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菊蘭才慢慢緩和過來,甩了甩腿感覺到能走了,扶着柳樹幹往前走。
“哎喲,我還是腿軟腳軟,我怎麼走啊!”秦果一邊用眼神對周芒野放着電,一邊做出要他背的姿勢來。
太嬌氣了吧。
周芒野俊臉一紅,飛快看了看周圍,蹲下身子小聲說:“我只把你從柳林揹出去,背到小路那頭。”
秦果噌的一下趴在他的背上,柔軟的嘴脣咬着周芒野的脖子:“就到那,我估計我就可以了。”
周芒野輕輕鬆鬆揹着秦果下了柳塘的坡,走在了柳林的小路上。
秦果溫暖溼潤的小嘴貼在他的脖頸,熱乎乎的呼吸讓他心情盪漾,看着前面想回頭又不敢回頭的盧菊蘭,也覺得好笑。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背過女人。
因爲從舊社會走過來的奶奶,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
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姐姐把腳給扭傷了,他本來想揹着姐姐去上學的。
可是奶奶怎麼都不讓他背,堅持要讓父親或爺爺去背。
奶奶說男孩子的脊背不能背女人,尤其是來了月經的女人,哪怕是自己的親姐姐也不行。
會壓着男孩子運氣的。
但是當父親的,或者當丈夫的就可以。
周芒野那時候覺得奶奶實在是太封建,迷信了。
但是奶奶就是家裏的老太君,不讓他背,他也就不能背,父親和爺爺還都挺贊成。
這件事情當時他很不能理解,但是也沒再堅持,而是推着自行車讓姐姐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去上學。
從那以後,他雖然並不封建,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卻也從來沒有背過女人,包括胡美怡。
對於秦果,他沒有一絲一毫別的想法,即便是腦子裏閃過奶奶當年說過的話,也沒有在意,甚至覺得非常幸福。
這應該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秦果趴在寬厚舒適的後背上,幸福感隨着血液傳遍全身,她小聲問:
“周芒野,你怎麼會來呀?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是不是張所長去喊你了?”
周芒野說:“我跟郭鄉長去稅務所辦事,正好碰到了張所長,他拉着我一起來,聽說你又當了誘餌,我做男友的,當然義不容辭!”
秦果將頭偏了偏,臉貼在周芒野的臉上,竊竊耳語:“二十四孝好男友!”
周芒野狠掐了下她的小腿肚子:“怎麼說話呢!”
秦果非常誇張的哎呀一聲:“謀殺親婦啦”
周芒野撲哧笑了.又輕輕的掐了一把。
秦果將腦袋軟軟的搭拉在周芒野的肩上,有氣無力的說:“我錯了,我改,應該說多金帥氣貼身好男友。”
兩人唧唧歪歪,恩恩愛愛的。
盧菊蘭在前面走着,頭都不敢回,心跳的像打鼓似的。
她小學畢業就輟學了,這些年幫着盧敬儒打理家務,烙酥餅炸油餅,在街道上做點小生意。
看起來接觸的人多,和各行各業各式各樣的人都能打交道,能說會道的,也從十六七歲開始就有人介紹對象,還跟阮建輝幾個小夥子有過比較親密的交往。
從小母親離開了她,她對於戀愛根本沒有任何的想法和經驗,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一個踏踏實實、老實本分的小夥子,好好的過日子。
小夥子的家庭條件最好好一點,她對未來的想法也就是,找個看得過眼的對象,踏踏實實認認真真的生活,絕對不能像母親那樣不負責任。
現在雖然已經跟鄧保和確定了關係,卻跟以前一樣,手都沒拉過。
過了柳林,走過田間小道,拐上了大路。
秦果從周芒野背上溜了下來,眉眼彎彎,笑得跟狐狸似的,拍了拍雙手說:“謝了。”
周芒野看着女朋友可愛的小臉,心裏像蜜一樣的甜。
他下意識的拉着秦果的小手指,甩了甩:“怎麼樣?腿還軟嗎?腳還軟嗎?”
秦果歪着腦袋:“我是該軟的時候軟,不該軟的時候絕對不會軟!我現在腳踏實地,腿硬如鐵!”
“周芒野,我其實腿腳一點都不軟,因爲張所長提前跟我說好的,所以我並不怎麼怕。我就是想讓你背揹我。”
周芒野又輕輕搖了搖秦果的小手指頭:“想讓我背,你隨時說。”
“那你就是豬八戒,只有豬八戒才背媳婦呢!”
“真不害羞,還沒結婚呢,就承認是我媳婦兒了!”
“難道你不承認我是你媳婦?怎麼?我們都訂婚了,你還有別的什麼想法嗎?”
“允許我有別的想法嗎?允許的話我先想想。”
周芒野秦果站在公路邊上,看着不遠處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行人。
你一句我一句,打情罵俏的。
秦果似乎才發現周芒野不但長得帥,口才好,還極具幽默感。
當下噘着嘴,義正言辭的警告他:“周芒野,我非常鄭重,其實非常嚴肅的告訴你,除了我之外,我絕對不允許你對別的女人有任何的想法,一點點都不可以!”
“如果你對別的女人有一點點的想法,被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周芒野被秦果認真嚴肅的表情,和那幾乎噴出來的眼珠子給逗笑了,伸手輕輕的蓋了蓋秦果的眼睛說:“好啦,我知道了,以後我的眼裏只有你,心裏只有你,行了吧!”
“小心別把眼珠子給蹦出來!多好看的眼睛啊,清澈明亮,萬一給瞪出來了,不就成了兩個黑窟窿了嗎!”
秦果這才得意自豪翻了個白眼。
這情話說的,好像炎炎夏日喝了一杯冰鎮白糖水,舒服。
秦果的眼神往前努力努,小聲說:“瞧瞧那位,羨慕嫉妒恨了!好了好了,我們兩個別在這秀恩愛了,看把菊蘭刺激的!其實呢,我就是給她做個榜樣。”
“她跟保和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關係應該比咱兩個更親密,可你看看他們兩個,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還規規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