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鐘聲的腳步朝着期末靠近,在神經重新緊繃起來之前,還是肆無忌憚地放肆一把吧。
“結果我們就打卡了所有的項目啊。”荻野未來一進家門就撲到了沙發上。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
她把臉埋在抱枕裏悶聲悶氣:“短時間內我是不太想動了。”
“如果不適當放鬆一下,明天是會肌肉痠痛的哦。”
荻野未來的余光中看見幸村精市站在她的邊上,又坐了下來。
柔軟的沙發一下子陷進去好一大塊。
“……腳疼?”
荻野未來勾了勾足尖,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就是說:“好疼。”
刻意拉長的語調和軟綿綿的鼻音像是羽毛掃過鼻尖那樣讓人酥酥麻麻的。
女朋友又在撒嬌。
“專業的按摩有助於消解疲勞。”幸村精市彎起眼,指尖微動,“至少這方面,我手法還算不錯。”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過我很難相信。”未來慢悠悠地戳着沙發,多少帶了點挑釁,“所以,你要主動一點啊。”
幸村精市發現荻野未來是越來越大膽和撩人了。
只不過這深埋在冷淡外表下的另一面,獨獨展現給了他。
“好啊。”幸村精市從善如流地把少女的腿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伸出手又突然頓住。
他微微俯下身:“但是未來,說出這種話來,以後就算後悔了也沒有關係嗎?”
反被調戲。
荻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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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看着埋頭裝死的未來輕笑一聲,不輕不慢地在她緊繃的小腿上按捏着:“結束後再泡個腳,明天就不會肌肉痠痛了。”
“嗨——”
從腳開始暖洋洋到全身的荻野未來很舒適的半眯起眼,從幸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纖長睫毛下若隱若現的那抹湛藍。
一頭打着卷兒的長髮散亂着,但從指縫中穿過時,手感卻是如絲綢般順滑。
“未來。”幸村精市突然戳了一下少女安靜的側臉,開口,“十月二十三日,有時間嗎?”
“嗯……”荻野未來懶洋洋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蹭蹭抱枕,“二十三號那天是tef的考試呢。”
“這樣啊。”
“怎麼?”她微微擡起頭。
“沒事。”幸村精市的聲音溫溫和和的,“不要在意。”
荻野未來腦袋又重新栽回到抱枕上,閉上眼。
等她再次睜開的時候,廚房裏已經傳來了濃郁的香味。
“快七點了吧。”荻野未來看了眼外面幾近墨藍的天空,喊了聲“精市”後,趿拉着拖鞋朝着廚房走去。
路過牆上掛着的日曆時,她突然停下腳步。
“十月二十三日。”
嘴裏唸叨着這個日期,荻野未來翻到那一頁。
日曆上被鮮紅的記號筆劃了個圈,上面還有幸村精市娟秀的字跡寫着——全國大賽總決賽。
荻野未來笑了笑,又合上:“精市,你明明超級在意的好麼。”
……
從初賽到準決賽,以立海大網球部的整體實力,幸村精市甚至都不需要安排自己出場。
直到十月二十三號的到來。
在這激動人心的最終時刻,主持人的身影在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出現,他舉着喇叭,高喊出了那句話——
“有請我們冠軍爭奪的兩支種子隊伍,閃亮登場!!”
球場頓時爆發出勢均力敵的應援聲,與此同時,兩方的大門也緩緩打開。
幸村精市帶着他的隊伍走到球網前,然後一字排開。
“好久不見,跡部。”
“一個多月的時間。”跡部景吾雙手插在褲兜裏,慢步走上前,“倒也算不上很久。”
“也是。”幸村沉思着點點頭,“暑假集訓的日子還恍若昨日……不過話又說回來,冰帝也不是第一次對上立海大了吧。”
跡部摸着淚痣“嗯?”了一聲:“怎麼,很遺憾沒能對上青學的手冢國光嗎?雖然他也是準職業網球選手,但青學總體實力似乎比不上本大爺帶領的冰帝呢。”
“手冢君既然要走職業道路,那麼日後總會遇上的,倒是這次……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對決了。”
聽到這裏,跡部景吾不由輕哼一聲:“本大爺只是覺得,明年的全國大賽沒有你們會有些無趣罷了。”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幸村精市雙手抱臂,微風吹過,拂起他肩上的衣袖,“當我們踏上賽場的時候,目標就只有一個了,那便是——冠軍。”
戰場上就要認真的對決,絕不允許敗北。
這便是王者的規矩。
“那就來一場沒有遺憾、暢快淋漓的對決吧!”跡部景吾揚起下巴,“以勝利爲最終目的。”
“以勝利爲最終目的。”
幸村精市坐到場內的教練椅上。
雖然知道時間衝突,但他還是習慣性的往觀衆席上掃了一眼。
拉着「常勝立海大」的橫幅下,並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幸村精市回過頭:“下面安排出場順序,雙打二,丸井文太、胡狼桑原;雙打一,柳蓮二、仁王雅治;單打三,切原赤也;單打二,真田弦一郎;單打一,幸村精市。”
同一時刻,冰帝的出場順序也出現在了大屏上。
雙打二,宍戶亮、鳳長太郎;
雙打一,忍足侑士、向日嶽人;
單打三,日吉若;
單打二,樺地崇弘;
單打一,跡部景吾。
本次決賽是按照單打三、雙打二、單打二、雙打一、單打一的順序交替進行的。
雖說在塵埃落定之前所有的走向都是一個未知,但此時此刻,幸村坐在那裏,便已然將結局定論。
他食指一下一下敲擊着扶手,擡眸時,犀利的眼尾微微上挑。
“諸位,可不要贏得太難看啊。”
立海大在賽場上的美學從來便是漂亮的開頭,漂亮的結尾。
於是,被單獨拎出來打首局的切原赤也在前輩們的注視下頓時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什麼是弱小、可憐,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