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非常好。
他看出秦果是一起的,又起身從別處拉過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才嚴肅卻並不讓人害怕的問:“你們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因爲上次打架鬥毆的事?”
他因爲今天要處理上次巡邏中抓到的打架鬥毆的事件,所以以爲兩個人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周芒野說:“不是!我找荔隊長是爲了一件事情。”
“我是雲都鄉的幹事,我朋友的姐姐被姐夫給打了,打的非常嚴重,我們已經把她送到了醫院接受治。”
“我朋友的姐夫叫荔寶根,他說你是他四叔,他是你侄子。”
“寶根,怎麼又打他媳婦!”荔隊長重重的放下手裏的茶缸子,氣呼呼的說:“他怎麼就不接受教訓呢?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周芒野說:“你侄子很囂張的說,就算他把人殺了,也有你在後面撐着。”
“我就是想來問一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芒野初中畢業就當了兵,屬於部隊內招,三年後考上軍校,軍校畢業就在部隊工作,從來沒見過這樣縱容家裏人的部隊領導。
他覺得公安幹警應該跟軍人一樣。
所以問的非常直接。
“這個兔崽子!他怎麼能這麼說!”荔詠山氣的站了起來,看別的辦公桌的同事都看他,又坐了下來。
平靜了一會兒情緒才說:“我那個不長進的侄子,怎麼那麼說話呢!”
“我是咱公安幹部,怎麼能縱容他做出那樣的事情呢,他真要是犯了法,我也不能包庇他呀!”
“同志,這樣的事情,你們該報案報案,該走法律程序,走法律程序!我保證堅決迴避,絕對不會參與。”
荔詠山雖然看起來威風凜凜,態度很堅決,說話卻是和風細雨的。有這樣的態度,看來是荔寶根自己,仗着有個在公安局工作的叔,危害鄉里,橫行霸道的。
周芒野問清楚了情況也不多呆,站起來說:“荔隊長,我是部隊轉業分到雲都鄉的,荔寶根把人打成那樣,我要去派出所報案,還要去婦聯反映情況!既然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那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你,希望你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周芒野的語氣有點嚴厲,他雖然覺得荔詠山說的不知情也許是真的,但是自己的侄子一直打着他的旗號做壞事,作爲公安局內部的人,他能不知道嗎?
荔詠山馬上說:“同志你放心,雖然我是他叔,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安幹警,他只是一個老農民。”
周芒野,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對還坐在凳子上的秦果說:“我們走,先去王離鄉派出所報案,找婦聯主任。”
秦果忙站起來,對荔詠山禮貌規矩的點頭哈腰,跟着周芒野走!
沒想到周芒舒如此的正直,富有正義感。
還這麼直接,不畏權貴!
兩人出了公安局辦公大樓,穿過院子剛走到大門口,身後傳來荔詠山的聲音:“同志,等一下。”
剛纔可是拍着胸口保證的,難不成這會兒變卦了,兩人一起回頭。
荔詠山大步追了出來,走到兩人面前,看着周芒野好意思的說:“同志,剛纔辦公室人多,有些事我不好意思說。”
“你能追來公安局質問我,應該是懷疑我縱容我侄子。”
“這事我得跟你解釋一下!我確實疼愛我侄子,從小到大,他喫的喝的用的都是我在提供。就是現在,我還一直在幫他們,原因是我父母過世早,我是哥嫂帶大的,我現在都已經40多歲了,結婚十幾年,沒有孩子。”
“但是,我絕對沒有包庇縱容他。”
“我知道他一直打媳婦,我也狠狠的批評教育過他,每次他都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動手了。上一次他打了媳婦兒下手重了,媳婦孃家人找來了,他跪在地上求我,發誓說以後再不動媳婦一個手指頭了,我纔去勸和的。”一
“勸和之前我是先去見了他媳婦的,他媳婦說,只要他改正,以後不動手就回去跟他好好過日子。”
“我可不是以權壓人,不信你去問問他媳婦就知道了。”
公安局的就是公安局的,周芒野,都沒提這事,他自己先說出來了。
荔詠山還說:“同志,這種事情一定得報案,一定得讓婦聯出手。都解放了,男女平等,這小子他怎麼能打人呢?不讓他受點教訓,他是改不了。”
周芒野秦果出了公安局,荔詠山稍微等了一會兒,從車棚中推出一輛三輪斜鬥摩托車,開着就走了。
周芒野秦果回到醫院,大夫已經幫鄧保暖清理了傷口,給她吃了藥,正在輸液,鄧保和坐在病牀前陪着。
周芒野說:“你在這陪你姐,我跟秦果去王離鄉派出所報案,順便去找找鄉政府的婦聯主任,這次不能便宜了你姐夫!”
鄧保和站起來說:“對,得讓他坐牢!”
周芒野說說:“那就看你姐是什麼態度了,堅決告他,那他就得坐牢,不告的話,也就是家庭糾紛。”
剛纔在公安局見到老戰友,就這樣的事件諮詢了他。
老戰友雖然剛在公安局上班不久,已經跟着處理過家暴事件了,給他仔細的介紹了一下處理的過程和結果。
周芒野簡單的說出了兩種結果。
鄧保和,非常堅定的替姐姐做決定:“我姐肯定要告他!”
出了醫院大廳,到了院子停車的地方,周芒野秦果上了車。
秦果看到有病號拿着飯盒,去病房後面的食堂打飯,想起鄧保的剛纔身上僅有的兩塊錢,都給了周芒野交了住院費,又返回去將自己身上僅有的6塊錢,全部交給鄧保和:“這錢你先拿着,一會兒給你跟大姐買飯喫。”
周芒野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他今天出來的時候,專門多帶了點錢,還帶了存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