道的。多希望您當初沒有得那個病，子宮也不用切除，這裏面就能孕育孩子了。”
“…………”
杜雲菲臉色倏然轉冷。
毫無預兆推開慕程雪。
“你先出去，我有點事要辦。”
“什麼？媽，您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慕程雪感到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就要忙了。
慕程雪被趕出房間，後知後覺纔想起來，那房間好像是她的房間纔對。
要走的人……怎麼也不是她纔對。
緊緊貼着房門聽着，慕程雪發現裏面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中間還夾雜着重物掉在地上的悶響。
這是在砸東西！
“媽媽，您消消氣，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想戳您心窩子。”
“您能不能不要砸東西。”
“好歹……您真的要砸就去砸自己房間裏的好不好？”慕程雪越說聲音越小，靠着門，臉上寫滿了絕望。
她房間裏的東西好多都是大幾萬的。
加起來整個房間起碼這次要損失二三十萬。
她的錢……
房間裏的杜雲菲儼然像是瘋了一樣。
化妝桌上的各種貴婦化妝品，通通被她掃落在地。
“慕家人！你們都要死。”
“都是你們，慕陽鴻這一切都是你！你這個混蛋，怎麼當初沒死。”
“老婆護不住，短命鬼一個，你怎麼不去死啊！嫁給你上輩子殺人放火刨人家祖墳了是不是。”
“我杜雲菲活那麼大，見過最歹毒就是你們慕家人！”
杜雲菲發泄完了。
頭髮凌亂像個女鬼，剛化好的眼妝也被淚水暈開。
房間裏一片狼藉。
杜雲菲來到窗戶邊，白皙的手指死死攥着窗簾，望着外面令人豔羨的一對璧人，嘴角扯出淒厲的笑容弧度，“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踏上我的屍體。”
她此時此刻，仿若電視劇中經典的反派人物。
藏在暗處，藏在不見光亮的地方，實施自己損人害己的計劃。
讓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十分鐘，門打開了。
慕程雪目眥欲裂：“……”
杜雲菲拍拍她的肩膀，遞出一張銀行卡，“自己去添置想要的東西，今天的事情不許宣揚出去。”
慕程雪心都碎了，她的化妝品，她的寶貝……
含淚拿着銀行卡，慕程雪恨不得哭出來。
原來，杜雲菲心裏也有不能被人提起的痛。
年輕時因爲子宮腫瘤，不得不切除子宮，導致永遠無法懷孕生孩子。
至今在慕家只有她一個養女倚靠。
另一邊房間裏。
慕楓闕像個小丑一樣，自虐般看着院子裏一幕。
“兒子，看啥呢？”
慕家老二是慕楓闕的父親，出其不意走到他身後，順着他一臉羨慕的目光往外看去。
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