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難呀!”盧菊蘭很誇張的瞪大眼睛:“果兒你能做到嗎?”
“不信任我!一點都不信任我!”秦果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蔑視:“把那個嗎字取掉,你應該握着拳頭說果兒,你一定能做到!”
盧菊蘭看秦果的表情,啞然失笑:“對,你一定能做到!”
秦果很自信的用大拇指頭指着自己,很堅定的說:
“哎,這就對了嘛!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到時候一定能讓周爺爺侃侃而談,讓周奶奶嚐遍美味,周爸爸歎爲觀止,周媽媽無可挑剔!”
“好,我相信!相信你能做到我家人對你滿意到,別人無法替代!”
周芒野輕鬆的笑了起來。
他現在真的是在睡夢中都會笑醒!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小女朋友就是個活寶,是個有無限開發可能的寶藏。
他完全相信秦果能做到,讓自家人都滿意。
當然,退一萬步說家裏人即便是有誰不滿意,那也會尊重他的意見。
多鋼剛開始臉上保持禮貌的笑,跟在架子車後聽大家說話。
聽着走着,漸漸的笑容凝固了。
他默默的低頭,看着架子車輪子在石頭鋪成的路面上咕嚕嚕的滾動。
想着自己19年的人生。
高考前的十幾年對他現在來說,似乎都是一片空白,除了偶爾還在腦子裏閃過的三姐那張慘白的臉之外,似乎全都是難以呼吸的掙扎。
只有高中畢業到現在的這段時間,日子纔是有陽光有月光的。
只可惜這片白月光,只是普照在他身上,也只能永遠留在他的心裏,不會屬於他。
現在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雖然還沒有公佈,父母已經託省文教局的人偷偷查看過,成績一如既往的穩定。
體檢也沒任何問題,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他會被報考的學校錄取。
秋季開學,他就會成爲一名大學生。
以後只有寒暑假,他才能回來看到秦果。
以後他就是秦果使命中的一個過客,也許連過客都算不上,就是曾經的一名同學。
他覺得有點難過,不過他沒表現出來。
當然也沒人注意。
他聽着前面的人說說笑笑,沒覺得路有多遠,就回來了。
鄧保麗姐妹將一架子車的桃子,拉進去放在了盧菊蘭家地洞口的儲藏室,手挽手的回去了。
盧菊蘭也回家了。
秦果跟周芒野多鋼說了兩句話,正準備回家。
擡頭就看見林業站院牆拐角的地方走出一個人。
沒等她看清楚是誰,那人已經搭腔了:“秦果,是我,童小晴。”
童小晴,這個時候?
站在大路邊準備看着秦果進大門,也回去的休息的周芒野多鋼,一起看過去。
披頭散髮,身體單薄的童小晴,已經下了公路到了秦果家門口。
童小晴看到多鋼,慘白的臉忽然浮上了一絲紅暈,頭低的深深的,蚊子似的說:“我爸媽想把我送去城裏,我從車站跑了。今天晚上我不敢回家,這個時候了也回不了家,秦果,我能在你家住一晚上嗎?”
秦果看着她無神的眼睛,蓬亂的頭髮,忽然之間憔悴到沒有了一點靈氣的臉,說:“童小晴,你住我家倒沒關係,我現在一個人住一個套間。但是你就這麼跑了,你家人一定會着急的,你爸媽你弟弟妹妹爺爺奶奶,還有你二叔三叔,都會到處找你的。”
多鋼自從學校畢業後,這是第1次面對面的看到童小晴,看着學神時代的女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像被人扯了一把似的疼。
他看着童小晴說:“秦果說的對,你住秦果家也行,住招待所也行,得讓你家人知道啊!要不然他們到處找你找,找不着那得多擔心!”
童小晴咬着牙說:“他們纔不關心我呢,他們覺得我給他們丟了臉,想把我早早打發了。”
太年輕了,理解不了家長的痛心。
秦果輕輕扶着她的肩頭說:“童小晴,你不理解你爸媽!他們並不是覺得你做了丟人的事情擡不起頭,他們是想讓你換個環境,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你住我家也行,我得跟我爸說一聲。然後得去告訴你爸媽家裏人一聲,要不然萬一你家裏人找不到你去派出所報案的話,就成了事兒了。”
童小晴說:“我就是不想讓家裏人知道才跑來偷偷找你的!我不想去城裏,也不想去我四叔家。你們不知道我四叔家那兩個孩子有多淘氣!我四叔對我不錯,但是我四嬸看不起鄉下人,我到他家去就是個保姆。”
她說完更小聲的說:“我還想知道趙老師怎麼樣了?對了,周幹部,我知道是你送趙老師去縣醫院的,他怎麼樣了?還活着嗎?”
“對,他一定活着,他不能死,他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他怎麼能死呢?我要等着他離婚,我一定要嫁給他!”
這姑娘真的是走火入魔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趙佩鈺離婚娶她呢。
周芒野也覺得這姑娘實在太執着了,趙佩鈺雖然已經醒來了,但是多多少少留了點後遺症!他很明確的說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童小晴。
而且曹瑩瑩今天已經去縣醫院照顧他了,是雲都中學安排的,學校報銷伙食,每天還有護理費。
人家是名正言順的妻子。
童小晴算什麼呢!
周芒野皺着眉頭說:“他倒是搶救過來了,可大夫說他中毒太深,得在醫院住段時間把體內的毒排出來!你們學校已經安排他老婆去醫院照顧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後遺症!”
“他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先把你自己的身體照顧好,我建議你不要去醫院看他,他老婆在醫院伺候他,還有他家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