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月相大陸 >第16章 開始啓靈
    祭壇上升騰起一片煙霧,緩緩匯聚成明暗兩股氣流,相互纏繞盤旋。

    先前倒地的大漢身體消失,只留下兩隻眼睛漂浮而起,其中一隻飛入明的那股氣流,另一隻則匯入暗的那股氣流。

    眼睛停止飛行後,迅速吸收周邊的氣流,使得自身不斷膨脹。

    最後,吸收明氣流的眼睛變成了一個通體漆黑的實心球體,而吸收暗氣流的眼睛則變成了一個透明瑩潤的空心球殼。

    剎那間,明暗兩個球體同時爆開,變出一男一女。

    他們身着華服,手握權杖,威勢逼人。兩柄權杖相擊,權杖頂端的日月形狀觸碰在一起,激發出萬丈光芒,刺的全場觀者都閉上了眼睛。

    當觀衆再次睜眼時,臺上一男一女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位打扮成動物的男子,他們分別身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形狀的獸衣,佔據四方,跳起古怪的獸舞,手舞足蹈。

    各自跳了一陣,四人向中心匯聚,雙手搭肩,擁抱在一起,然後快速地旋轉幾周。散開時,四人身邊各自多了一位同樣身着獸衣的女子。

    他們兩人一組,跳起親暱曖昧的貼身舞蹈。隨着他們身體每次接觸,祭壇四方拔地而起一對對青年男女。他們有些身着人類服飾,有些身着動物服飾,五顏六色,千姿百態。

    舞者時而跳躍、時而匍匐、時而旋轉、時而踢踏,交互穿插,慢慢地形成內外八個圓環,每一環都是八位舞者,四男四女,按八方位置整齊站定。

    鼓樂聲止,六十四位舞者齊刷刷跪倒在地,大喊靈皇萬歲。

    這段舞蹈名字叫“創世紀”,是啓靈儀式的標準開場節目。之後又表演了一段歌頌靈族拯救蒼生的戲劇,就進入啓靈儀式的壓軸節目“霓裳羽衣舞”。

    霓裳羽衣舞,即霓裳羽衣曲,傳說爲仙樂遺落人間。

    舞曲的內容表現神仙在天界的生活情狀,有“上元點環招萼綠,王母揮訣別飛瓊”等神話場景。

    全曲共三十六段,分散序、中序和曲破三部分,融歌、舞、器樂演奏爲一體。有“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之稱。

    啓靈儀式上表演的爲精華版,擇取小部分中序的歌頭和大部分曲破的舞蹈壓縮改編而成。

    青蓮是個中高手,能歌善舞,在明城近幾年的啓靈儀式上,大展風頭,一時無兩。

    說話間,一位下着霓裳,上着羽衣的仙女從天而降。長袖翩翩,舞姿曼妙,正落在祭壇中心。

    這仙女便是青蓮所扮,她乍一落地蜷縮成一團,忽的又展開身形,騰躍而起。長袖揮舞,袖口幾乎要越出祭壇,驚得祭壇三邊第一排的觀衆身子隱隱往後靠。

    一陣華麗的獨舞過後,天空同時飄下二十四位同樣裝束的年輕女子。她們落地之後,圍繞着青蓮翩翩起舞。

    青蓮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外形古樸的漆木琵琶,她邊舞邊彈邊歌,一心三用,卻井然有序。舞姿輕快優美、琵琶抑揚頓挫、歌聲婉轉動聽。

    雖然祭壇上有二十五位仙女般的女子,但衆人的目光似乎只在青蓮身上。

    在場的無論是啓靈者還是家屬,無論是靈師還是凡人,都陶醉在這一刻的美好之中。只有一個人的臉上憂心忡忡,纖細的雙手相互摩挲。

    花姐不想坐以待斃,她決定提前做些佈局。先跟花影耳語了幾句,又跟花少輕言片刻,憂慮的情緒迅速傳染給了兩人。

    花影和花少雖然立刻恢復了平靜,但已經全然沒有欣賞歌舞的心情,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東張西望,只能用眼角餘光偷瞄在場的人羣,企圖從中發現端倪。

    阿飛和紫月正對青蓮的歌舞伎嘖嘖稱讚,突然靈臺一緊,花姐的意念傳入,“待會出現任何意外狀況,立刻回到我身邊。”

    阿飛和紫月不明所以,但他們信任花姐,頓時也提高了警惕。

    起靈儀式開場演出,在觀衆雷鳴般的掌聲與喝彩聲中謝幕。青蓮臨下臺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花姐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舞者下臺後,迅速上來八位紅袍靈師。他們都是喚靈師,爲首者正是火花。

    一位喚靈師同時只能開啓一位啓靈者的靈智,因此,啓靈者八人一組,被分成了十三組,最後一組六人。

    第一組八個人從觀衆席後排走出,躍然臺上,風鈴赫然位於其中。

    她甫一出場,便故意擡頭挺胸瞧向城主吳雨。兩人視線相接的一剎那,她快速地眨了一下右眼。

    吳雨被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一個眨眼,閃得身體輕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但立刻又收了回去。旁邊歐陽淳以爲風鈴是在向自己示好,拘謹地回了一個曖昧的微笑。

    八位喚靈師與八位啓靈者一一對應,在祭壇上按八個方位盤腿落座。風鈴是這一組中啓靈世數最高的啓靈者,自然對應的是火花。

    跟着八位喚靈師,又從正殿月臺上下來十六位靈師,橙色法袍、黃色法袍、綠色法袍、青色法袍各四位,他們環繞祭壇,間隔着站成一圈,爲啓靈過程護法。

    月臺上走下這些靈師後,大概還剩下一半靈師。空出的位置迅速被剛纔參加表演的舞者填補,青蓮與歐陽淳寒暄幾句之後,在他身後的位置落座。

    啓靈過程中,啓靈者被開啓的前世靈智並不完全由啓靈者吸收,有一部分會外溢散發到周圍的空氣中。

    外溢部分大都被負責開啓靈智的喚靈師吸收了,但還是有一部分剩餘。這部分剩餘的靈智,對凡人來說,是提神醒腦、增加精力的大補之物。

    因此,雖然表演結束了,但廣場上的觀衆卻未離場,他們此行真正的收穫纔剛剛開始。

    祭壇上啓靈已正式開始,喚靈師在外,啓靈者在內,相對而坐,四掌相抵。喚靈師口中唸唸有詞,啓靈者都閉上了雙眼,任憑喚靈師將自己的身體左右前後打轉。

    慢慢地,祭壇上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皎潔的月光照進祭壇上方五十步垂直空間內都被吞噬,壓縮成霧狀飄落。

    這些霧狀的月光在飄落過程中相互糾纏融合,緩緩匯聚成一條條絲線,被喚靈師和啓靈者周遭形成的紅色球狀力場牽引,落在啓靈者頭上,迅速鑽入靈臺。

    仔細看可以發現,雖然每一對喚靈師和啓靈者形成的球狀力場都只夠包裹住他們自己的身體,但火花與風鈴形成的力場顏色明顯比其他人的要深沉。而且,落在風鈴頭上的月光線比其他啓靈者的多得多,鑽入靈臺的速度也快得多。

    阿飛和紫月看着第一組啓靈者的啓靈場面,心癢難耐。但他們一個在第七組,一個在第十組,離現在還有很長時間。想起花姐剛纔莫名其妙的叮囑,他們就更加迫不及待,心中暗暗祈禱在輪到他們之前千萬不要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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