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兒一點也不讓步:“可是八娃這日子過得真的好,菊蘭要是跟了他,絕對是喫香的喝辣的不愁喫不愁穿!”
“八娃跟我保證說如果菊蘭跟了他,他絕對喫喝嫖賭樣樣不沾,還會把菊蘭帶去城裏。”
“呸!”盧貴生又衝着地上呸了口說:“狗能改得了喫屎?你趕緊走吧,一會兒貴才醒來,會趕你走的!”
盧貴生兄妹三人,盧貴生這些年來一直在B省和家裏來回的跑,算是認了花蝶兒。
盧菊蘭是個女兒,心比較軟,對花蝶兒沒那麼抗拒,以前花蝶兒每次來的時候還能去看看她說上幾句話。
盧貴才就非常抗拒花蝶了,花蝶兒離開家的時,他才7歲,正是離不開孃親的時候。
那時候爲了等花蝶兒回來,他曾經在地洞口站了一晚上。
後來過了好幾年,花蝶兒偷偷回村裏來,他也跟盧菊蘭偷偷的去見過,還曾經天真的抱着花蝶兒的大腿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可是在他輟學,給生產隊放羊之後,從飼養場的一個飼養員嘴裏知道了花蝶兒的事,知道媽媽是跟人私奔了,是水性楊花,品性不好的女人,以後就再也沒有去見過她。
他對花蝶兒是充滿仇恨的,這種仇恨導致他成年以後,可以跟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可以跟着流氓二流子混,卻不跟跟女人打交道。
他除了自己的妹妹,秦果這樣從小玩到大的,從來不跟別的女人說話。
哪怕是學着吳大頭吹口哨,挑逗,也只是跟着學學,不來真的。
盧貴生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花蝶兒打心裏還是顧忌那個,總是用仇恨的眼睛看着她的兒子。
她很不甘心的說:“貴才他現在還迷糊着,不知道我當年的苦!貴生,你在我那邊待了那麼長時間,最清楚咱們那邊的生活條件要比這邊好的多。”
“就算菊蘭不嫁給八娃,咱也可以給找個別的人嫁,就算找個中上等人家,那也比咱們這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好。”
盧貴生氣的幾乎都暴跳如雷了,聲音歇斯底里的,雖然他在儘量壓抑,隔這麼遠秦果都能聽出隨時爆發的力量。
可花蝶兒依舊不緊不慢,似乎在苦苦哀求,但是每一句話都帶着分量,不管盧貴生怎樣說,甚至讓她滾。
她也不管不顧,繼續糾纏不休。
秦果看的心裏都來了氣,雖然說堅持不懈,永不放棄是一種信念,但是這樣不不羞不臊的堅持一件,損人利己的事情,實在是胡攪蠻纏。
比如花蝶兒,還有那個糾纏的周芒野無法脫身的賈隨心。
她又悄悄的打開門,想着找個恰當的時候出去,幫幫盧貴生將這個難纏的女人趕走。
還沒等她出去,就看見盧貴生,瘋了似的抓着花蝶兒的頭髮,將她倒拖着,一口氣走過小路上了馬路。
面對憤怒的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兒子,花蝶兒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拖着,發出軟弱無力的聲音:“啊……”
那雙毫無力氣的雙手,在空中亂繞,一雙腳後跟從地面滑過。
雖然兒子這樣對待親媽,有點過分,但是秦果怎麼覺得這麼大快人心呢?
她又悄悄退回了院子內將門關上。
趴在門縫繼續欣賞,看着盧貴生怒氣衝衝,大踏步的回到場院,到了帳篷前,站在帳篷口,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好長時間才從帳篷裏拽出一個人,那個人被拖了出來,也沒任何的掙扎和反抗,甚至一句話都沒說,盧貴生鬆開手,他繼續倒在地上睡。
氣得羅貴生狠狠的踢了他幾腳罵道:“貴才,明明還出着氣,怎麼睡得跟個死人一樣,你這個樣子怎麼看場,睡得這麼死,麥子被人偷完了都不知道!”
可是他的腳好像踢在石頭上,盧貴才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在打呼嚕。
迷藥!
該死的花蝶兒應該是給盧貴才下了迷藥,要不然剛纔她跟那個男人怎麼那麼肆無忌憚的折騰那門。
就看見盧貴生,是徹底生氣了,他擡起腳,狠狠的踢着盧貴才。
卻都好像踢在了死豬身上,盧貴才一點反應都沒有,秦果正要衝出去,只見盧貴生彎腰從帳篷旁邊提起一隻水桶,嘩啦一聲,一桶水全部倒在了盧貴才的身上。
秦果極不忍心的咧了咧嘴,等她再次從門縫裏看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盧貴才慢慢的爬了起來,甩着頭上的水珠,一臉茫然的看着盧貴生。
兄弟兩個就站在場院裏,吵了起來。
越吵聲音越大,盧貴生甚至還動手打了盧貴才,盧貴才也不甘示弱,緊緊的抱着盧貴生的腰。
現在不出去也不行了。
該死的花蝶兒,打女兒的主意,害得兩個兒子打了起來,這還是一個當媽的所作所爲嗎?
秦果這次沒再猶豫,直接衝了出去,人還沒到就喊:“你們兩個別打了,別打了!”
“貴纔是被迷藥迷倒了!”
秦果在兄弟兩個迷惑驚訝中,將上次化蝶兒將,盧菊蘭迷倒帶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氣的盧貴才咬牙切齒的:“該死的女人!從小拋棄我們,現在又來想害我們,看我見到她,不把她打死纔怪。”
“她竟然給我用迷藥……”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就在前幾天吳大頭還給他們這幫狐朋狗友說,要找些迷藥,幫着他們完成發家致富的夢想。
還說,如果有了迷藥,他們去偷誰家的牲口,哪怕是偷人都會輕易的偷出來。
聽說市場上現在有種迷藥,非常搶手,可以是糖丸,也可以是液體,還可以是迷香。
不管是誰,不管是吃了糖丸,被液體噴到還是聞了氣息,都會昏迷不醒,而且睡得很沉。
看來吳大頭沒找到這種東西的出處,自己的母親花蝶兒竟然找到了,還用它們來對付他們兄妹三個。
虧得大哥去送妹妹到醫院,回來的有點遲了,如果兄弟倆都睡在帳篷裏,那豈不是讓花蝶兒給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