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蘭,我是在爲咱兩個打算。我今天就是跟你提一提,也不着急現在就做決定。”
“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我保證就算是以後給咱們兩爭取了工資,我一分都不要全都交給你,由你來安排。”
盧菊蘭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鄧保和說的後面這些話,好像是有一定的道理。
秦果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有錢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沒錢很多事情只能是斬不斷,理還亂。
她默默的低下頭:“可是這話我怎麼跟我爸說。”
鄧保和看有戲,繼續說:“也不着急,等哪天他高興的時候,找個機會說。反正我到你家學了這些天,你爸每天做多少面都用秤稱了,做出來的酥餅油餅,全都數了數。晚上一個一個的清點,算賬”
“差一個都不行,少幾分錢都不行。就昨天吧,我在街上遇見我爸了。我想着好幾天了,我每天去你家幹活回我家喫飯,我爸中午飯也沒喫,就給了我爸兩個酥餅,想着家裏還有我爺我奶我大姐,就給他包了5個讓帶回去,還不夠家裏一人分一個呢。”
“晚上回去數字和錢對不上,你爸對我那叫一個兇,說我吃裏扒外,說我跟他學就是爲了你們家的這點錢。”
“說我都不要緊,瞧把他給氣的還差點兒摔倒!”
“你說我這麼多天了,給我家人幾個酥餅怎麼了?咱們兩個以後成了我家裏的人,不就是你家人嗎?我爸是你公公,我爺我奶也是你爺你奶。”
“再說了,我還不跟你家天天學嗎,天天學天天干活,就你爸現在這個身體那麼一大盆面,他能揉得起來嗎?”
“難不成我跟你成了,跟我家的斷絕關係?我家還不給你爸200塊錢彩禮嗎?難不成200塊錢彩禮換幾個酥餅都不行”
“都說上門女婿受罪,我這還不叫上門女婿,八字還沒一撇呢,你瞧我受的這個罪!”
“昨天晚上你在你那邊窖裏,你要是聽你爸那麼對我指指點點,你心裏恐怕也不好受吧!好歹以後咱們兩個結了婚,我是你丈夫,咱們兩個是一體的,你爸能看得起我就證明看得起你,看不起我,那就證明看不起你。”
“咱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的事情我比誰都清楚,你這麼多年在你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
鄧保和不愧是高中畢業生,趁着這會兒沒生意,噼裏啪啦說了一大串。
盧菊蘭聽的雲裏霧裏的。
不過她多少也明白了一點。
那就是以後跟鄧保和結婚了,他們兩個就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得跟盧敬儒說清楚。
她也聽出來了,鄧保和的意思是盧敬儒對他太苛刻了。
聽鄧保和說的好像也對,昨天她早早回家做飯,晚上夜戲散了,鄧保和回家算賬,她因爲已經睡了便沒起牀,聽到隔壁窯洞盧敬儒,烏里哇啦不知道在吵什麼,老夫子在勸。
沒想到因爲這件事情。
如果真的因爲這事,盧敬儒就過了,不就是幾個酥餅的事麼。
正如鄧保和所說,她這些年在家裏,打理家務,給一家人做衣服,幫着盧敬儒做生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鄧保和跟她的事情已經定了,爲了防止母親花蝶兒搗亂,結婚證都領了。
給他們頒發結婚證的工作人員說,領了結婚證,就是合法夫妻了。
她跟鄧保和是合法夫妻了,雖然還沒有擺酒席,法律上已經承認了。
盧敬儒這麼爲難鄧保和,那不就是打她臉麼?
她覺得剛纔鄧保和說的話有點道理。
她想了想小聲說:“你說的有點道理,可現在我爸這個樣子,我也不能給他提。過一段時間看他能不能好點,好點了再說。”
鄧保和的臉上這才浮起了以往的笑容:“這就對了嘛,你的態度最重要了。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現在也不能跟你爸提。但是你可以跟你爸說。”
“比如你可以跟你爸說:我給你發誓說以後要好好跟你過一輩子,認認真真的跟你爸學手藝,掙的錢都交給你。”
“跟他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以後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你這麼跟你爸多嘮叨幾次,你爸估計就不會找我麻煩了。我想你爸應該是覺得我高中畢業腦子活泛,怕我手藝學會了對你不好,才這麼對我的。”
“要不然他前段時間都那麼看好我,我現在專心的跟他學手藝,他怎麼反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呢。”
盧菊蘭狠狠的點頭:“對,你說的對,我也覺得我爸這段時間好像在針對你,你們兩個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摩擦,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我爸肯定是嫌你對我不好,怕你圖他的手藝,圖我家的莊子。”
“我回去就跟他說:跟他說咱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好極了,你跟我說以後要跟我好好過日子,要讓我過最好的日子,還要一起孝敬他。”
鄧保和摸了摸盧菊蘭的腦袋:“你這腦袋瓜子終於開竅了。你就給你爸這麼說,本來我們班主任來動員,讓我今年復讀,我都一口拒絕了。我說要跟你結婚,跟你好好過日子。”
“菊蘭,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以後咱們倆好好做生意,晚上回去我教你學習,數理化什麼的你肯定學不懂了,我就教你學語文,給你讀小說詩歌。”
這就是最美的情話了,盧菊蘭雖然文化程度不高,骨子裏面沒那麼浪漫。
也是常年在街道上跑來跑去,聽到看見過戀愛中的青年男女的相處模式,也從電影電視裏看到過。
真正落實到自己身上,還沒感受過,這是第1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