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之所以是特級,就是因爲棘手。

    但對於五條悟而言,他祓除過很多大大小小的特級。照他說的話就是:這些特級拉的很,不過是虛有圖表。

    如若不是這次造成的來往人數超過30名,其他咒術師又一時之間找不準……相信這個祓除任務還到不了他的手裏。

    當然了,在跟夏油傑匯合時,發現這個特級咒靈竟然已經在新宿附近放出領域圈,甚至是把部分新宿醫院囊括進去的時候,五條悟開始不爽了。

    “那個笨蛋還真是夠倒黴的啊!”他嘟囔着,夏油傑湊了過來:“哪個笨蛋?是你昨天接回來的兄長嗎?”

    五條悟:“……對沒錯,就是他。”

    這可有點驚訝到夏油傑了。

    他與五條悟雖然是摯友,但也清楚五條悟並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可以勾搭上的人。

    而眼下五條悟這麼關心……想來是相處的不錯?

    “這樣的話,那咱們可要快點了。”

    畢竟時間拖延越久,人就越危險。

    因爲涉及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是影響到了新宿這邊的醫院。

    當得知因爲一些事故,要讓醫院停止幾天運轉的時候,一些病人還罵罵咧咧的。好在窗直接安排他們轉移其他的醫院,費用由他們出,這才息事寧人。

    只是,突然封閉醫院幾天,竟然只是爲了檢查醫院設施的這種理由……到底還是被人吐槽了。

    “突然封閉醫院,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對哦——你想想一些都市傳說,什麼藏匿在醫院的東西啊!該不會封閉起來,就是專門搞這種事情吧?”

    “喂喂喂,都什麼時候了還迷信這種東西啊?”其中一個人抱着肩膀抱怨道,卻也看向了呆在一旁始終深思的心理醫生:“怎麼一直看窗外?”

    穿着白大褂的心理醫生不經意地碰了碰脖子,然後朝着搭話的同事笑了笑。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上午接見的患者………我好聲好氣,跟他提出治療,他反而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同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是心理醫生嘛……稍微觸及病患的心理邊緣,就會挑動他們的情緒。”

    心理醫生滿嘴苦澀:“明明那個少年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的。”

    “你就是太好心了。”

    同事安慰着。

    畢竟這世道總有一些不聽勸的患者。你勸他治療,他覺得你坑錢。當然也不排除有個別庸醫,跟個老鼠屎似的壞了一碗粥。

    可這位年紀輕輕的心理醫生,在這個醫院裏卻是不折不扣的好醫生。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快離開吧!”

    “好。”心理醫生笑着回答着,只是透過窗戶看向樓下停靠的車,眸子逐漸幽深起來。

    如若齋藤森在這裏的話,就會一眼認出:這就是爲他治療卻張口說他犯罪的醫生。

    名爲心理醫生,實爲打着名號宣傳不法信仰的盤星教信徒。

    醫院已經清空。

    以防萬一周圍居民會看到什麼,直接下了一層帳

    窗駐守在外面,時刻與之保持聯繫。

    而夏油傑進去帳以後,便放出二三級咒靈開始偵查……偵查之前,他千叮囑:“小心點,不要直接破壞醫院哦?”

    咒靈點點頭,四下散去。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特級咒靈太能躲藏了,他們花了兩天多的時間,纔在不破壞醫院大樓的情況下,找到特級咒靈的窩藏點。

    ***

    齋藤森萬萬沒想到,他這一出一近,竟然跟特級咒靈的領域有所牽扯。

    衆所周知,領域是極其強大的。雖說在領域展開之前,會消耗大量的咒力進行構建,但一旦成功——領域之中,構建者將會天然得到更有利的地形,同時更容易攻擊被納進領域裏的敵人。

    而領域這種東西呢,又分成好幾種的類型,其中攻擊類型的更多,防禦型也不是沒有。像這個特級咒靈通過門來構建領域,顯然是個半成品。

    “可惜悟下手太快了。”夏油傑撐着下巴,拿着勺子開始朝着杯裏飲料懟懟懟:“要不然我還能納爲己有。”

    五條悟:“……嘁。那種弱小的東西,能用來做什麼啊。”

    只是會影響門嗎?

    坐在旁邊的齋藤森望着手裏的飲料,沉思。

    或者說,那個被祓除掉的特級咒靈,其實還有其他的力量呢?

    例如說,那位廣津先生。

    又例如說……他穿過那扇門所看到的一切。

    那些親眼所見,所呼吸的氧氣都是假的嗎?

    不見得吧。

    “說起來,你的治療結果如何了?”見齋藤森從剛剛就聳拉着呆頭,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五條悟開口詢問道。

    “嗯?悟他哥哥生病了嗎?”夏油傑擡起頭注視着對面的男人。

    黑色的短髮,低垂着的眸子。

    跟悟是完全不同風格的美人。

    但是怎麼說呢……

    這個男人總給他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像極了在社會上混久了的老油條,即便是不開心了笑容也是信手拈來。

    “我的身體修養的差不多了,不必擔心。”當然,也只是修養。

    他可沒有忘記他之所以回到東京,完全是因爲……他那不着調的父親,說東京有治療他的醫生啊。

    可他人回來了,父親沒給他發消息,連帶着那位家主舅舅也始終沒有見他。

    齋藤森撐着下巴,也開始無聊懟着飲料。

    他甚至是想……要是還在愛因茲貝倫城堡的話,他這個時間點正在給伊莉雅醬投喂小蛋糕吧。

    “這樣啊……”夏油傑回覆着,卻也沒有深究。

    倒是齋藤森在對方低下頭吸允果汁的時候看了一眼對方。

    儘管頭髮梳的乾淨利索,但從那雙斜長的眸子裏……他竟然能看出無盡心事。

    看來悟君的這位同學,也是自身經歷了很多事情呢。

    不過……他又不是什麼好心的大哥哥,憑什麼要給才見過一次見的人進行心理疏導呢?

    夏油傑對他不重要,可他對五條悟的觀感還是不錯的。

    齋藤森回憶了一下彈幕所說的內容,幾乎是用那種抱怨地語氣說着:“不過我今天倒是碰到個奇奇怪怪的醫生。自身帶有信仰並沒有錯,但他竟然還想把他的信仰強加於我……”說到這裏,他用手指在桌面上畫了個圈,朝着圈裏點了點。

    “要小心哦?”

    “過多的信徒瘋狂起來,可是相當難控制的。”

    夏油傑:………

    雖然但是。

    爲什麼說這句話的同時,要看着他呢?

    ***

    當天下午。

    五條悟另有事,齋藤森便坐上車,朝着回家的方向趕。

    車的速度很快。

    不一會就抵達了目的地。

    齋藤森推開車門直接走下去,便見一堆族人行色匆匆從裏面出來,然後……將他圍在了中間。

    彈幕也開始了各種激情討論。

    [嗚哇這是做什麼!!!]

    [這算是……事後給阿森補償他應有的待遇?]

    [待遇個屁,這怎麼看都像是在防止他逃跑啊!!!]

    防止他逃跑嗎?

    齋藤森似笑非笑,深紅色的瞳孔不經意地流轉。

    被他打量過得族人一臉複雜地看着他。

    “森大人。”

    他們卑躬屈膝:“家主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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