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院子讓兩人心情激動。
走過小店,看見裏面的燈還亮着。
秦果偷偷看了一眼,鄧保和盧菊蘭兩個相擁而坐,明亮的燈光柔和的照在兩人的身上,美好靜謐的好像一幅畫。
他們沒打擾甜蜜的一對,周芒野送秦果回去,到了大門口小聲說:“我好像真的等不到咱們結婚那天了,我現在就想跟你在一起。”
秦果靈動的眼珠子左右晃了晃:“等咱們的院子收拾好了,就把結婚證領了,我就可以多陪你一會兒。”
周芒野低下頭:“要不你跟你爸媽商量一下,咱明天去把證領了?”
“可院子還沒收拾好呢。”
秦果進了院子,衝着周芒野可愛的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依依不捨的將大門關上,猛回頭秦小蘭睜着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她看。
秦果淡定的插好門栓,緩緩轉身,滿臉笑意,嫋嫋婷婷的向自己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驀然扭頭,眉眼含笑:“秦小蘭,你也別用這種眼光看着我!我又沒搶你男朋友,我們倆是一見鍾情,私定終生。你不要用這種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了,你看也是白看!”
“婚姻這事,他講究的是個緣分,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所以你呀,還是安心的守住有緣人吧!”
“可別到時候一頭脫了了一頭抹了,一個都沒撈着。”
說完轉身進了屋子,反手把門關上。
進了套間房,把裏屋的窗戶都關好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秦小蘭心術不正,必須得防着。
秦小蘭站在門口氣的,一顆銀牙咬的咯噔噔噔響。
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不知道該怎樣驅散心裏的怒氣,在她住的套間裏出出進進走了好幾回,好幾次都碰到了門框上。
後來心裏實在憋屈的受不了,感覺屋頂都快壓到頭上了,頭像炸了似的,決定去外面走走。
出了大門,夜戲還沒結束,大喇叭裏傳出秦腔特有的豪放的唱腔,她不喜歡聽老戲,也聽不懂。
卻聽出了戲裏的那個老男人,聲嘶力竭的的悲哀。
她覺得喇叭裏的唱腔像是在摳着她的心。
馬上就要進入秋天了,晚上沒有前段時間那麼悶熱,倒顯得有點涼颼颼的。
街上沒有什麼行人,路邊的攤位該收的都收了,只有零星的幾家,還想等着夜戲散場。
秦小蘭漫無目的的走過街道,都快到了盡頭,看到前幾天還在家門口街道,入口處搭着帳篷的馬戲團已經挪到了街道的另一頭。
從馬戲團裏的帳篷裏走出最後幾個人,應該是花一毛錢看所謂的,美女跳舞的人。
馬戲團招攬客人的,平時精神抖擻,口若懸河,敲鑼打鼓的兩個小夥子無精打采的收拾東西。
一切都冷冷清清的。
秦小蘭忽然覺得心格外的冷。
也許是因爲心冷,也許是因爲馬上轉入秋天,天真的變冷了,那條傷過的腿筋,狠狠的抽搐了幾下,接着針扎般的刺痛,這種疼痛大概綿延了七八分鐘。
這種突然間腿疼感覺已經有七八年了。
雖然不至於受不了,但是每次都讓她香汗淋漓。
這種疼痛感提醒她曾經遭受的苦難。
說起來她屬於姐弟4人中最幸運的一個,也是家裏姐妹4人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
雖然她才兩歲,親媽就已經過世了,上面有大她五,三歲的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沒斷奶的弟弟。
當時家裏不缺糧,大姐已經可以給她熬麪糊糊了。
所以她也沒怎麼受罪。
後來姚英來到了家裏,因爲對親生母親沒有什麼印象,她,=也就把姚英當親生母親,她總是想在姚英面前好好表現表現,所以處處討好她。
她那時候小,所謂的討好,就是多在姚英面前說其他兄弟姐妹的壞話,也許是因爲她太愛告狀,姚英並不喜歡她。
有時候不但不聽地說的,還處處呵斥她。
後來她稍微長大點,知道了家裏的複雜關係,又開始討好秦勝利,她覺得秦勝利纔是她值得依靠的親人,便經常添油加醋地,在秦勝利面前說姚英的壞話。
也就變相的挑撥了秦勝利跟姚英的關係,秦勝利大老粗,很多時候就把她給賣了,導致姚英很討厭她。
後來家裏搬去了雲都鄉街道,卻偏偏因爲她轉學的事情,暫時留下來跟姚英在一起。
姚英本來就討厭她,再加上她跟林場副廠長之間的事情,正好被秦小蘭給碰上了。
那段時間兩人誰不理誰。
雖然秦小蘭被蛇咬了,摔下山坡。
姚英也請人給她看了。
卻因爲救治不及時,休息休息了很長時間,最後還落下了病根兒。
秦小蘭從此將姚英恨到了骨頭裏。
尤其是每次天陰下雨,腿就像天氣預報似的提醒她,那種恨就更加刻骨銘心。
她整天在秦小梅秦小霞面前哭哭啼啼,秦小梅秦小霞自打母親過世後了,就把這個小妹妹當寶貝一樣的照顧。
因爲當時還沒有斷奶的小弟弟,由秦勝利專門拜託農場一個也在給孩子餵奶的,女人幫忙照看。
而且秦小梅秦小霞也因跟爲秦小蘭是一母同胞,秦小蘭平時也討人喜歡。
所以姐妹三人,跟秦勝利一起將姚英逼走。
逼走了姚英秦小蘭還不解恨!
可她又對付不了平時不怎麼跟人打交道的姚小利,只能是欺負最弱的秦果了。
本來一切順利!
可現在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秦小蘭從街道這頭走到街道那頭,又轉過身,重新走一遍。
想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慘。
她看到趙金擔跟他的那位身材火辣的黑皮膚女朋友,說說笑笑的收攤子。
趙金擔其實已經看見了她,卻裝作沒看見。
他的那位女朋友說話語速很快,邊說話便衝着他放電。
秦小蘭心裏更彆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