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年又在電腦前熬了一個通宵。

    沒辦法,作爲一名自由撰稿人,爲了生活,他不得不什麼都寫。

    直到將稿件成功發給編輯,這才痛快的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去飽飽的睡上一覺。

    剛走出書房,恰巧,手機鬧鐘響了。

    他特意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五點鐘,窗外天還黑着。

    陸錦年一臉疲憊的關掉鬧鐘,慨嘆道:“爲了生活,生不如死,造孽啊……”

    然後如行屍走肉一般,回了臥室。

    一個人躺在寬大的雙人牀上,雖然很累,可他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

    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怎麼了,他總是失眠。

    也許是到了該失眠的年紀。

    二十五歲,不上不下,尷尷尬尬。

    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小夥伴都成了家,有的甚至還有了娃,只剩他一個人漂泊在外,稱孤道寡。

    輾轉反側將近一個小時,陸錦年累的實在睜不開眼了,這才睡下。

    時針慢慢向前走了一格,陸錦年也睡熟了。

    驟然間,他的電話鈴聲猛然響了起來,一下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來電顯示是李擇緣打來的。

    李擇緣,是陸錦年的發小,小學三年同桌,初中一個學校,高中和大學都在同一座城市,屬於鐵瓷。

    大二那一年。

    有一天,李擇緣突然告訴陸錦年,他有女朋友了,不是充氣的那種!

    這個消息,讓陸錦年很詫異。

    畢竟母胎單身的他曾信誓旦旦的說過,戀愛這種事跟他沒一毛錢關係。

    詢問了一下經過,陸錦年更是對他刮目相看。

    李擇緣喜歡上一個女孩兒。

    特意算着時間,在認識那個女孩兒第520個小時的時候,用一束玫瑰花,一個在操場擺下的不大不小的心形蠟燭圖案,在雙方朋友,和操場上行人的見證下,俘獲了那個女孩兒的芳心。

    那個女孩兒,是他二十年以來的初戀。

    可他的初戀就像是龍捲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僅僅過了一個月,兩個人就無疾而終了。

    李擇緣的女朋友陸錦年見過,人漂亮,性格好,身材也好,跟李擇緣很配。

    他們倆屬於那種豺狼配虎豹,啊呸,不對,是郎才配女貌。

    陸錦年想不出他們分手的原因,特意問了李擇緣。

    李擇緣回話時內心波瀾不驚,臉上也沒附加任何微表情,只是雲淡風輕的對他說了句:“我要自由!”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當時陸錦年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一直到他和蘇夕分手的那一天,他才明白,李擇緣口中的“自由”是多麼難能可貴。

    從那時起,陸錦年就認爲李擇緣是他這些朋友裏爲數不多的“人間清醒”。

    可他好不容易纔睡着,就被這個“人間清醒”給叫醒了,自然會生氣。

    陸錦年接通電話張口便罵:“你有病啊!我昨天晚上是不是特意告訴你我要通宵趕稿,你這一大早給我打什麼騷擾電話?”

    只聽電話那頭的李擇緣雲淡風輕地回了句:“你怕不是慫了吧?”

    陸錦年被他問的一下愣住了,反應了好幾秒也沒想清楚李擇緣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地反問說。

    “說人話,什麼我就慫了,咱爺們什麼時候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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