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他救人的時候可沒想到男女。
他冷冷的說:“我把你從那麼高的樹上救下來,要下懸崖當然得抱着你,貼着你了,難不成我把你扔下去?”
“你就說你什麼意思吧?”
朱大爺更是憤憤不平了:“難不成小周救了你,你還賴上他了?”
“本來我還想幫你登個旅館什麼的,你既然這麼說的話,你趕緊出去吧?”
賈隨心更加小心翼翼,聲音更加小的說:“我不出去,我爺爺活着的時候總是說,男女授受不親,我跟小周同志既然都那麼親密了,我來就是想討個說法。想小周同志對我負責!”
說什麼呢!
周芒野目瞪口呆。
朱大爺生氣了,伸手就將賈隨心往外推,邊推邊說:“我說你這個姑娘年紀不大,封建思想挺嚴重啊!都什麼年代了,還說封建社會那一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怎麼就男女授受不親了,我也聽明白了,我們小周同志是把你從懸崖上救下來了,把你那麼大一個人從懸崖上救下來,不碰你的身子行嗎?”
“合着是人家把你救下來,你倒賴上人家了?”
“人家小周可是大城市來的,是當過軍官的,是轉業分回咱們鄉政府的,是國家幹部!”
“你覺得你們合適嗎?”
周芒野轉身進了屋子,想着都覺得好笑,沒想到救人就出了這麼檔子事,還有女人上趕着要跟他討個說法的呢!
他把門關好,準備繼續睡覺,不管外面的事情。
忽然間覺得好像這麼做也不對,畢竟已經快12點了,他雖然很討厭賈隨心這樣的行爲做法,也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但是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被趕出去應該也不安全啊,好歹他是鄉政府的工作人員。
而且是自己的事,累了人家朱大爺。
他又拉開門追出去,快追到大門時,看到朱大爺使勁兒的推着賈隨心,賈隨心兩隻腳使勁的蹭着地面就是不想往前走。
因爲現在限電,鄉政府大院也沒有路燈,朱大爺手裏拿個手電筒晃晃悠悠的,非常費力的推着賈隨心往外走。
邊推嘴裏邊嘮叨:“我活了50多歲,還是第1次見一個女孩子這麼死皮賴臉的纏着一個男人!人家小周是見義勇爲出手相救,你不感恩就算了,還賴上人家了,人家那麼好的小夥子能看上你!”
賈隨心邊蹭着邊說:“大爺,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是我們村長得最好看的,我也是初中畢業,我家裏家外一把手,既能下地種田,又能在鍋上做飯。我們村裏的人都說誰娶了我,誰有福氣呢。”
這世上真有這樣自以爲是厚臉皮的女人,周芒野算是長了見識。
他順手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扔了過去,很準確的打在了賈隨心的小腿肚子上,她哎喲一聲蹲了下來。
朱大爺50多歲了,雖然有把子力氣,但是賈隨心硬是蹭着不走,他也是累得直喘氣,聽周芒野說忙點頭。
周芒野上前拽着賈隨心的衣領,也不知道怎麼一用力,賈隨心就乖乖的站了起來。
周芒野就那麼輕輕鬆鬆的拽着賈隨心的衣領,拽着她走了幾步。
改做用手拽着她的衣袖,就那麼輕輕鬆鬆大踏步的往前走,賈隨心有點踉踉蹌蹌的跟着。
朱大爺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他從小就幹粗活,力氣很大,自認爲到現在爲止力氣還是很大的,可是剛纔推着這樣一個瘦小的姑娘,一點也不輕鬆,倒累的他氣喘吁吁的,剛纔他都在想他能不能把這姑娘推到鄉政府的大門外。
而現在周芒野竟然可以,輕輕鬆鬆的將這姑娘拽上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那姑娘心甘情願的跟着走,還是周芒野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他也大踏步的跟在後面,很後悔放那個姑娘進來,按理說單位下了班,他不應該讓不相干的人隨隨便便進去。
這事都怪他,所以他應該跟着將這個事情處理了。
周芒野沒有直接去,唯一的國營招待所也就是朱大爺嘴裏的旅館,而是拉着賈隨心去了街道另一頭的趙家旅館,也是鄉上第1個私人開的旅館。
之所以去私人旅館,是因爲鄉上就那麼幾個單位,國營招待所在鄉政府的管轄之內,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和鄉政府的人都認識,他不想第2天被人傳出閒話。
他纔來鄉政府上班沒幾天。
趙家旅館,也就是盧村少有的外姓人之一,姓趙的人家在自家院子裏,騰出幾間房子作爲客房的旅館。
院子四四方方,以前是一個大院子,現在分成前後兩個院子,前面院子一排6間客房,左邊有廚房。
後面院子是趙家人自己住。
到了趙家旅館,這家的主人兩口子住在廚房旁邊的房間,兼做登記室,櫃檯的房子裏。
這個時候還有人來住,還是鄉政府的朱大爺,和鄉政府剛剛來的帥氣的幹部。
旅店趙老闆和老闆娘,馬上起牀,打開一間空着的房子,介紹設備。
周芒野問清楚住一晚上5毛錢,掏出一塊錢交給老闆娘,說不用找了,幫忙照看一下。
便同朱大爺轉身就走了,看都沒看賈隨心,出了門轉身把大門關上。
賈隨心一路上被周芒野拽着,根本不由自己跟了過來,她不想住在旅館。
她想跟着周芒野回去,就住在鄉政府。
自從被周芒野救下,到現在她的腦子裏無時無刻不在想周芒野,簡直是寢食難安了,如果不是腳受傷了腿也受傷了,她早都來找周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