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花花給兩個麻袋裏的麥子都撒上水放在門口曬着。
兩人去小院幹活了。
老夫子看着兩個年輕人離開,也睡不着了,起身拄着柺棍從牀上下來。
剛好看見有兩隻老母雞在牆上的雞窩裏下蛋,想到這幾天這幾天也沒人收。
便將窩裏的幾個雞蛋收了回去,放進鍋裏生了火給自己煮着。
反正他已經給了盧菊蘭5塊錢了,既然給了5塊錢,給了伙食費,那就得喫好,他來盧菊蘭家就是爲了休養的。
鍋裏煮着雞蛋,他拄着柺杖出去將當做雞舍的窯洞雞欄門打開,放出雞來撒了點高粱。
秦果昨天晚上睡得不錯。
因爲是星期天,也沒着急早早起來,睡到自然醒,太陽都暖暖的照在了臉上,這才起牀刷牙洗臉。
秦勝利也剛剛起來,他刷牙洗臉,在院子轉了幾個圈,看着小小的菜園裏,已經快要拉的黃瓜蔓,豆角架,茄子秧。
說:“菜都敗了,再把那幾個小辣椒摘了,就把秧拔了吧。”
秦果說:“小辣椒還有不少呢,聽說這種小辣椒醃起來非常好喫,我準備找人請教請教,醃點辣椒呢。”
秦勝利有點兒喫驚:“你會醃菜嗎?你媽你姐都不會,你怎麼會呢?咱們冬天就沒淹過菜,都是附近村裏的老鄉幫忙的。”
現在還沒有大棚種植,到了冬天家家戶戶能喫的菜,除了土豆這種可以存放時間長,蘿蔔白菜可以存在窖裏的菜,只有鹹菜了。
秦果家沒人會醃鹹菜,曾經大姐二姐嘗試着醃製,可是沒放幾天就都黴了。
後來只有求着村裏能幹的好的女人幫忙。
每年也就泡點白菜,蓮花白,連蘿蔔都沒醃過,更別說很難醃製的辣椒了。
可從來沒幹過這些活的秦果,竟然說要醃辣椒。
秦果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了。
忙往回圓:“不是我自己醃,是我要請農行家屬院做飯的大嬸幫忙。陳行長說,給他們做飯的大嬸最能醃菜了,他都幫我問好了,給他們醃蘿蔔醃辣椒的時候給咱們捎帶點。”
“我一會兒閒了,把這些辣椒全部摘下來,稍微曬一曬,拿過去給大嫂。還有我同學,就是唐建軍,唐永強答應給我送點小綠蘿蔔小胡蘿蔔,大嬸兒也答應幫咱們醃。”
女兒終於長大了,知道過日子。
秦勝利覺得很欣慰。
老婆常年不在家,也不管家裏的生活,這幾年兩個大女兒相繼走出家庭走上社會,參加了工作,雖然有三女兒在家操持家務。
但是,每到冬天生活還是讓他焦頭爛額。
因爲不是農民,也沒地種菜,不能儲備足夠蘿蔔土豆白菜這樣的過冬蔬菜,也沒有人醃製鹹菜。
導致家裏冬天總是沒菜喫。
靠着附近農民誰家的女人,心腸好,偶爾送過來一點鹹菜。
雖然糧食不缺,每個月會按時從糧站打回來,油米麪,沒有菜也很難熬。
但今年小女兒主動提出儲備這些東西,哪怕是頓頓饅頭就鹹菜,也好過每年沒菜喫。
父女倆在院子,秦果面向太陽,踢胳膊甩腿的鍛鍊身體,秦勝利將他那輛破舊的自行車,也停放在院子中間,拿塊抹布仔細的擦。
將每個輻條都擦的光光亮亮的。
秦果鍛鍊了一會兒,進屋裏將秦勝利牀上的被褥拿出來,搭在外面的,晾衣繩上。
將自己牀上的被褥也出來搭在晾衣繩上,馬上都要秋天了,被褥應該曬一曬,殺一殺蟎蟲。
做完這些看着時間還早。
提了個籃子,準備去街上轉轉,順便拐去醫院看看盧菊蘭今天怎麼樣,再去院子看一看盧貴纔有沒有幹活兒。
當然最主要的是去趙老師家,請趙老師幫忙算一算,哪天小店開張最吉利。
她走到大門口還回頭打招呼:
“爸,你等着,我看肉鋪有沒有排骨,我想喫紅燒排骨。”
轉頭覺得眼前一個黑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擡頭竟然看見劉鎖勤帶着他媽跟他姐,正要進大門。
看三人的表情都怒氣衝衝的,情況有點不妙。
秦小蘭又怎麼了?
秦果堆起燦爛的笑,軟綿綿的打招呼:“阿姨姐姐,小劉你們來了。”
對上美好的笑臉,本來怒氣衝衝的劉媽媽張了張嘴,轉臉看女兒。
劉大姐板臉上前:“你三姐呢?讓她出來,我們的好好問問她,她是不是耍我弟弟呢?是不是耍我們全家呢?當我們家人好欺負是不是。”
劉鎖勒也一改往日不笑不說話,溫良恭儉讓的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斜着眉眼,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秦果眼睛彎得更厲害,聲音也更軟了:“阿姨姐姐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我三姐不是去縣城了嗎?她縣城住的地方你們也知道。而且小劉不是說那天他跟我三姐一起去縣城的嗎?他後來被單位叫回來上班了,我三姐沒有回來呀!”
“昨天就告訴他了!”
劉鎖勤上前一步擋在秦果面前,氣勢洶洶的說:“你們一家人合起來在騙我!我大前天確實是跟秦小蘭一起去縣城的。是我在縣城,聽房東說她回來了,第2天追回來,她說是拿戶口去報名”
“我就當真了,我又跟着回到縣城,本來說好的去看傢俱,她說要先去人社局報名,讓我在百貨公司門口等着,我在百貨公司門口一直等到中午12點都沒見人,我去出租屋找,房東說,她回去拿了點東西說還要回家。”
“正好下午我們站長讓我回來上班,我以爲她回來了,就坐了個順風車回來上班。”
“我在你家來了幾次你姐都不在。”
“昨天早上我媽去找,房東說你姐不在。昨天下午我媽再去找房東,說你姐把房子都退了,房子裏的東西都搬走了。”
“我就想來問問你三姐是什麼意思,你們家是什麼意思!既然不想跟我談對象,把我花的錢還給我,我們兩清不就行了嗎?爲什麼這麼折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