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想明白了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就出門了。
她徹徹底底的醒悟了。
周芒野跟她絕對是沒有半點可能了。
現在她跟遊小龍已經結婚了,過得好不好,怎麼過,是分還是合,都得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
郭燕走了,遊小龍也不理會,又拿起一瓶酒準備灌下去。
周芒野奪下酒瓶:“你快去追,不管怎麼樣,你們兩人要一起回家,現在都是後半夜了。”
遊小龍無所謂:“殺人害命的壞蛋已經抓進去了,我們新房離這邊也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周芒野將他拽起來推出門:“壞蛋被抓住了,你能保證沒有另一個壞蛋出現?快去,你是郭燕的丈夫,你有責任將她送回家。”
秦果也跟着將他往外推!“快去,晚上街上也沒幾個人,一個女人家,很危險的。”
遊小龍這纔不情願的出了大門,看到郭燕已經到了巷子口,大大步子追了出去。
他從十幾歲就在外面玩,酒量不小,幾瓶啤酒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他聽明白了周芒野跟秦果給他講的道理。
他現在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不管是什麼想法,什麼目的,婚姻存在期間,就得對郭燕負責任。
而負責任,具體表現就是現在把郭燕安全的送回家。
結婚這些天來除了新婚之夜,被周芒野勸說的在家待了幾個小時,這幾天他都在外面,瞎逛。
白天跟幾個哥們一起喫喝玩樂,晚上睡在哥們家。
這倒不是他沒地方可住,家裏除了將新樓房讓給他做婚房之外,還有兩處地方,就在縣城最繁華最中心的地帶。
以前他有這兩套房子的鑰匙,隨時可以帶兄弟們去住,可是現在因爲他結婚了,父母把兩套房子鑰匙都收了回去。
收回去不算,還把兩套房子的鑰匙交給了兩個姐夫,讓他們把房子租了出去。
雖然家裏根本看不上這兩套房子租金。
他明白家裏的意思是讓他結了婚,就住在自己家裏。
也是害怕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他以前從來沒有爲住的地方發過愁,還能經常帶偶爾無家可歸的兄弟們,去空閒的兩套房子裏住。
他從來沒有過無家可歸的時候,這兩天住在平時關係最好的兄弟家,這個兄弟家庭條件不是太好。
家裏就三間房,兄弟三個,還有父母。
他是家裏的老大,兩個兄弟住一間房,他住一間。
遊小龍住過去,就跟兄弟住在一個房裏睡一張牀上,他一個人住慣了,兩個人住在一個小房間裏,怎麼都不方便。
其實短短的幾天他已經明白了,寄人籬下的真正含義。
這個兄弟對他很好,他家裏的人對他也好,但是他總覺得是不自在。
他也曾經就想着要換個誰家去住,可到了另外一個家,看人家還是一家子人,他這個外人顯得格格不入。
他想去住賓館旅館,可結婚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花完了,這段時間因爲忙着幫他操辦婚禮,父母也沒給他錢。
今天回家,其實他就是想找機會跟父母要點錢。
他個子高腿長,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郭燕。
兩人走在後半夜空寂的街上。
郭燕細細的高跟鞋踏出咯噔噔噔清脆的聲音。
快到運輸公司家屬院新修的那4層小樓前,遊小龍停下腳步,看着郭燕苗條的背影到了單元門口。
拔腿追了上去。
周芒野秦果都說了,不管他們兩人關係怎麼樣,現在已經成了夫妻。
夫妻就是社會共同體,家是兩人的。
他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他憑什麼不回家呢?
這棟4層小樓是運輸公司去年新蓋的樓房,是縣城第1批樓房。
樓房裏水電廚房衛生間齊全。
住在這東樓裏的,都是運輸公司資格很老的工人。
這樣的條件可比他去哥們家好了,不知多少倍。
哥們家兄弟多,人口多,用的是公共廁所,得走好幾分鐘的路,喫水還要去公共供水站挑。
郭燕上了樓,用鑰匙打開門。
剛要關門,遊小龍從門裏擠了進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郭燕驚訝的臉,說:“看什麼看,我回自己家!”
說完換上拖鞋,看郭燕穿着高跟鞋在地上走,不滿的指着她說。
“什麼時候了,你還穿着高跟鞋在家裏走,樓下人不會有意見嗎?這可是樓房,下面住着人呢,你還以爲是家裏平房呢?”
遊小龍還沒住進樓房之前,父母就告訴他住樓房,進門必須換拖鞋,要不然會影響樓下鄰居。
運輸公司的4層樓房是全縣第1批樓房,郭燕沒住過樓房,自然不知道這個道理了。
她雖然很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跟遊小龍單獨在一起還是有點害怕。
她這才發現進門,門後面放着幾雙拖鞋。
她不認識拖鞋,家裏住的是大雜院,她家在最裏面比較大一點,那還是幾家人住一個院子。
她回家一般是不怎麼換鞋的,除了高跟鞋不舒服,換雙平底鞋。
郭燕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樓下那對中年夫妻,找上門好幾次。
說她吵到樓下了。
她當時很不以爲然呢。
還嗆了那對夫妻幾句。
而那對夫妻也只是上門告訴一聲,並沒有跟糾纏。
她看遊小龍將腳上的皮涼鞋脫下,換上了拖鞋。
走去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順手從茶几下面的盤子上拿起一個玻璃杯子放在桌上看了看,提起沙發旁邊的暖水瓶,倒了點水,很仔細的把杯子擦乾淨,又去廚房的水池邊用水衝。
衝乾淨之後重新回來,坐在沙發上。
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茶葉盒,捏了一小撮茶葉放在玻璃杯裏,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講究。
郭燕也悄悄換好了紅拖鞋,沒好氣的問:“你不是不回來嗎?回來幹什麼?”
遊小龍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葉,喝了一口,愜意的靠在沙發背上,斜着眼睛說:“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這是我家,我想回來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