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小龍想了想,自打結了婚,然後又去運輸公司上班,真的好長時間沒見手下這幾個兄弟了。
反正待在家裏也怪無聊的,今天休息。
他從櫃子裏抽出一張存摺,看了看上面有100塊錢,這是父母因爲他終於答應去上班了,還答應暫時幹最辛苦的長途車乘務員,給的獎勵。
郭燕聽門響了門關上,才從牀上慢慢的坐了起來。
其實遊小龍醒來,她也醒來了。
醒來她也沒睜眼睛,就那麼硬生生的閉着眼睛,想着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
可是遊小龍卻去了外面,也再沒進來過。
她覺得很受傷害,也覺得有一種她從來沒在意,現在想留住,想走近,卻好像隨時要順着指縫流失的東西。
這種東西是什麼呢,她,一時半會想不明白。
結婚這麼長時間,她是第二次走進遊小龍的臥室,看着一塵不染的牀頭櫃,五斗櫃,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
她認認真真的將牀單鋪平,用笤帚掃的乾乾淨淨。
出去將門關好,看着客廳昨天隨隨便便收拾的,還不是很整齊的茶几電視櫃,隨便亂扔的幾雙鞋子,沒有擦乾淨的桌面。
進廚房看到鍋臺上的那層灰,還有前幾天,大姑姐送來的飯喫完還沒洗的碗。
決定好好打掃打掃房間的衛生。
周芒野秦果早上6點多就起來,梳洗完畢,秦果用被單將牀鋪蓋好,昨晚上用過的杯子全部洗好,扣在茶盤裏。
兩人開上車,先去縣醫院接秦小梅。
見到秦小梅秦果就告訴她昨天晚上見到了秦小蘭。
說她現在住在以前縣政府上班,現在調去鄉里上班的一個姓秦幹部的房子裏。
至於她跟這個秦幹部是什麼關係。
得等到今天周芒野的戰友打聽過才能知道。
秦小梅聽說已經有了秦小蘭的消息,秦小蘭還住在縣委家屬院,這麼神祕,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當下着急的什麼似的:“小蘭怎麼會住在那裏呢?她該不會重新找了男朋友,男朋友正好是那個縣委的幹部,房子的主人吧。”
周芒野說:“不會,我戰友說那個房子的主人,早都結婚了。也沒聽說他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大姐你也彆着急,我戰友說了,他早上上班就幫我打聽這件事,那個幹部今天正好要開會。”
“打聽到了他給我打電話!”
秦小梅說:“我着急,我得去問問小蘭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一聲不響的搬家。”
“連個招呼都不打。”
周芒野沒停車:“大姐,我覺得三姐既然不告訴咱們她現在在哪裏,咱就當做不知道吧。”
“等我戰友真的打聽清楚,咱再去找她也不遲”
秦小梅氣呼呼的說:“小蘭都20多歲了,做事要考慮別人的感受!既然不願意跟劉鎖勤談,就應該把事情解決了,而不是躲起來。”
“她倒是躲起來了,可是給家裏惹下多麼大的麻煩。劉鎖勤去家裏找爸,吵吵鬧鬧的多丟人,爸在林業站工作了那麼多年,還沒出過這麼丟人的事兒。”
“萬一我三姐真的是第三者插足,插足了人家鄉政府幹部的婚姻,咱們這麼貿然的找去,誰都不好看。”
“萬一我三姐不是第三者插足,咱們就更不能去吵吵鬧鬧了,咱們得去心平氣和的問問,我三姐到底要幹什麼?是怎麼打算的。”
秦小梅說:“還心平氣和的問她,我得好好問問她,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爸這輩子容易嗎?她這麼大了,還這麼不省心。”
“以前爸和我還都覺得她是最省事的呢”
秦小梅終於在秦果面前說秦小蘭的不是了,以前從來沒有過,就算她知道有些事情是秦小蘭的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所有的錯都推在秦果身上。
周芒野不參與秦果家,姐妹之間的話題。
快到郭鄉長家了,周芒野說:“大姐,一會兒郭鄉長上車了,咱們就不說家裏的事了。”
“我戰友今天上午就會把打聽到的情況告訴我。我會給你們醫院打電話的。”
秦小梅雖然很氣憤,周芒野秦果說的也對,現在只要秦小蘭是安全的就好。
別的事情等情況打探清楚了再說,要不然萬一貿然找去,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對誰都不好。
她知道秦小蘭身上沒錢,目前據她所知除了劉鎖勤,還沒哪個男青年,跟秦小蘭走的近。
當然秦小蘭在縣城這段時間,跟哪個男青年一見鍾情或者私定終身也說不準。。
她覺得秦小蘭應該是不想跟劉鎖勤交往,隨隨便便套上了哪個男青年,人家幫忙找了地方。
這個男青年說不定就是在縣政府上過班,現在在鄉上當幹部的已婚青年。
她都能想到秦小蘭破壞人家家庭的樣子。
氣的頭頂都能冒煙。
秦小蘭是她從小帶大的,她從來都很護短。
可是這次實在是護不了了,也不想護了。
同樣作爲女人,現在只要一想起自打秦小蘭十六七歲開始,就有數不清的男青年圍在身邊獻殷勤,心裏就覺得憋得慌。
因爲以前她回去,看到以各種藉口爲在家周圍的那些青年們,都沒有太多的想法,反倒有時候覺得很期待很欣慰。
覺得秦小蘭魅力無窮。
甚至覺得自己只談了一個對象,還是別人給介紹的,都沒有經歷過那種被人追求的激動場面,很是遺憾呢?
沒想到現在秦小蘭竟然造成了這樣尷尬的局面,這樣的話還不如自己踏踏實實的找一個,日子過得去,也不會給自己和別人找出那麼多的麻煩,還不會讓家裏人操心。
車子到了郭鄉長家門口,郭鄉長已經提個小提包在大門口等着了。
他解決了和王翠花之間的問題,看起來狀態非常的不錯,本來就沒幾根的,幾乎已經全白的頭髮看着都沒那麼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