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陸秀琴靠近一步，盯着她說道。
“你說你沒見過我？你沒去找我？那之前你在哪兒？你在家嗎？”
張桂英跟陸秀香都朝陸秀琴看過去。
陸秀琴眼神微微閃動，急切道。
“娘，我出去是因爲去借書啊，我沒見二嫂，二嫂，你爲什麼要這麼誣賴我？”
葉星冷冷的看着她。
“是嗎？你去找誰借書的？”
陸秀琴在整個石坡村都是會念書的孩子，腦子轉的真的比一般人快，葉星這麼問，她立刻就想到自己不能按照葉星的邏輯說。
“我還沒到江衛國家，就聽到有人說你去了南邊大場那裏。”
葉星冷笑。
“那你是聽誰說的？”
“我……我沒看清楚，這……我在外頭唸書，有些嬸子也認不出來。”
她小心的看了張桂英一眼，抿着脣，低聲道。
“娘，我這些兩年在縣裏，村裏的人確實有些認不全，而且那麼大雪，我又着急……”
張桂英一把甩開她。
“就算雪下的再大，你會看不清楚誰在說閒話嗎？你聽了村裏女人的閒話就回來說，秀琴，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是不是你？你騙你二嫂去的窯洞？”
陸秀琴急的哭了起來。
“娘，我沒有，我不知道二嫂爲什麼要說是我，我真的沒有啊，娘，我發誓，我對燈發誓，要是我真的做了，我……我一輩子都沒有人要。”
陸秀香撇嘴，對張桂英說道。
“娘，秀琴多乖巧啊，怎麼可能會害人，肯定是葉星想害她，葉星自從嫁到我們家，就是攪屎棍，你怎麼會不相信秀琴，反而相信她呢？她那個破……”
“你給我閉嘴。”
陸北辰伸手，一把把陸秀香丟到了門口，他看着陸秀琴，眼神冰冷。
“你還不肯承認是吧？既然我們來找你，肯定就是確定是你，而且能讓娘相信。”
被陸北辰看着，陸秀琴明顯有些慌亂，可是她卻依舊死咬着嘴脣說自己沒有。
她不相信葉星能拿出什麼證據證明自己去找她了，她二哥肯定是在炸她，她不能承認，她不能讓她娘厭惡她，她是知識分子，她是將來陸家的大學生，她是金鳳凰，怎麼能背上這樣的名聲。
“我沒有，二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無條件的相信你媳婦兒的，自從她進門，你從來都是向着她的，不管什麼事，只要家裏人跟她有衝突，你苛責的只有我們，不捨得說她一句，可是二哥，我真的沒有啊！”
她一邊說，一邊哭。
葉星冷聲道。
“你不要牽扯別人，什麼叫從來都向着我？我差點兒被你算計的跟李躍進有事兒，你把你二哥當親人了嗎？你爲什麼這麼惡毒？這麼想讓你二哥戴綠帽子嗎？”
陸秀香抓着門把手，心裏咒罵，我二哥綠帽子好像沒戴過似的。把自己說的多幹淨，其實你是個什麼東西，村裏人誰不知道？
這些話她不敢說出來，今天的陸北辰明顯跟平時不一樣，她怕自己捱揍，平時被她娘錘幾拳頭她覺得沒啥事，因爲也不疼，可如果她二哥打人，她怕自己過年都出不了門了，那臉估計得腫道十五去。
“你……說，你到底做沒做？”
陸秀琴直視着張桂英，梗着脖子，滿臉委屈。
“娘，你要我說什麼？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看到她死不承認，葉星深吸了一口氣，她看着陸秀琴。
“好，還不承認是吧？那等我一會兒。”
葉星轉身跑出了門，不一會兒，帶着三個孩子進了屋子。
陸秀琴在看到陸秀禾時，臉上並沒什麼驚慌，她已經被陸秀香扶了起來，陸大山正蹲在竈坑邊燒火，陸北辰則在跟張桂英說今天的事情。
其實陸北辰把前後事一說，張桂英心裏就已經有些信了，可是陸秀琴信誓旦旦的說她沒有，鑑於她這個優秀女兒平時乖巧的模樣，她還是不敢相信，她會這麼惡毒。
葉星把慧琳放到炕上，把秀禾跟陸國慶拉過來。
“你們告訴奶奶，你們是不是聽到了陸秀琴的聲音？”
秀禾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眨巴着眼睛看着陸秀琴。
陸國慶則直接說道。
“對，我聽到四姑在跟我媽說話，然後我媽就急匆匆的走了，奶奶，怎麼了？”
陸秀琴急聲道。
“你肯定聽錯了，我沒去過你家，你怎麼可能聽到我的聲音？”
秀禾皺了皺眉。
“四姐，你明明在門口跟二嫂說話了，爲什麼說沒去呢？”
陸秀琴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陸秀禾的肩膀，臉色有點兒猙獰。
“秀禾，你別瞎說，我沒見過二嫂。”
陸秀禾被抓疼了，忍不住縮了縮肩膀，葉星一把推開陸秀琴，把秀禾拉到自己身邊。
“秀禾跟國慶誰都不會說謊，陸秀琴，你還有什麼話說？”
陸秀琴拼命搖頭，還試圖來抓陸秀禾。
“秀禾，你告訴娘，我沒有，是不是二嫂教你這麼說的？你爲什麼要幫着二嫂害姐姐？”
陸秀禾被她的樣子嚇到了，忍不住往葉星身邊湊了湊。
張桂英一把抓住陸秀琴的頭髮，對着她的臉就是兩巴掌。
“混賬東西，你……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還死不承認，死不悔改，我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女兒，我瞎了眼啊，虧我還一直以爲你是幾個孩子裏最乖巧的，沒想到啊！你確實最惡毒的那一個。”
張桂英撕扯着陸秀琴，一邊哭，一邊打。
陸秀香想要過去拉張桂英，被陸北辰一個冷眼掃過去，又乖乖的站回原地去了。
“爲什麼呀？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啊？葉星她現在對你們不錯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害她呀？你這哪兒是害她，你是想害你二哥一家啊，你二哥十三歲就被送去當兵了，寄回來的錢養活你們幾個啊，你的良心呢？”
張桂英打累了，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