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出來就是看夜戲的,出來的時候家裏的各種事情都安頓好了,晚上回去也就是睡覺。
遇到了這麼刺激驚險的事情,年輕人都充滿了冒險精神,又都很好奇。
他們很想知道被反綁着手趴在地上的兩個大個子男人,到底做什麼事,還有那個躺在路邊,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不醒的女子。
大家便一致決定一起將這兩個男人送到派出所,將盧菊蘭護送回家。
其中有幾個年輕人,後座上帶着媳婦,前樑上帶着孩子。
有位年輕媳婦上前扶起盧菊蘭,認出了她就是在街上挎着食盒賣酥餅的姑娘。
驚叫起來:“咦,這不是賣酥餅油餅的姑娘麼,她怎麼了?這個時候了,地上怪涼的。”
她又招呼另外兩個年輕媳婦將盧菊蘭扶起來,安排在自行車後座上。
周芒野這纔想起還有個高個子女人,跑去路邊上看,那個女人還在地裏趴着。
他大步下了路邊的坡,去地裏將高個子女人踢提上來,扔在了馬路上。
小夥子們從自行車後座上拽出繩子,不由分說的將高個子女人也綁了。
周芒野將地上趴着的兩個男人提了起來,接過一個小夥子遞過來的繩子,將三個壞人串成一串。
喝斥道:“你們三個真是膽大妄爲!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將人搶走!還用了迷藥,不知道世上還有王法嗎!”
他越說越生氣,從後面踢着那兩個男人的屁股。
接着明亮的月光,他這纔看清楚,兩個高個子男人一個大概有50多歲,一個30多歲,高個子女人也有50多歲了。
他有點想不明白,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爲什麼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就算是花蝶兒現在男人家的親戚,盧菊蘭都已經是領了結婚證的人,把人搶回去能幹什麼?
小夥子全都便調轉自行車頭,跟在後面。
也跟着周芒野踹着兩個男人。
七嘴八舌的數落他們:
“還有沒有王法了,街道上那麼多人,你們都敢搶人,難道不怕進監獄做板房嗎?”
“對啊,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挾持人家小姑娘?”
“你們要把人家小姑娘挾持去哪裏?”
三個狗男女低着頭,被一道麻繩捆綁在一起,前面有人拽着,後面有人踹着,很是狼狽。
三個人都低着頭偷偷的對視,年輕的小夥子似乎頗有怨言,但是沒說出來。
只是用那雙大大的眼睛充滿仇恨的看着年長的男人女人。
差不多走了有十幾分鍾,纔看見鄧保和騎着自行車,馱着秦果趕來了。
他到了跟前停下自行車,從車上下來,喫驚的看着串在一起的三個人問:“這是怎麼了?菊蘭怎麼了?”
秦果也過來站在周芒野身邊看着他。
戲還沒開演周芒野就出去了,她爲他只是覺得太吵,想出去透透氣,等正式開演就會進來。
可是整場戲演完了,也沒見他進來,今天晚上的白蛇傳十分精彩,青蛇白蛇都演的非常形象,不僅演員演的好,特效也很好,尤其吊威亞的那片段,雖然技術還不是10分過關,但是現在這個年代能看見演員在舞臺上飛,真的是很超前。
戲演完了,周芒野還沒回來,秦果就覺得他可能也不想看,肯定是在外面等着,送她回家。
她也沒跟着人流往出擠,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走出了戲院大門。
她很自信的以爲周芒野一定會在門口等他,可是出了大門卻失望了。
因爲今天是最後一天交流大會,雖然來的時候路邊擺滿了攤位,可是現在戲散了,路邊的攤位好像也隨着人流全部沒了。
整個街道上光禿禿的,人影子都沒了。
當時秦果非常生氣。
周芒野也太不像話了,不願意陪她來看戲,早點說嘛,既然來了不陪着看戲也就罷了,戲散了還不送她回家。
還有一點點紳士風度嗎?
不是他做事的風格呀。
可是真的沒等。
秦果氣呼呼的走在被月亮照亮的街上,雲都鄉限電,基本到了九點,街上所有的單位全都停電了,現在交流會期間倒是沒有這麼早停電。
今天晚上戲散了也停了。
秦果看着月光下自己拉長的影子,越想越生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狠狠的想,明天怎麼也得好好收拾收拾周芒野。
還沒結婚呢!就這麼不把她當回事兒,有第1次就有第2次。
正走着就看見鄧保和急匆匆的從街道對面跑了過來。
她很奇怪的問:“跑什麼?什麼東西落店鋪裏了嗎?”
鄧保和說:“我今天把自行車放店鋪了?我騎自行車。”
鄧保和邊說邊拿出鑰匙,將店門打開。
一邊跟秦果說周芒野,說盧菊蘭怎麼了,然後追過去了。
他追出去已經看不見人影了,問了街邊的攤販,說是盧菊蘭被三個高個子的兩男一女拉着走了。
他急急忙忙追了一段時間,因爲戲剛散人太多,根本就沒追上。
所以他纔回來,想騎上自行車追。
盧菊蘭又出事了?
這孩子怎麼運氣這麼不好呢?
原來周芒野去幫盧菊蘭了,秦果便跟着鄧保和追了過來。
周芒野看見了秦果,這纔想到戲,已經散場了。
略帶抱歉的用手壓了壓秦果的頭:“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戲院太吵了,就出來在街道上轉一轉,想等一會兒了進去。走着走着就到了文化館那邊,看到在演皮影戲,進去轉了一圈,皮影戲演完。”
“出門看到盧菊蘭提着食盒,我正想打聲招呼,就看見那三人走了過去,其中那個女的在跟盧菊蘭說話,我以爲他們在做生意就沒打招呼。”
“我往戲院走,準備在門口接你,突然聽到後面一聲慘叫,轉過頭一看就看見這三個人拖着盧菊蘭往街道那邊走。”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在後面追。這三個人將盧菊蘭拖過街道見沒人了,其中一個就扛着她走。他們三個個子高步子大,走着走着跑了起來,我就在後面追。”
“可是我怎麼追都差一點追不上,後來這些同志騎着自行車回家,我就搶了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自行車,才把這幾個壞蛋追上。菊蘭又被他們迷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