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管這事了,讓我們另外找介紹人。我跟你大娘合計着,這姑娘這麼顧着孃家,以後結了婚也不會好好過日子的。”
“可老二說這姑娘被孃家那麼拖累壓榨,實在是可憐,他還想跟那姑娘好好談談,看那姑娘能不能改變想法。”
“畢竟姑娘長大了要嫁人,要過自己的日子,而不是給孃家當一輩子長工。”
“就現在還沒談個眉目,那姑娘就是不肯說一一句硬話。現在老二也有點想要放棄了。剛纔還說要不找個身體健康,覺悟高的農村姑娘呢。”
挺般配的兩個人,史冬梅家的人實在太過分了!
史冬梅也是沒腦子,難不成還想給孃家掙一輩子錢,把兩個弟弟都養到老。
周芒野對史冬梅的印象非常深刻,因爲他覺得史冬梅是個老實的太過的姑娘。
上次他跟秦果兩人救了這姑娘,並把她送去醫院,醫院的搶救費和藥費,都是他墊付的。
史冬梅曾經很不好意思對他說,其實良種場把她的藥費已經報銷了,可是報銷的錢全部被他父母拿走了。
他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也很難理解,因爲自從他當兵以後所有的工資,家裏人從來沒有要過,他也沒有給家裏上交工資的意思。
他從來不知道參加工作以後的工資要全部交給家裏人,更不明白爲什麼,史冬梅的父母會如此剋扣女兒,壓榨女兒。
他說:“對於這個史冬梅,我也沒跟她有過深的交往,不過我覺得她這麼做是不對的。”
“她的工作是因爲,當年炸石頭的時候,身體被炸傷,留下了後遺症得來的。是爲了給她未來的生活一個保障”
“而她家人卻把她當成了賺錢養家的機器,前幾天我在縣城看見她,20多歲的人了,工作了那麼多年,竟然沒有一件像樣子的衣裳,街道上的乞丐都比她穿的好”
“還是果兒看不下去了,拿了兩塊錢讓她扯了一身衣裳,也不知道她做了沒有”
“這姑娘的腦子就是一根筋兒。”
“不過叔你放心,我抽時間跟果兒去找她一趟,好好跟她談談。我覺得兩個人結婚,只要你情我願,還要什麼彩禮,請親朋好友喫頓飯,做幾件新衣裳,添個新傢俱不就行了。”
周芒野從來不知道結婚男方還要給女方家彩禮,他覺得按照風俗給點聘禮是應該的,比如一百二百的。
姑娘家也應該給點適當的陪嫁,哪怕10塊20塊的。
但是明目張膽的提出500塊錢的彩禮,還要把以後的工資拿出一半來交給孃家養弟弟。
這事情就匪夷所思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新社會了,男女平等了,男女都是一樣的,憑什麼男方要給女方這麼多的彩禮,女方結了婚以後不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還要給孃家一半的工資用來,承擔弟弟,結婚上學的費用。
弟弟父母的孩子還是姐姐的。
賈老漢笑着說:“小周啊,你是城裏人,不知道農村的規矩。給兒子娶媳婦兒,彩禮那是應該給的。”
“老二現在已經有了工作,那姑娘又比老二大,長得還不太好,腿腳還不好。老二要是同意的話,給500塊錢彩禮也行,畢竟人家把姑娘養這麼大,姑娘以後也是掙錢的。”
“可是結婚以後把一半的工資交給孃家,這事情有就過了。”
“那姑娘結了婚那是要生孩子的,生了孩子就要養啊,把一半的工資給了孃家,拿什麼養孩子。”
“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已經是潑出去的水,憑什麼要把工資的一半交給孃家。”
。“所以現在這個事情先在這兒擱着!老二說反正那姑娘比他大,只要姑娘不着急,他也不着急耗得住。”
“可是我跟你大娘着急呀。老大,到現在墳頭還沒個燒香的呢。”
周芒野說:“叔,這事你彆着急。我回去抽個時間就去找史冬梅。”
說完了兒子的事情,賈老漢說起了侄女賈隨心:“小周啊,你是隨心兒的救命恩人。她要結婚了,心裏不願意總是哭哭啼啼的。”
“可是這事又能怪誰呢!她自作自受啊。”
“說起來這孩子都是被我兄弟給慣壞了,我們兄弟兩個,生的都是兒子,就隨心一個,女兒又是最小的。我們兩家都慣着她。”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麼,就得給準備什麼,要不然就會哭的沒完沒了,鬧得家裏不得安寧。長大以後,也不好好上學,上了初中說不去就不去了。”
“不去上學,小小年紀就開始挑東挑西的找婆家找對象,挑來挑去這個不成那個不就的。可是看不上人家,又拿別人的東西。就這些天,那幫壞小子被抓之後,好多人來找她算賬,要回以前送給她的東西”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她從15歲出頭到現在20出頭,竟然吃了,喝了穿了拿了人家五六百塊錢的東西。”
“賈栓狗才給了200塊錢的彩禮。就剛纔你看到的院子裏的那些人,都是來要錢的。根本就不是來幫忙的。”
不是來幫忙的,都是老要錢的?
周芒野覺得頭疼。
賈隨心這姑娘原來不只是臉皮厚,任性,還算變亂花別人的錢。
花一個兩個,一百兩百的,還說得過去,
五六百,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賈拴狗家只給二百塊錢的彩禮,比當地約定俗成的三四百還低。
差了一半多,這個缺口怎麼補得上、
他不解的說:“她是怎麼花了這麼多的人五六百塊錢的?她這麼花別人的東西,父母都不過問麼?”
這簡直就是教育的缺失。
女孩子沒有確定,還是不要隨便拿男人的東西。
不過他希望秦果能多花點他的錢,不要說五六百了,五六千都沒問題。
原則是隻花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