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泳高大的身體倒在地上,此時,像是癲癇發作一樣抖動着。

    臉上毫無一點血色。

    路顏雙手撐着身體,扶着一邊的椅子,站起了起來。

    這人是得病了吧?

    不過路顏根本沒有那麼仁慈,他有病沒病,是不是正在發病都跟她沒關係。

    她趁此機會,打開房門逃了出去。

    門再次關上前,路顏看到了他的窘迫情景,淡淡微笑,用嘴型吐出兩個字:“活該。”

    黎姜泳雙眸一閉,就那樣躺在地上。

    路顏沿着走廊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找到了一部電梯,電梯一打開,赫然見到裏面的男人——

    江寂之。

    江寂之看到路顏出現在他面前,黑眸一閃,動作飛快的握住她的手腕,“你把黎姜泳怎麼了?”

    “江寂之,我從沒想過你會這麼對我,曾經和我一起長大的江寂之,早已經忘記了他的初心。”

    路顏眸光冰冷,聲音也毫無溫度。

    或許是跟在慕執身邊,在一定情況下,慕執對待外人的那副冰冷模樣,影響到她了。

    路顏和慕執是如出一轍的冷漠態度,“江寂之,你最好不要招惹我,黎姜泳犯病了,現在打電話叫救護車,他說不定還能活着。”

    “你——”

    “放手。”

    路顏如冰刃的目光落在和他相接觸的位置上。

    江寂之連臉色都慘白下來。

    甩開江寂之的手,路顏衝進電梯,快速按下一樓的按鈕,隔絕江寂之絕望的眼神。

    她一眼都不想多看。

    這一次,江寂之徹底親手斬斷了他們之間的僅剩下的一點點聯繫。

    ……

    路顏是隨手抓了個陌生女孩子,問她要了手機給慕執打電話,又讓女孩給她叫了救護車。

    市醫院。

    住院部,二十一樓。

    夜色寂寥,圓月高懸。

    病牀上的女人睡顏恬靜,面色紅潤。

    叩叩叩。

    “三爺,江寂之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在哪?”

    “在青灣路75號,鎖在地下室裏,就等您回去親自審問。”許一辦事不需要質疑,這種事,他早就得心應手了。

    在抓江寂之之前,地下室裏不知道關過多少想要慕執命的人。

    “唔……”牀上的路顏睜開眼,入目是乾淨整潔的病房,鬆了一口氣。

    左手埋着針,她能感受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卸掉了。

    慕執垂眸,緊張地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路顏搖搖頭,看到慕執出現在這裏的第一眼,鼻尖有點泛酸,她伸出手臂,水眸眨了眨,模樣楚楚可憐,“抱一下。”

    “……”

    慕執什麼也沒說,心都化了。

    如她所願,緊緊按着她的後腦勺,將人都圈進懷裏。

    “江寂之已經帶回青灣路75號關着,這人,我替你下手處理。”

    “他——”

    路顏話還未說完。

    慕執聲音鮮少的溫柔,摸摸她的頭髮,安撫道:“乖,我來辦。”

    “……”

    慕執只要辦這件事,那是必不可能善了的。

    她不會可憐江寂之,拿江寂之當哥看,他卻只想用她來達到什麼目的。

    黎姜泳呢,又是想要什麼。

    他想手握她的把柄,圖什麼?

    路顏知道,江寂之不是這件事、最重要的核心人物,真正的核心人物,是現在不知道在哪裏的黎姜泳。

    “慕執……黎姜泳抓到了嗎?”

    “他藏起來了。”

    “可惜了,黎姜泳應該是跟你有仇,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什麼,但我想,他應該是覺得拿捏住我的把柄,就能指揮你做事。”

    路顏並不狂妄猜測。

    她對慕執確實非常重要。

    慕執沉聲,“糖糖,我想是時候給你身邊安排人了,之前你不願意,這次黎姜泳都能收買江寂之對你下手,我不能不防。”

    路顏靠在他的懷裏,乖乖玩着衣角,悶悶點頭。

    ……

    青灣路75號。

    凌晨一點鐘,路顏從醫院出院,在回來的路上就因爲體力不足又睡過去。

    慕執帶着許一許二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光線昏暗,以往上鎖,今天還是第一次打開。

    “三爺,在這呢……”

    許一走到角落裏,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江寂之。

    “弄醒他。”

    慕執坐在地下室早準備好的一張椅子上,椅子乾淨的和周圍環境拉開差距。

    江寂之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根繩子,那根繩子在下一秒就開始繞着他的脖子。

    許一:“江寂之,我們三爺問什麼你就說什麼。”

    “慕執……你敢囚禁我?”

    江寂之眼眸猩紅,脖子處的繩子開始發力,呼吸也在分秒間變得艱難起來。

    慕執淡然一笑,眼底毫無笑意,“你有證據嗎?”

    “證——”一段話還沒說完。

    江寂之就聽到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你和黎姜泳的交易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交易好處,竟然能讓你放棄路顏。你喜歡她,至於多喜歡,我不想猜。”

    “如實交代,你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我不喜歡路顏。”江寂之嘴角一咧,“我從來都不喜歡她。”

    “無所謂,這也不是重點。”慕執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在這件事上,不管誰喜歡不喜歡路顏,路顏都是他的人。

    這輩子都是。

    誰覬覦她,誰就是他的敵人。

    更別說有誰要打她的注意。

    慕執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修長的手指有意識的轉着食指上的戒指,眸光幽暗危險。

    江寂之依然沉默着。

    許二接收到來自慕執的眼神暗示。

    突然,從身後伸出的一隻腳,把江寂之踹了出去。

    許二:“江寂之,三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別以爲你背後的黎姜泳能護住你,他沒那個實力。”

    江寂之喘着粗氣,聲音艱難的從喉嚨裏發出來,“激將法對我沒用。”

    【三爺,路顏小姐醒過來了,現在在洗澡。】

    慕執收到許九的消息,脣角上揚,心情好了點,轉眸對江寂之涼聲:“不說也行,那就看你能捱到幾時。”

    翌日。

    早晨時分,路顏七點醒來,伸着懶腰出門,門口站着一位成熟女性。

    成熟女性紅脣,捲髮,穿着較爲休閒的衣服套裝,見到路顏,向她點頭問好。

    “路顏小姐,你好,我是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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