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之嬌妻難當 >第523章 一家一個事
    壕溝底部的小土路邊,有很多土旮旯,土坎,當地人路上上廁所都會找個隱蔽的土旮旯或者土坎下。

    賈栓狗也沒多想,就站在小路口的地方等賈隨心,邊等自己慢慢的上坡。

    今天早上,因爲要去岳父家,他專門沒喫飯,準備等到了岳父家好好的喫一頓。

    按照習俗,新女婿三天回門,孃家要給做臊子面還要蒸肉丸。

    他以爲只要到了岳父家,按照長輩教他的,好好叫幾聲岳父岳母,給個無限期的承諾,就能混一頓飽飯。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的肚子餓的貓抓似的,慢慢走了一會兒,便想着趕緊回去先喫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

    他回去先進廚房找喫的了。

    家裏人這個時候去外面幹活的幹活了,留在家裏忙碌的還在忙碌,沒人顧得上問他回門怎麼樣了,怎麼現在回來了。

    等他填飽了肚子,又捲了一根菸抽完,跟剛剛喂完豬狗掃完院子,坐在院子裏撿着韭菜,準備醃鹹菜的母親說了幾句話。

    這纔想起賈隨心還沒回來。

    “死婆娘,拉泡屎沒完沒了了,拉石頭呢。”

    他罵罵咧咧的往外走,到了大門外,站在門前往坡下看,整個窪坡鬼都沒有一個。

    只有對面的梯田裏有人在耕地,撒肥。

    他有點慌,跑下門前的小路,一口氣跑到了溝底,去眼睛能看見的土旮旯,土坎下都看了。

    哪裏還有賈隨心的影子。

    他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心也空空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兆,他站在溝底,喊着梯田上耕田撒肥的人。

    可是大家都只顧着幹活,沒看見賈隨心。

    賈栓狗急了,像只沒頭的蒼蠅在溝底來來回回竄了好幾趟,山溝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三條,一條是順着溝底的小路上賈窪坡口,一條是對面梯田邊上的小路,可以上到對面的原頭。

    還有一條就是順着窪坡,拐去緊緊急避難的幾孔窖洞。

    賈栓狗最後決定上賈窪坡。

    因爲如果賈隨心去對面梯田的話,現在應該還在上坡。

    應急的防空洞應該也不會去,藏在那裏總是要出來的,站在他家大門外就能看得見。

    賈栓狗上了賈窪坡口,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賈隨心從防空洞口探出頭來。

    賈窪坡口處的大窯洞,是生產隊那會兒,爲了防洪防雨挖出來的,又大又堅固,裏面應急的東西一應俱全。

    賈隨心的父母曾經就參與過這項工程的建設,他們把這事當做自己做過的貢獻,無數次的說給兒女聽。

    賈隨心知道窯洞邊上其實有一條很窄的,很陡峭的小路,一直通上坡頂的。

    只是這條小路一般沒人走,只有那平原處誰家放羊,山羊纔會走。

    卻是因爲一直有山羊走,這條路至今還保存着,非常陡峭崎嶇。

    但是對賈隨心這樣從小生長在山溝裏的村姑,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她又在窯洞裏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估摸着賈栓娃應該去雲都鄉找她了,這會應該都到集市上了。

    這才摸了摸自己縫製的布包,裏面裝着10只大饅頭,每個饅頭上還有紅點兒。

    這是講究:新媳婦三天回門,婆家會準備10只大饅頭,也就是5雙,寓意好事成雙,十全十美。

    她拿出一隻饅頭喫完,順手從包裏拿出剛纔在坡上摘的野果子解渴。

    然後壓了壓褲子口袋的10塊錢,想了想,覺得褲子口袋不安全,又拿出來,很仔細的塞進了貼身肚兜的小口袋裏。

    這個貼身小肚兜兒,是母親精心爲她縫製的,繡着鴛鴦戲水裏面還做了一個小小的口袋。

    母親告訴她,雖然做女人一輩子圍着鍋頭轉,但是必須給自己弄點私房錢,以後回孃家的時候就可以給爹孃買東西。

    周芒野秦果見賈隨心兩個人走了,同賈登科父母寒暄幾句,說還有事要辦,也急匆匆的走了。

    出了大門,周芒野默默的低頭推着自行車,沒說話。

    他心裏着實不好受。

    雖然他只是鄉政府的一個幹事,也才上了兩個月的班,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鄉政府幹部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幹事,對老百姓來說就等於是父母官。

    作爲地方上的父母官,看到賈栓狗賈隨心兩個年輕人,本來好好的親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覺得自己好像也有責任。

    秦果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今天特意的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就是爲了來幫賈老二家主持公道,討回200塊錢的彩禮。

    順便還想利用鄉政府幹事的身份,教導賈隨心兩口子好好過日子,甚至還想着用鄉政府的幫扶政策,扶持小兩口種植點菸葉,或者養點山羊。

    結果,情況卻成了現在這麼個樣子。

    走了一會兒,秦果小聲說:“周芒野,咱們兩個也盡心盡力了,只能幫到這一步了。”

    “賈栓狗這個人心眼太小,格局不大,大男子主義嚴重,脾氣還暴躁。賈隨心也是沒有辦法了纔會嫁給他,其實根本就沒看上,這兩個人走在一起,遲早要分開的。”

    周芒野這才說:“他們兩個早分開早解脫,以前咱沒見過這個叫賈栓狗的,今天一見,跟賈隨心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是覺得我很失敗,今天來之前我還覺得我是可以主持公道的人,可是看他們那個樣子,我根本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農村的事情這麼複雜。也不知道社會上有這麼多複雜的人。”

    “我從部隊轉業回來,在家裏待了半年。來上班加上在縣武裝部的,也就三四個月,我覺得我什麼事情都處理不了。盧菊蘭家的事情我無能爲力,賈隨心的事情我無能爲力,史冬梅的事情我無能爲力。甚至縣城郭燕的事情我也無能爲力。”

    “還有郭鄉長家,真的是一家一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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