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混雜,勢力大,在縣城就有了名聲。
只是現在遊小龍結婚了,這傢伙自打結婚以後就不太願意出來混了。
遊小龍這一派羣龍無首,他們就趁機佔領了舞場這塊風水寶地。
這些天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來取樂消遣。
他們不用買門票就能進來,滑旱冰不用出錢,看上哪個姑娘隨便請跳舞,姑娘也不敢拒絕。
大熱的天,想喫根冰棍,喝瓶汽水的,門口小賣部老闆都不敢收錢。
胖小夥子沒想到,在縣城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勢力,今天竟然栽到一個小夥子的手上。
他們七八個人竟然被一個小夥子不費吹灰之力,打的人仰馬翻。
他捂着肚子,皺着眉頭仔細觀察周芒野,看着他濃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棱角分明的臉,高大挺拔勻稱的身體。
拳頭捏的緊緊的,好半天才終於說出一句話:“小子你狠!有本事你別走,給我等着!”
“你用等們,就現在,我要怎麼着!”
周芒野上前跨了一步,雙眼鄙視胖小夥。
胖小夥條件反射的捂着肚子退後一步。
挨的一腳實在是太厲害了,肚子裏面的腸胃好像都攪成一團了。
他知道自己挑事在先,這事就是派出所出面也是他們的錯。
他現在這個樣子,手下兄弟也是一幫慫樣,絕對不是周芒野的對手。
審時度勢,他還是36計走爲上策。
他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幾步,“讓開讓開”肘子使勁的戳着圍觀羣衆。
看熱鬧的人平時被他欺負,也不敢說話,現在看他被人給治住了,離他近的往後退了幾步,後面跟着的,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也認不出自己。
被菸屁股扔在腿上,差點燒了褲子的青年,將兩根手指放在嘴裏,吹了一聲響亮的口號。
“哄……”了聲!
圍觀羣衆便順着他的聲音,男青年吹起了口哨,一聲接一聲的,此起彼伏。
女青年們都尖叫了起來。
胖子老大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狼狽的跑了,到大門口的,幾個兄弟才狼狽的跟在後面,邊跑邊往後面看。
“哦兒,哦……兒。”圍觀羣衆全都拍手起鬨起來。
維護秩序的幾個保安人員,其中有三個是派出所的聯防隊員。
三人的好幾個朋友,就是胖老大的手下,胖老大平時也經常請他們喫喫喝喝的,所以平常他們看到胖老大惹出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的管也明顯的帶着偏向的成分。
所以才讓更多的舞民們,尤其是那些行爲不端,平時藉着來跳舞的機會揩油的男人們,尋找刺激的女人們,敢怒不敢言。
也讓周芒野秦果這樣戀愛中的小青年,不敢隨便來跳舞。
平時這些人對胖老大和他的手下,敢怒不敢言。
幾個保安人員這才驅散圍觀羣衆,疏導他們進去跳舞。
同時護送周芒野秦果走出舞場。
到了大門口,周芒野回頭問其中一個聯防隊員:“我看你穿的衣服好像是派出所的,剛纔那幫小子那麼挑事兒,你們怎麼不制上呢?”
聯防隊員尷尬的一笑:“我們也不是派出所正式編制,就是從單位上抽出來的,負責維護治安的聯防隊員。像這樣的地頭蛇,我們可不敢惹。”
還有這種操作?既然被抽調到派出所,協助派出所維護治安,那就有警察一樣的職責。
怎麼幾個小混混都不敢管了?
周芒野很是想不通。
秦果,作爲過來人,卻知道其中的一些道道。
八九十年代,因爲警力有限,派出所確實會從各個單位抽調人員,組成聯防隊員,負責每天晚上街道巡邏,人員密集地方的治安維護。
但是他們不是真正的警察,沒有執法權。
所以有很多牽扯到法律問題上的事情,不好處理。
負責舞場治安的聯防隊員,也只是維持一下秩序,一般不會把自己牽扯進去的,免得以後從聯防隊出來以後不好混。
周芒野很嚴肅的看着聯防隊員:“可是你們既然已經當了聯防隊員,擔負起良方隊員的職責,就要維護治安,怎麼能任由這些小混混胡鬧呢。”
說完,拉着秦果走了。
聯防隊員們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苦笑。
不是他們沒有正義,不知道維護治安。
實在是這些地皮無賴太難纏了,他們幾個剛來維持治安的時候,也曾對遊小龍和胖小子這兩撥人,實行過管制行爲,把他們兩夥人都送去了派出所,可是這兩夥人上面都有人門路都很稠。
而且這兩波小子雖然總是鬧事惹是生非,但是也沒犯什麼嚴重的法,進去派出所關上兩三天也都放出來了,放出來之後照樣是我行我素,甚至變本加厲,有時候他們下班路上碰見了,還會對他們來個言語挑釁口頭警告。
他們又不是派出所的正式警察,知道自己只是出來協助工作的,過一段時間還得回原單位工作,回原單位工作是普通職工了,當了普通職工以後,碰見這些小混混,也許他們會報復。
所以以後見了這些小混混鬧事,他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的話,就採取偏向的方法處理。
後來這兩撥人都請中間人,請他們喫飯喝酒。
自己家他們早就打成一片了。
周芒野拉着秦果走過幾條小巷,才拐上了街道,沿着街道往回走,周芒野的心情十分的沉重。
秦果知道當過兵,還當了十年兵的周芒野,實在太正直了,正直的愛憎分明,立場堅定。
可地方工作,總是魚龍混雜的,各行各業都有生存之道。
小混混有小混混的活法,聯防隊員也有聯防隊員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