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有兩個兒子,他住院輪不上我這個女婿出錢。菊蘭跟我現在還沒正式請酒席,也還算孃家的人。”
這是在推卸責任嗎?
不過貌似鄧保和真的沒錢,他家也沒什麼錢,前些日子剛剛湊了200塊錢彩禮。
秦果說:“你岳父有錢,就是不知道他的錢放在什麼地方。”
“我這就去跟多大夫說一說,讓他跟藥房結賬的打聲招呼。等貴生貴纔回來了再辦住院。”
“貴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在山溝裏放羊,也沒人去專門通知他,貴才我估計快回來了。”
“他要幫我收拾院子。”
秦果說完去醫生辦公室找多大夫。
多大夫聽秦果說完拍着胸口:“這是小事兒,我是衛生院的副院長,藥房就歸我管,我去打聲招呼讓他們先住着,遲兩天辦住院手續都行。”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兒。
醫院裏什麼都安頓都好了,秦果周芒野從衛生院出來。
周芒野說:“還好他們兩人都沒危險。”
秦果說:“都說世上母愛是最偉大的,可我想不明白,花蝶兒怎麼會這麼對菊蘭。”
“她自己欠了賭債,怎麼能用女兒去償還呢!”
“但凡男人好賭,日子絕對過不好。”
周芒野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當媽的,這也是第1次見識,真的是長見識了。”
“對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兩位鄉長。”
秦果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已經11點多了。
指着客來香飯店:“都這會兒了,咱們去喫個飯,喫個炒麪,然後你再去看鄉長,要不然你到了地方,萬一人家飯都喫過了,你只能餓肚子。”
兩人去食堂吃了碗炒麪,秦果幫鄧保和,秦勝利,老夫子都賣了。
讓老闆娘給鄧保和送到醫院,兩人給秦勝利和老夫子各帶了一碗。
到了家門口,秦勝利也剛剛騎着自行車回來,秦果將飯盒給他就去菊蘭家看老夫子了。
老夫子正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走。
他嘗試了好幾次想從地坑莊上去,卻每次都失敗了。
那條受傷的腿根本用不上力氣。
拄着一個柺杖,也只能慢悠悠的在平緩的地方走。
他在四四方方的地坑莊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走,越走心裏越窩火。
他只是想來這裏養傷,想看一看盧敬儒的家教。
卻沒想到碰到這種事情,他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很擔心,萬一今天沒人管他,他留在這裏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誰給他做飯喫?
正焦慮呢,秦果從地坑莊走了進來,拿着食堂特製的飯盒。
“夫子叔,我給你買了炒麪,客來香飯館的。我給你去拿小飯桌,你坐院子喫吧,喫完我把飯盒給捎回去。”
“我爸也回來了,我一會兒上去就給我爸說,讓他想辦法把你安頓安頓。”
兩人說起盧菊蘭家的事情,老夫子說:“老盧這個人實在是太固執了。昨天晚上小鄧把菊蘭揹回來,他就顫顫巍巍的,烏里烏拉的也不知道說什麼,我跟小鄧誰都聽不清楚。”
“但是從他的肢體語言,我們倆都知道他很生氣,他用頭撞向小鄧,用拳頭打向小鄧。小鄧這孩子脾氣還真好,一直詛咒發誓,說不關他的事。”
“後來我擔心老盧太生氣出意外,趕緊讓小鄧走了。小鄧走了,我一直不放心,那個時候差不多都半夜了,你說讓孩子出去去哪兒呢。”
“老盧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沒睡,一直守在菊蘭炕頭。”
“今天早上小鄧這孩子來老盧還是那個樣子。”
“我都不知道老盧是怎麼想的!他好歹都是讀過書的人。”
秦果說:“盧叔肯定以爲是保和把菊蘭害成那個樣子的。其實根本就不是,是菊蘭媽現在的男人那邊的人不甘心。”
兩人正說話,盧貴纔回來了,他看着心情不錯,從入口進來還吹着口哨。
進了院子看見秦果馬上笑着說:“果兒你也在啊。我一會兒就去你那個小院,先把草拔了,把能做的做了,明天花花過來給我幫忙。我大概算了算,我們兩個有半個月,估計就幹完了。”
秦果站起來嘆了口氣說:“給我收拾小院的事情,暫時緩一緩吧,我也不着急這10天半個月的,你快去醫院看看你爸跟菊蘭吧。他們兩個都住院了。”
秦果便將這兩天家裏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跟盧貴才說了一遍。
最後說:“現在你爸跟菊蘭都在醫院住着,保和身上沒錢交住院費,我知道你爸有錢,你也知道你爸有錢。你找找看你爸的錢放在哪裏,要不你去守着你爸,等他醒來問問他錢放在哪裏,先去把住院費交了。”
盧貴才聽說,盧敬儒和盧菊蘭都住院了,着急忙慌的又往外走。
秦果也跟着出了地洞口。
盧貴才邊走邊說:“我得去看看我爸怎麼樣?我知道我爸手裏有錢,可是我真不知道他現在放什麼地方了,以前我知道在炕洞裏,可是自從我上次從炕都把錢拿出來,被菊蘭搶回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找到”
“前些天出院的時候,大夫就說我爸不能生氣,不能着急不能摔跤。他怎麼就不聽了,現在好了,躺在醫院裏,萬一醒來什麼都不知道了,或者癱了或者傻了,我在哪兒找這些錢。”
“我爸他怎麼是這樣!從醫院出來明知道自己這個病說不準,爲什麼把存的錢不給我們兄妹三人。哪怕給我們說說到底有多少錢,放在什麼地方也行啊。”
秦果本來想告訴盧貴才說,5000塊錢,想了想沒說出來。
既然盧貴纔不知道具體的數目,那還是不要說的好,畢竟是人家家裏的事情。
盧貴纔回來了。
秦果也就沒再去醫院,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