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之嬌妻難當 >第4章 同病相憐
    秦果本來想再治治朱小蘭,讓她心裏先有個逼數的,只是看見盧菊蘭從她家地坑莊的地道里露出了頭,衝着她擠眉弄眼的,還晃了晃手裏提的那籃杏子。

    所以暫時先不跟秦小蘭戰鬥了。

    因爲她跟盧菊蘭說好的十二點,去街上賣杏子的。

    兩人匯合之後,拐向公路。

    秦小蘭看到盧菊蘭提的那籃,紅裏透黃水汪汪的大杏子,眼睛下意識的看向了林業站的院子。

    若有所思。

    盧菊蘭家住的是雲都鄉,也是西北農村,大多數人家住的地坑莊,就是在平地上挖一處地莊,地莊裏挖幾孔窯洞。

    住地坑莊,冬暖夏涼,安全方便。

    但是地坑院子不適合種樹,一般地坑莊頭頂的地面都是表面經過碾壓的碾麥場,場邊上種果樹又不方便看護,所以她家裏並沒有杏樹。

    喫的杏子都沒有,怎麼會有這麼一籃子。

    絕對有貓膩。

    她也沒着急進院子,就站在大門外看着。

    卻只看見秦果盧菊蘭手挽手,說說笑笑的,走過鄉政府大門,到了雲都鄉街道。

    街道距離有點遠,人來人往的,看不太清楚,秦小蘭想跟着去,臉蛋燒疼燒疼的,想到臉曬傷的樣子,只好憤憤的打道回府,進了院子。

    雖然今天不是農曆的二,五,八日,也就是街道的集日。

    但是作爲一級鄉政府所在地,街道邊有很多的單位,什麼工商所稅務所,派出所,法院檢察院,郵電分局,農業銀行,衛生院,供銷社,還有一所中學一所小學。

    正好下班時間,街上人來人往的,也很熱鬧。。

    兩人提前選定好了錢有閒的農業銀行,郵電分局中間,將籃子放在路邊,坐在道沿上。

    現在改革開放經濟復甦,雖然貧窮落後的小鎮大多數人的思維還比較保守,還守着包產到戶的土地生活。

    也有少部分人腦子靈活,這個點,有好幾個人把自家種的蔬菜,杏子擺在街邊的道沿上賣,還有釀皮涼粉攤。

    當然貨比貨,秦果她們籃子裏又紅又黃又大的杏子,很快吸引的銀行的兩個櫃檯職員跑了出來。

    盧菊蘭家離街道近,家裏祖傳烙酥餅炸油餅的手藝,農閒逢集的時候盧爸爸會炸點油餅,烙幾鍋酥餅,拿去街上賣。

    老生意人了。

    她馬上發揮生意人油嘴子的優勢,毫不誇張的介紹杏子的味道,價格,品種,說的這籃子杏子獨一籃沒二藍的,喫到就是賺到,好像今天喫不到以後就沒機會了似的。

    聽得秦果都忍不住拿了一隻咬了一口,生怕以後喫不到了。

    貨好,人會說,不一會兒周圍就圍了一圈人。

    一籃杏子,沒有秤,一毛錢兩隻,不到半個小時就賣完了。

    還有好幾個人沒搶到,明顯的失望。

    太順利了。

    兩人歡歡喜喜的坐在道沿上數錢,竟然有三塊。

    要知道現在一碟涼皮才一毛錢,一碗燴麪片一毛一。

    兩人就這樣空中賺了三塊錢。

    鉅款啊。

    雖然不光彩,卻滿滿的成就感。

    盧菊蘭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果兒,還是你聰明,你是怎麼想到我們把杏子拿來賣的?本來我只想喫幾隻的。”

    秦果從一沓毛票中數出1塊5來,剩下的塞給盧菊蘭:“我當然是未雨綢繆了。”

    “然後你買捲包衛生紙,兩包。”

    “我也得給自己買點。”

    愛惜自己,講究衛生,纔是她這次用不光彩的手段賺錢的目的。

    盧菊蘭是她最好的朋友,兩家住得近,從小一起長大。

    盧爸爸盧敬儒是個地地道道的老農民,大男子主義很嚴重,在盧菊蘭5歲的時候,把老婆給打跑了。

    這些年來,他一人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帶大,現在大兒子去找親媽了,二兒子沒人管教,成了街上的混混。

    小女兒盧菊蘭小學畢業就輟學了,在家打理家務,順便幫着做生意。

    因爲家境貧寒,又沒有人指教,盧菊蘭一個月前才第1次來月事,竟然沒人告訴她一點生理衛生方面的常識。

    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躲在小窯洞裏都不敢出門。

    還是以前的秦果發現了她留在褲子上的印記,用自己攢的兩毛錢給她買了衛生紙,告訴她怎麼防範。

    明天,算算該是盧菊蘭大姨媽來的日子,可是她爸平時是不會給她一分錢的,她也不會把這事說給她爸聽。

    而且據秦果所知,現在周圍女孩子沒有幾個用得起衛生紙的,基本上都是媽媽幫忙準備點布帶,草木灰和舊棉花。

    秦果沒想到八五年的農村女孩,還沒普及生理衛生常識,作爲原主最好的閨蜜,幫不上別的忙,賺點買衛生紙的錢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她自己也需要,說起來她跟盧菊蘭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

    媽媽一年半載見不到一面,三個姐姐跟她的關係很微妙,她15歲起第1次來大姨媽,到現在4年了,從來沒有人告訴她這方面的常識,學校雖然設有生理課,還發了生理衛生常識的課本,卻從來沒有上過。

    而她竟然跟這個年代的農村女孩一樣,懵懵懂懂知道女孩都有這幾天,卻覺得來大姨媽是很丟人的事,要偷偷摸摸的。

    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注意個人衛生,沒人幫她準備布帶,草木灰棉花什麼的,她身上有錢就買包衛生紙,還不敢讓別人看見,沒錢就用寫過的作業本紙,那時候的作業都是用鋼筆寫,還都是一張紙兩面都寫,不衛生不安全不柔軟的。

    很難受。

    盧菊蘭捏着手裏的一塊多錢,提着小竹籃子,笑得嘴都合不攏。

    昨天,秦果給她普及了生理常識,她這個沒娘管,沒娘教的人總算知道了,女人這樣的流血狀況才屬正常,才知道她算是發育遲的,怪不得好多人都問她是不是有病。

    怪不得她明明十九歲了,身材卻像十一二歲的孩子那樣矮小還乾巴巴的,原來是秦果說的發育不良,不,是還沒發育。

    她從小就跟秦果在一起玩,就算是現在她都輟學幾年了,兩人還是天天見面,每個禮拜天都會在一起。

    可她以前怎麼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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